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年代女土豪(314)
可是她不后悔。
商仕衡低声的说:“月瑕,你,你真的变了。”
她变的冷漠,变的不再温柔,变成了北海城里一个不再有温情的女人。
他曾经喜欢过祝月瑕,这个女孩美丽又聪明,谁会不喜欢呢?但正是因为喜欢过她,所以商仕衡的心现在才更痛。
祝月瑕抬起眼帘,定定的望着他,嘴角却忽然扬了起来。
她是变了,变的比以前更果敢,也更成熟。
而这些,都是商麓让她变的。
祝月瑕说:“他是你父亲,即使只是养父,我也不能让你去恨他。但他也是我的杀母仇人,我有权利恨他,也有权利报警抓他。这件事情我已经说的够清楚的了,你走吧。”
商仕衡问道:“你就这么断定是我爸杀的人?证据呢?”
就算是祝月瑕不能再和他做朋友了,他也要保护他爸。他不能让自己的父亲蒙受不白之冤。
祝月瑕看着商仕衡说的那样义正言辞,忽然觉得有些可笑。
她突然发现,别人眼里的禽兽,在商仕衡的眼里,原来也是一个像泰山一样伟岸的父亲。
祝月瑕说道:“我可以告诉你,我今天向警方提起的一切对商麓的控诉,都是我亲眼所见。我问心无愧。你要的证据,我总有一天会找出来给你。在这之前,你不妨也回去问问商麓,他夜里睡着的时候,耳边会不会响起祝若涵死的那一天,在他耳边发出的哀嚎。”
商仕衡一愣,祝月瑕把事情说的太真实,让他不得不去怀疑这件事情是否真的发生过。
祝月瑕抬头看着他说道:“商仕衡,我很感谢我被绑架的那一天,你第一时间通知别人来救我。以后如果你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我可以还你这个人情。但是商麓的事情,我们之间没得商量。”
商仕衡沉默了良久,一双手攥成了拳头,最后看了祝月瑕一眼,转身离开了。
商仕衡走到门口,回头对她说道:“祝月瑕,他不只是我爸,也是你二叔。他从前对你那么好,你却这样赶尽杀绝,总有一天会一个家人都没有的。”
祝月瑕的眼帘一抬,重新翻开手里的账簿,冷漠的说:“商家对你好,你才会觉得那是家。但他们早就不是我的家人了。”
商仕衡咬了咬牙,摔门而去。
在他离开以后,祝月瑕愤怒地摔了手里的账本。账本滑出桌面,砰的一声闷响,落到了地上,扬起一层薄灰。
骆名爵走到她面前,默默地将落到地上的账本捡了起来,拍了拍上面的灰尘。
祝月瑕抓着头发,恼怒地问道:“商仕衡凭什么指责我!商麓杀了我妈,我难道连恨他的权利都没有吗?他凭什么要求我善良?”
骆名爵把账簿放回了她面前,一手搭上了她的肩膀,告诉她:“你当然可以恨。”
祝月瑕一愣,抬眸望着他,眼眶红了起来。
她喜欢骆名爵,不只是因为他的温柔,也不是因为他愿意帮自己出头,而是因为骆名爵总是这样顾及她的情绪,她在骆名爵面前,永远能够在他面前做自己。
比起那些劝诫她善良,要她学会体谅的人,她更爱这个给她勇气,告诉她可以勇敢去恨的人。
凭什么爱能受到万人称颂,她合理的恨却罪大恶极?
骆名爵的支持让她知道,她的恨也是应该的,她的恨没有错。
商仕衡见过祝月瑕俺以后,就直接回了商家。
商震已经在家里等了他有一会儿了,见他回来了,立即问道:“怎么样,从祝月瑕那里打探出什么没有?”
商仕衡今天去找祝月瑕,不只是认为祝月瑕和商麓之间有误会那么简单。
商麓被抓之后商震四处奔走想要先将人给带出来却没成功,另一边又担心祝月瑕再出什么幺蛾子,就只能先让和她关系好些的商仕衡去打探一下口风。
商仕衡摇了摇头,“月瑕手里应该是没有什么有力的证据,可以证明爸当初杀过人。我去问她的时候,她说的是,证据总有一天会找出来。所以我猜她手上没有证据。去报案应该也只是一时冲动。”
商震听了之后,一直以来紧绷的神情总算是缓和了一些。
商震还不解气,又咒骂道:“祝月瑕和她妈一样,就是我们一直以来的商家的祸害!没有证据也敢告我儿子,看她以后能在北海城翻出什么浪花!”
商仕衡不放心,看着商震问道:“爷爷,外面的风言风语传的那么厉害,爸到底有没有……”
商震的拐杖在地上重重敲了敲,一双眼睛怒瞪着他:“有什么,你说有没有?商麓是你爸,你不相信他的为人,难道要去相信一个巴不得我们商家早点破产的女人?”
商仕衡一阵沉默。
他也不想相信自己的父亲干过那种事,但是祝月瑕说的那么真切,他难免会有动容。
商仕衡问道:“可现在整个北海城都盯着我们,我们该怎么办?”
商震沉着脸道:“先等着吧,等你爸从里面出来了再说。”
商仕衡又问道:“这件事,商岳大伯他不管吗?”
商震一愣,扭过头去说道:“你大伯母生了大病,他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没空管这些。”
这是谎话。
商震和商岳才因为商麓的事情大吵了一架,两父子正在冷战。
商震现在已经不求商岳帮什么忙了,只希望商岳在这件事情上保持沉默,别再说出点什么,给商岳惹麻烦。
只是商仕衡不知道这些,大部分的事情,他都还被蒙在鼓里,商震也不打算把真相告诉他。
第436章 你母亲就是自杀的
商麓在拘留所的时候,回答警察的永远只有一句话:祝若涵是自杀的,当年我还去吊唁了,她的死和我没有关系。
但是当警察在问到别的问题时,商麓却选择了沉默。
他很聪明,知道什么叫多说多错。
即便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但他要是说的多了,还是有可能给别人找到漏洞。
可是警察偏偏又拿他这个态度没有办法,沉默也是他的权力。
两天的时间过得很快,一眨眼就过去了。
虽然祝月瑕起诉了,但是警察没有他杀人的切实证据,就算这件事情现在已经引起了许多人的关注,时间到了他们也只能放人。
商麓被放出来的那一天,祝月瑕也去了。
那一天警局门口围着的人虽然不多,但是也绝不算少数。
警察解开商麓手上的镣铐,把他从所里带了出去。
商麓一身的衣服倒是整理的很整齐,只是两天没洗脸,他的脸下巴里埋了不少胡茬子。
看到站在门口边望着自己的祝月瑕,商麓笑了笑。
他扯了扯衣领朝她走了过去,站在她面前只是看着她,不说话。
祝月瑕看着大胆的走向自己的男人,并没有因为他被放出来而变得偏激和躁怒。
两个人就这么互相对望着,平静的几乎要叫周围的人怀疑,他们到底是不是仇人。
商仕衡来接他,见自己的父亲站在警局门口不愿意走,走过去叫道:“爸,先回去吧,爷爷还在家里等你呢。”
然后商麓突然就再次笑了出来。
他没有理会来接自己的商仕衡,而是对祝月瑕说到:“二叔还是喜欢你以前的样子。甜甜地对着二叔笑。就好像你母亲从前一样。”
他说这些话显然就是为了刺激面前的女人。
祝月瑕却低声笑了笑,“我很小的时候,母亲就告诉过我一句话。”
商麓扬了扬眉,“哦,愿闻其详。”
“她说这世上的确有些人是因为环境不好才变坏,但有些人并不是后天变坏的,而是生来就坏。骨头里是坏的,血也是脏的。”
商麓静默地看着她,祝月瑕笑道,“二叔,你并不是因为出生不好才变成了一个混账。你是后者,生来就坏,倒也对得起你这私生子的名头,对不对?”
商麓额角的青筋跳了跳。
“这张嘴比从前犀利了不少。”
祝月瑕说道:“就算现在找不到证据,警察也不会放弃盯着你。就算警察放弃了,我也不会放过你。总有一天你会为你做出的事情付出代价。”
商麓低头,喉咙里发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
“好孩子,你专门跑到这里来看我,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些没有一点用处的废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