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年代女土豪(23)
如今在别人看来,骆名爵只是骆家一个管生意的人。
没人知道他的水究竟有多深。
大家都以为骆家的老爷子之所以会将生意交给他,只是因为他自己在外打拼了好几年,有了些做生意的本事,和自己的产业。
但是却少有人知道,骆名爵展示给骆家看的自己的这些年打拼而来的成果,不过是冰山一角而已。
他之所以回到骆家,就是为了不让侯映红继续兴风作浪。
骆家人如果看不惯他做事的方式,让他离开骆家,行,大不了他再将骆家给吞了,再当一个名副其实的骆家的主人。
他现在不那么做,不过是给年迈的老爷子一个面子而已。
骆家没有一个人有资格支配他。
老爷子不行,骆卫源也不行。
如果老爷子非要支配他做那些他不愿意做的事情,那他也不介意和他们彻底撕破脸。
骆家,呵,这里面住的人,除了侯映红,其余人也不过是和他拥有同一个姓而已。
这里对他而言,早就不是家了。
他的家不在这里。
在未来,在有月儿的地方。
骆名爵扭头对杨川问道:“骆家的生意都打理好了吗?”
“大体的都已经打理好了,有李国富管着,一般不会出问题。不过……”杨川犹疑道:“爵爷,你把骆家的生意都交给李国富管,自己脱身出来,是想要?”
骆名爵道:“把我们生意场,转向北海城。”
杨川一愣:“啊?北海城不是商家的生意主场吗?”
骆名爵说道:“很快就不是了。”
杨川试探道:“爵爷,您想对商家下手?”
骆名爵冷笑了一声。
“做生意,从来都是各凭本事。玩不过的,就活该被挤下去。”
杨川怔了怔,没再说话,他很少看见爵爷针对一个人的样子。
只是他想不明白,虽然月瑕小姐的母亲祝若涵早就和商岳离婚了,但是商家也算是月瑕小姐的娘家吧。
爵爷为什么对祝老爷子那么恭敬,却对商家有那么大的敌意?
骆名爵又问道:“祝老爷子那边怎么说?”
杨川说道:“祝老爷子也没有明确要将月瑕小姐带回来的意思,只说了‘由她去’。”
骆名爵的眼帘垂了垂,由她去么……
片刻后,他抬头大步往前走去,对杨川说道:“去祝家看看。”
祝家是个书香世家,祝老爷子祝良虽然不曾下海经商,但是他的儿子祝若明却是个生意人,因此家底也很殷实。
与面对商老爷子和骆卫源这两个人的轻蔑不同,骆名爵进了祝家以后,就表现的尤为恭敬。
此刻骆名爵正正坐在祝老爷子的面前,抬手为祝老爷子倒茶。
祝老爷子看骆名爵一眼,问道:“头怎么伤了?”
骆名爵说道:“不小心磕的。”
祝良温温和和的轻笑了一声,不戳破。
骆名爵这么大个人,怎么可能磕到头。
除非那‘石头’懂得往他的头上飞。
骆名爵说道:“祝爷爷,我想不明白。”
因为骆名爵和商月瑕两人的关系极其亲近,所以骆名爵管商月瑕的外公,叫一声祝爷爷。
祝良道:“你说月儿的事?”
骆名爵点头:“是。为什么让她回北海城?为什么不叫她回来?月儿一直都很尊重您,如果是您的意思,月儿一定会遵从。”
祝良放下手里的茶杯,看着杯子里摇曳的茶水,低声道:“不久前,月儿摔了一跤。”
骆名爵立刻紧张起来:“伤到哪儿了?严重吗?”
祝良看他一脸凝重的样子,忍不出笑了一声。
他的女儿嫁给了一个混账东西,所以他不想让自己的外孙女,也嫁给一个混账。
把月儿许给他,还真是没许错。这个孩子,懂得心疼人。
他把桌上的小茶盏递了一个给骆名爵。
祝良说道:“不严重,但是脑袋磕了一下。不过月儿醒来以后,就狠狠地哭了一场,连哭了一整天,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直到哭晕为止。问她为什么哭,她说……梦里记起了若涵。”
骆名爵的手一滞,唇上有些干:“祝,祝阿姨?”
祝良点点头,“后来她就提出了要去山庄里住一段时间,我答应了。再后来,她就跑到了北海城。我想她一定有自己的打算。”
如果这是月儿想要的,他这个做外公的,不会拦着她。
骆名爵的薄唇抿了抿。
他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月儿,一定想起什么了……
夜深。
忙了一天的商月瑕洗漱过后,舒舒服服的躺在了床上。
这段时间的商月瑕忙坏了,倒头便睡。
秦玉兰在她之后洗漱,等她洗漱完以后进屋一看,商月瑕连被子也没有盖好,就睡得死死的了。
秦玉兰替她把被子盖好,就着橘黄色的灯光,拿起一本有些泛黄的书开始一个字一个字的轻声读。
秦玉兰不认识几个字,她只上了两年的小学,就回家帮忙务农了。
但是来了饭馆以后,月瑕却教她重新认字,还告诉她,女人多识几个字,总是吃不了亏的。
她觉得月瑕说的对,所以一得空,总会认真学一学。
就在秦玉兰认真学字的时候,躺在床上的商月瑕眉头渐渐皱了起来。
阳光。
明媚到刺目的阳光。
槐花……
好浓郁的芬芳。
一阵风吹过,摇落一地的雪白。
斑驳的阳光从叶子间穿过,星星点点的落在地上。
月瑕坐在家门口那株偌大的槐树上,双腿荡阿荡的。
她穿着一身白色的小裙子,裙摆上的粉色蝴蝶,在微风的吹拂下翩翩欲飞。
今天……
真的好热啊。
为什么她发不出任何声音?
她想要说话呀。
为什么不让她出声?
第43章 未雨绸缪
月瑕的一双手紧紧的揪着身上的被子,陷入了一场噩梦。
一个身形高挑的男人,惊慌的从老旧的屋子里走了出来。
破旧的房门在摇晃中发出刺耳的吱呀声,门上那把已经有些生锈的铁锁,撞在木板上哐哐响了两声。
那是她的家,她从前的家。
可是那个男人是谁?
心底有一个声音在告诉她,不能,不能就这么让他走……
她想要看清那个人的样子,但是槐花的枝影却挡住了男人的身影。
她想要叫住他。
可是任凭她怎么挣扎,嘴里都发不出声。女孩的双手拍打到了花枝,摇落了一地的槐花。
看着男人的身影越来越模糊,女孩的身体往前一倾,从槐树上摔了下去。
“啊!”
商月瑕惊呼了一声,猛地睁开双眼,从床上坐了起来。
秦玉兰回头也被吓了一跳,回过头看着她问到:“怎、怎么了?你做噩梦了?”
商月瑕怔怔地看着自己身上盖着的被子,又呆滞地扭过头看了秦玉兰一眼。
橘黄色的灯光,窄桌,小床。
头顶没有刺眼耀目的阳光,四周也没有令人作呕的槐花香。
对上秦玉兰温柔而关切的目光,商月瑕猛地吐出一口气,剧烈的喘了起来。
不过是一场梦而已……
商月瑕的眼眶微红,捂住自己的胸口,不管不顾的,重重地拍了好几下。
如果真的只是一场梦而已,她心里为什么这么压抑,这么难受呢。
那个人究竟是谁!
是谁啊!
秦玉兰见连忙走过去拉住她的手,“月瑕,怎么了?有什么事情你和玉兰姐说呀!别打自己呀!”
商月瑕无力的摇摇头,把头埋进了膝盖里,“没事,我就是这段时间累着了,做了个梦,胸口堵得慌,一会儿就好了。”
秦玉兰担忧的看着商月瑕。
她虽然不是个聪明人,但也知道事情没有商月瑕说的那么简单。
“月瑕,你样样事都做的很好,但是也不必把样样事都藏在心里。”
商月瑕愣了愣,抬头对秦玉兰说道:“放心吧,我没事。”
秦玉兰点点头,“你如果有什么事情愿意跟我说,我一定听。我虽然很没用,也不学几个字,但是我可以帮你保守秘密,绝对不会把你告诉我的东西告诉别人。”
商月瑕说道,“好。”
她扭头看了一眼秦玉兰放在桌子上的书,问到:“这么晚了还在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