狂撩(40)
周清一怔,傅毅已经把她碗里的腿夹走了。
她确实是吃不下了。
沈闫欣见状说:“没事的清清,吃不下不要勉强,不好吃坏肚子的。”
没一会儿,傅爸放下筷子,又喝了一口沈闫欣递来的汤,对傅毅说:“你一会儿来书房一趟。”
傅毅点头。
……
傅毅去了二楼,周清就和沈闫欣坐在大厅沙发上。
电视里放着家庭伦理剧,沈闫欣偶尔还给她讲解剧情,偶尔剥个橘子递给她。
这大概是她这辈子第一次和某个长辈,心平气和的坐在一起看电视。 周清忍不住说:“阿姨,您不用对我这么好。”
沈闫欣笑道:“这么多年你是第一个走进我家的姑娘,我儿子我了解,要不是他看好的人,不管我怎么说,他都不会带回来。我看得出来,他真是很喜欢你。”
她给周清递了一颗青枣,说:“当妈的当然成为他的加分项,而且我相信他的眼光,不会错。”
周清抿了抿唇,不知该怎么接话。
“你自在点,这种事情我年轻时候也干过。”沈闫欣压低声音,食指中指一并,说:“但也不是好东西,不好多抽的啊。”
周清尴尬的点点头,她也是没想过,傅毅的妈妈会是这么特别的人。
一些莫名的情绪从心底缓缓升起,沈闫欣拍了拍她的手说:“你也不要急着走了,小毅难得能待几天,明天咱们可以一起出去野餐。”
周清把橘子塞进嘴里,对这句话她竟也没有觉得抗拒。
想起傅毅,说:“他明天不是要回队里吗?”
沈闫欣:“停职了还回去干什么?”
她脱口而出,说完才想起什么,果然见身边小姑娘脸色一下僵住,换了话头说:“他那工作早该换了,又累也不见他多喜欢,他和他爸因为工作的事吵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周清握着那颗青枣,问:“为什么吵?”
“老头想让他考机关单位,但小毅一心扑在部队,还都是那种危险的地方,去年他一声不响跑去国外,把他爸气坏了。后来大吵一架后,老头心脏病犯了,那时刚好上城刑侦队有人事跳动……其实都能看出来,小毅他不喜欢。”
周清无意识朝二楼看了一眼,把青枣放下,喃喃的说:“他在那里,是个很优秀的队长。”
……
沈闫欣极力想留周清住一晚,但见她确实没有留下的念头,也不再勉强。
这姑娘心思重也挺敏感,哪怕给她递一块水果点心,都能她眼睛里看到惊讶,就像受宠若惊的小鹿。
想起傅毅提醒不让她询问父母的事,沈闫欣对着姑娘是打心底里生出一点怜惜来。
沈闫欣把傅毅拉到边上,把刚才的事儿说了。
傅毅看了眼正在启动车,沈闫欣说:“姑娘挺好,就是心里藏的事儿太多,看着让人心疼。儿子啊,妈肯定是支持你的,但凡事千万不要陷太深,知道吗?”
这大半辈子过来,看人看事还算准,沈闫欣自然看得明白,自家儿子显然是比这姑娘感情动的深。
万一事儿不成,更受伤的肯定是他。
傅毅听得头皮微麻,没接话。
走到车窗外,周清压下车窗,对他说:“你回去吧,我走了。”
傅毅看着她默了片刻,点头:“慢点开。”
周清淡声应下。
*
晚上九点多。
昏暗的夜色笼罩下来,道路两旁的华灯下,打在地上的树影飘飘荡荡,没什么人气。
边上就是一座加油站。
一个工作人员正在给一辆银色小车加油,而加油站外围站了一个女人,正在抽烟。
另一个工作人员朝着女人走近:“你好美女,您有我们这儿的会员卡吗?”
周清看了他一眼,摇头。
“我们会员卡有活动,考虑办一张吗?”
周清转身:“不了。”
“充一千返200,真的非常划算,而且积分可以换洗车……”
周清皱起眉头,烦躁的情绪想被人点燃了一样,她深吸一口烟,又很快吐出:“烦不烦?我说不用了。”
那人脸色一僵,手里的单子一收,撇着嘴转身,嘴里嘀咕道:“拽什么拽。”
周清扔下烟头,碾灭。
忽然一道远光灯朝她打来,周清眯着眼抬手遮了下视线,看不清来车,但能感觉到它在朝她开来。
她没避开,就站在原地。
很快,车停在她几米外,远光灯灭了,周清放下手臂,看清了那辆越野车。
她望着车上下来的男人,看着他越走越近,最后到她面前。
周清没有说话,就抬头看着他。
傅毅跟她说:“两天到了。”
不知是不是周围太安静,才让他的语气格外清晰,像无奈又像示软一般,非常的温和。
有一个瞬间,周清不可自拔的沉溺在里头。
*
“钥匙问加油站的工作人员要,然后你把车开到工作室去吧。”
周清挂完电话,傅毅侧过头看了眼边上五千的加油卡,“你这停车费挺贵。”
“有人报销就不贵了。”
傅毅舔了舔嘴皮,嗓音低沉说:“嗯,你说了算。”
夜路上没什么车,周清望着窗外,好一会儿没说话。
进入上城收费站。
耳边轻轻响起乐声。
‘每当我听见忧郁的乐章,
勾起回忆的伤,
每当我看见白色的月光,
想起你的脸庞,
明知不该去想不能去想,
偏又想到迷惘,
是谁让我心酸谁让我牵挂,
是你啊……’
周清回头,看着显示仪上写着——张信哲《信仰》
“你的信仰是什么?”周清问傅毅。
傅毅在红灯前停下,外头的风很大,一会儿也许会下雨。他侧头看她,周清又说:“你的信仰不在这儿。”
傅毅笑:“你怎么知道不在这儿?”
“因为你眼睛里没有光。”
周清目光转在明亮的红灯上。
“你抱着那小女孩儿从战火沙尘走出来的时候,眼里有光。”
“在蒙罗维亚难民所,把我这个同胞护在身后的时候,你的眼睛里,有光。”
“你把枪抄进腰间,冲着对讲机喊集合时,眼里也有光。”
傅毅神色一顿。
“我一直认为,你总有一天,你会离开这儿。那个地方可能离这儿很近,也可能远在万万里之外。总之不在那个被A4文件填满的办公室。”
音乐余声中,傅毅踩下油门,隔了好一会儿,他缓缓弯起嘴角,问:“你呢?你的信仰和热爱是什么?”
周清平静回答说:“我没有。”
毫不犹豫。
傅毅:“我以为摄影是。”
周清牵起半边唇,语气淡了点:“我不讨厌它,却也不爱它,只是因为它比人的存在更长久。很多人走了就再也不会回来,但照片却能存在几个世纪,甚至永远。”
傅毅想起那个晚上打开的那扇门,周清的房间和客厅里没有一张照片,但那个小房间里却有几千张,不见光,似乎永远只藏在最隐秘的角落。
谁也进不去,谁也看不见。
……
下了车,傅毅牵着周清缓慢的向楼里走。
傅毅问:“记得夏林吗?”
周清说:“记得啊。”
傅毅说:“他明天来上城。”
周清说:“那可以一起吃顿饭,刚好广元路新开了一家东北菜馆。”
傅毅:“好。”
*
二人上了电梯,周清捏着傅毅紧绷的小臂,他的血管突突直跳,每一次跳动都让她生出异样的谷欠望。
她站到他面前,伸手勾住他的脖子,“我脚酸了。”
视线交换。不用多说什么。
傅毅目光下移,弯身将人横抱起来。
周清的手从身侧穿过,抚摸着他的背脊,从后腰的缝隙往里伸,电梯门打开,她含住傅毅的凸起的喉结,吐气道:“快点啊。”
傅毅咬紧了牙,快步朝房门走去。
门开的一瞬间,周清架着他的肩头,将一条腿迈开跨在他腰身,随后两手朝墙上一推,傅毅后背抵在墙上。
旗袍朝上折去,堆在腰间,里头只剩下薄薄一条。
傅毅深吻着她,一手托着她一手抚磨着她。
周清按在他的肩膀,略微朝上一抬,然后再轻轻往下移动,柔软圆润来来回回磨着他的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