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年代女土豪(92)
骆建业觉得,他们之间,顶多就是两小无猜的两个孩子太久没有见面了,所以有些怀念从前在一起的时光而已。
谁知道,刚才还有些迷瞪的祝月瑕,听到骆名爵这个名字,忽然就像一只兔子嗅到了喜欢的胡萝卜的味道一样,突然竖起了耳朵。
她一双眼睛滴溜溜地转,往左右看了看,确定四周没有人在看他们,她才抿了抿唇,露出了一个极其腼腆羞涩的笑容来。
祝月瑕并没有发现,骆名爵就站在她伸手,双手插兜看着她呢。
月瑕凑到骆建业面前,压低声音,悄悄地说道:“我知道什么是喜欢,我对哥的感觉,就是喜欢。我从小就喜欢他,长大了就更喜欢他了。”
骆名爵站在她身后,露出一个无奈地笑容来。
哦,他家丫头心里原来这么喜欢他呀。
那她平时怎么不主动一点呢?
光是亲她一口,她就能害羞上小半天。
骆建业没想到祝月瑕喝醉了以后,会说出这么一番直白露骨的话来,反倒是愣了一下。
祝月瑕继续迷迷糊糊地说道:“我心里想着哥,我想了他好多年了。他不在金昌的这些年,我一直在等他,我知道他一定会回来的。”
祝月瑕音调一转,忽然杂了点哭腔,委屈道:“可是现在他,他好不容易回来了,正是管理骆家生意的时候,却还要从金昌大老远地跑到北海城去陪我。哥夹在我和骆家之间,我,我其实挺心疼他的。”
如果骆名爵不是因为她滞留在北海城,以骆名爵的手段,现在也许已经彻底拿下骆家的生意了,哪里还有侯映红这个老女人什么事。
祝月瑕忽然一阵沉默。
骆名爵侧着脑袋看着她的背影,皱起了眉头,月儿怎么了?
骆名爵看不清月瑕的现在的样子,但是骆建业坐在祝月瑕的前面,却能将她的表情看的清清楚楚。
她那一双细细的眉头蹙在了一起,红唇也扁了下去,分明是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月瑕吸了吸鼻子,眼睛有点红:“我知道,骆爷爷您是因为骆名爵没法一心顾着骆家,才拿江思思给我一个下马威。其实骆家根本就不缺江思思那一桩生意的那点钱,您无非就是想告诉我,如果我真的在乎骆名爵,就不要耽误他的时间,让他这么来回的折腾。”
骆建业的嘴角压了下去。祝家这个女娃子,的确是够聪明,就算醉的稀里糊涂了,还能把事情想得这么明白。
她刚才那一席话,说到他心底去了。
骆名爵刚回来的时候,的确是很不错,很有手段。他作为骆家的老人,也很看好骆名爵。
后来骆名爵去了祝家,跟祝家的女儿提亲,这件事情,他本来也没有想要怎么反对。
要知道,在金昌,祝家也是个不错的人家。
骆名爵要是真喜欢,那就顺了骆名爵的心意就好。
和祝家联姻,也算是结了个书香门第的亲,说出去面儿上也有光。何况,祝月瑕的外公,也不是一个普通人。
可是他没想到,转眼骆名爵却为了祝家的这个女娃子,跑到了北海城去了,还一去好几天不回来,那时候他就觉得这样下去不行了。
骆名爵是骆家的子孙,哪里能成天为了一个女人在外面耗着?这金昌骆家的生意,难道就不要了?
所以他就设计了江家的女儿出来和骆名爵认识。如果祝家的女儿够聪明,就会明白,他是故意在敲打他们。她和骆名爵能不能成,那都得看她是不是愿意回来金昌,而不是在北海城飘着。
没想到现在祝月瑕不仅够聪明,竟然借着酒劲儿上头,跟他把事情说出来了。
第136章 就两年
祝月瑕看着骆建业说道:“骆爷爷,哥是骆家的人,我喜欢他,在乎他,肯定也希望他的家能好,也希望他能顾着骆家,为骆家的事情上心。这一点您信不信?”
祝月瑕已经跟他坦白了,骆建业也没有再藏着掖着的想法,直白地告诉她:“那你就应该劝他从北海城回来,好好看管骆家的生意,而不是继续在北海城和金昌之间来回跑。”
他知道骆名爵把金昌的生意暂时交给了一个叫李国富的人打理,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跟骆名爵汇报。
但是生意亲自打理,肯定比找人管理要来的强。
说句不好听的,要是李国富有二心呢?
祝月瑕听了骆建业的谴责,小嘴又是一瘪,委屈巴巴地说道:“我劝了,早早就劝了!他不听!”
这语气,俨然像是在说骆名爵是个小混蛋。
祝月瑕恨铁不成钢地说:“哥可不乖。一点都没有我乖。”
站在她身后的骆名爵无奈地从口袋里抽出手来,挠了挠额头。
刚才是谁说她不发酒疯的?
还好,她发酒疯只是说一点胡话,没有上蹿下跳,不然他可真的不好在老爷子面前收场了。
不过看着她和老爷子在那里说话说得投机,骆名爵也就一直站在她身后安静地听着,没有过去打断他们。
他也想看看,月瑕还能说出些什么话来。
骆建业看着祝月瑕问道:“那你呢?明知道我老爷子的心思是让你们回金昌,你为什么还要硬着头皮待在北海城不回来?”
月瑕脸上丰富的小表情渐渐淡了下去,少见的沉重道:“骆爷爷,我在北海城,有一定要做的事情。在这件事情处理完之前,我不会回来的。”
骆建业问道:“到底是什么事情?”
这女娃子既然能看出他心底的想法,自然也应该分的清楚事情的轻重。
到底是什么事情,能圈住她,能让她在明知道这么做会让她和骆名爵走下去的路变得艰难的情况下,还要留在北海城。
祝月瑕说:“我是为了我妈。我妈当初其实死的不明不白,离开商家的时候也是饱受委屈,可是商家的人却一直都过得好好的。我如果不能回北海城为她讨一个公道,我就不配当我妈的女儿,我就辜负了她那么多年辛苦把我拉扯大的生养的恩情。”
这回变成骆建业沉默了。
从祝月瑕的话里他能听得出来,这个女娃子,重情。
骆建业没有说话,祝月瑕一个人又开始嘟嘟囔囔。
“骆爷爷,这件事情,咱们站的立场不一样。你是为了骆家,我是为了我妈,我也没法让您理解我。您就算要拿江思思找我不痛快,我也认。因为当初去北海城这条路,是我自己选的。但是不管您怎么对我,我都不会离开哥,除非是哥先不要我。”
不过祝月瑕很清楚,骆名爵不会不要他的。
这种事情本来就没有什么保证,但她就是相信骆名爵。
祝月瑕说道:“可是……”
骆建业问:“可是什么?”
祝月瑕语重心长地劝告骆建业道:“可是你别再用您爷爷的身份来为难哥了,哥不喜欢。您是明白人,哥虽然对侯阿姨和骆叔叔没好脸色,但是他心底还是敬重您的,否则这一次也不会特意带我来见您。哥的脾气倔,你要是一直这么为难他,他最后一定会跟你翻脸。”
骆建业抬眼,看了她身后站着的骆名爵一眼,一句话说给了两个人听:“我一把年纪了,什么风浪没见过,难道还会怕他翻脸?”
站在她身后的骆名爵的脸色一沉。
祝月瑕却说道:“您当然不怕,反正您没了这个孙子,还有另一个孙子。”
这另一个孙子,值得当然是侯映红的孩子,骆名阑。
祝月瑕的声音轻轻的:“……但是哥不一样。”
她的眼眶红红的,好像一只小兔子。
祝月瑕嗡嗡道:“他在外面打拼那么久,已经算是有身价的人了。以他现在的能力,完全可以脱离骆家,另起炉灶。可他却还是选择回了骆家,您以为是为了什么?是为了骆家的这些钱吗?”
祝月瑕自问自答地说道:“如果是为了钱,他大可以直接吞了骆家做报复,可是他没有。他本来就没几个家人,其实心里可想要一个家。就算这个家从前对他不好,他还是回来了。哥可不容易。”
在说哥可不容易的时候,祝月瑕的语气里,满满的都是心疼。都是一家人,骆爷爷干嘛这么为难他呢?
哥真的已经过的很不快乐了,如果连骆爷爷也不对他好,他就真的只剩下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