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年代女土豪(29)
骆名爵的剑眉一簇,怀疑的看着她。
月儿刚才说什么,她比自己更熟悉骆家的生意?
月瑕继续说道:“骆家在金昌,从米面粮油到家具五金,几乎涉及了所有能挣钱的生意。我能说的出来骆家在什么地方买了多少亩地种了些什么,在什么地方又有一个厂子,你能吗?”
这个你能吗,甚而带着淡淡的挑衅的意味。
骆名爵双手环胸,往后靠在了椅背上,玩味的看着她。
“你说说看。”
“远的不说,就说近的吧。骆家在三个月前,刚在西措这个地方办了一个石板厂,厂子在半山上,没过多久,又在芹洋办了个茶厂。我说的对吗?”
骆名爵嘴边似有笑意,回头看了杨川一眼。
杨川点了点头,这些消息都是他们不久前才刚整理出来,还来不及给爵爷看的。
当月瑕说出这些东西的时候,他们都吃了一惊。
骆名爵看和月瑕说道:“除了知道骆家办了这两个厂以外,你再说说,还知道什么?”
“我还知道这两个厂子,茶厂是办在了候映红的名下,至于那个石板厂,则是办在了侯映红的儿子骆名阑的名下。另外,这两个厂子,都是他们用自己的钱悄悄办的,骆家的人还不知道。”
月瑕能说到这两个厂子办的时候骆家不知情,足以见得她对骆家的事情真是了如指掌。
杨川不可置信的看着她,有那么一瞬间,他都要以为月瑕小姐不是在祝家长大,而是在骆家长大的了。
月瑕小姐怎么会对骆家的事情这么清楚?
他们还以为月瑕小姐是一个名门闺秀呢,没想到她懂得这么多!
这实在是太奇怪了!
还有,月瑕小姐了解这么多事情,到底想干什么?
骆名爵笑了笑:“你叫她侯映红?我还以为你会叫她侯阿姨。”
月瑕理所当然道:“那女人在哥小的时候打过哥,哥讨厌她,我也讨厌她。现在这里又没有别人,我为什么要叫她阿姨。”
直呼其名对于她而言,最好的表达方式。
祝若涵死了以后,月瑕就被祝良接回去一起生活了。
所幸,那时候骆名爵和她一样,也被家里人从乡下接回去一起生活,而且他们两家人的房子,都在金昌。
她刚和外公回祝家的时候,因为妈的死而消沉了很久,常常一个人坐在一个地方,一整日都不说话。
而骆家的人为了生意上的事情,常常在外奔波,半夜了才回家。骆名爵就会在在那时候跑到祝家来看她。
那段时间里,他们是彼此唯一的玩伴。
但是骆名爵刚回骆家的那段时间,身上常常会带伤。
她觉得奇怪,问他是怎么受伤的,骆名爵也只会说是自己摔的。她那时候还常常笑骆名爵,傻得连路都走不好。
骆名爵只是看着她笑。
直到她有一天拿着舅舅新给她做的竹蜻蜓跑到骆家去看骆名爵,撞见了侯映红在家里抓住骆名爵的头发往墙上砸,她才知道骆家的人,原来都是那么坏。
当她看见侯映红打骆名爵的时候,她就在心底告诉自己,侯映红是个疯子。
她凭什么打哥?
哥是她的人,没有她的允许,谁也不许欺负哥。
哥那时候推开了侯映红,拉着她跑。她看见了哥头上的伤,哭得比谁都厉害,好像疼的是她一样。
可是哥却摊开她的手心,往她手里塞了一颗快要被抓化了的奶糖。
骆名爵对她说:“你说喜欢的,哥给你买到了。”
糖还没吃到嘴里呢,心就已经先甜化了。
而后来,骆名爵也是以为侯映红从中作梗,才会离开骆家,独自下海打拼。
就像哥讨厌侯映红那个女人一样,她也讨厌侯映红。
不,她对侯映红的讨厌,也许更甚于哥。
就是因为侯映红,哥才会离开她身边这么多年。哥才会失去他眼中最最温柔的……妈妈。
哥和她一样啊,都是没有了妈的孩子。
也许正是因为如此,她和哥才会更加怜惜对方,把对方当做唯一。
所以她叫侯映红的名字都算是尊重了,真要她按照自己心底的想法来叫,她一定会叫侯映红疯女人,恶女人。
骆名爵看着她问道:“你为什么会了解这么多骆家的事情?”
月瑕说:“想帮哥守住骆家。”
就像哥以前保护她一样,她也想帮骆名爵守住本来属于他的东西。
骆家的东西,本来就不属于侯映红和骆名阑,那些都是他们无耻地从骆名爵手里抢去的。所以她想在哥回来之前,好好的守住骆家。
自从她十五岁开始跟着舅舅学做生意以后,就同时让人盯着骆家的一举一动。
四年的时间,她全部用来研究骆家盘根错节的人脉和生意。
她做这一切都是为了骆名爵,都是为了等骆名爵回来。
骆名爵怔了怔。
他离开,是为了成为更优秀更强大的自己,然后回来保护她。
不再让她为自己担心。
不再让她哭。
他离开骆家的时候才十六岁,那时候的他不过是个一事无成稚气未脱的少年,连到工地搬砖都有人嫌他没力气。
而他用了整整八年的时间来让自己成长。
第51章 不能亲?
八年,意味着什么呢?
意味着从前被人围在墙角里殴打到不省人事的少年,如今弹弹手指就可以处理了刘高那样无恶不作的路霸。
意味着从前在商场上被人骗光积蓄在雪中跪求别人的毛头小子,如今跺跺脚就有人争抢着在他面前跪下。
意味着从前在骆家被人看不起,甚至是排挤的少年,如今在骆家没人能再像从前一样左右他。
八年,他终于成了一个“男人”。
他可以像个男人一样保护她了。
可是谁能想到这个傻丫头,却在自己不在的时候,悄悄地,不动声色地帮自己看着骆家。
他在的时候,她天天跟在他后面,一声一声叫着他哥哥。
他不在的时候,她帮他看好骆家的每一个人,做着原本不需要她参与的事情。
再也没有人比她更真挚地为自己着想了。
骆名爵的眼帘垂了下来,喉结滚了滚。
除了她,他还能疼谁呢?
月瑕说道:“金昌是骆家发家的地方,我知道你现在自己也有所成,但你既然回骆家了,自然要接管骆家的生意,而骆家的厂子大部分都在金昌,所以骆家的生意自然也是在金昌处理更好。”
再者说,骆名爵才刚接手骆家的生意不久吧?
既然这样,骆家肯定会有人不服,说不定还会趁机闹出什么乱子。到时候骆名爵如果在北海城,那肯定不能及时处理那些问题。
骆名爵说:“骆家的生意,哥在金昌已经找人看着了,出不了什么大问题,再说,哥还有自己的生意。”
月瑕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可你自己的生意也不是在北海城发家,在北海城没有根基,所以一点也不好立足。”
就她的了解,不夸张的说,北海城有一半都是商家的天下。
就像骆家在金昌没有什么人敢惹一样,商家在北海城也是一家独大。
既然这一块的生意商家吃的好好的,自然不愿意再有什么人来和他们分一杯羹。
能自己独占的东西,为什么要分给别人?
骆名爵想要在这里有自己的生意场,只能先砸大把的钱进去。
这大把钱要用来买房买地,还要用来建立人脉关系。
否则,就只能从蝇头小利的生意开始做起,可这太耗费时间了!从一个街头小贩到大商人,这中间得迈过多少年啊?
骆名爵已经是个有不少身家的人了,根本没必要做这样的事情。
总之,骆名爵将生意场转到北海城,定然是弊大于利。
熟料,骆名爵却双手环胸看着她问道:“月儿,你是不是太小看哥了,哥既然说要打开北海城的生意场,就一定有这样的本事。”
月瑕举起双手说道:“好,我不否认你的能力!但这不是你该在这里的理由。你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现在更应该在骆家,把金昌的生意做好,拿回本来就属于你的东西,然后……”
帮随着木椅被推开时刺耳的摩擦声,月瑕的声音骤然止住。
杨川回过头来看了一眼,迅速把头扭了回去,并且阻止了也要回头去看的杨海,把人拉到了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