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金丝雀破产后(78)
聂星琢以为姜执是问她遇到今天这种情况怎么办,她不想让姜执觉得她面对危险毫无招架之力,抬头辩解道:“我以前都不去这种地方的。”
哪里知道生活里有这么多无妄之灾。
姜执忽然伸出右手揽上聂星琢的腰,聂星琢下意识向后退,又想起姜执还带伤,维持着要靠不靠地向后姿态。
聂星琢目光控诉地看着姜执,姜执右臂向上,撑在聂星琢肩背下,任她靠着,目光一厘厘扫过聂星琢,在聂星琢受不了要起来的时候忽地道:“抱歉。”
她一时懵住,误会姜执是因为她刚才的话道歉,她刚才的话好像是有歧义,有一种婚前不去婚后却需要去的意味在里头。
聂星琢两手向后撑在沙发上努力不压到姜执,半垂眼,“我是自己要去的,和你没关系。”
“不仅。”姜执左手捏了捏聂星琢的脸,动作亲昵,上身前倾以额抵额,“我不该说那些话,不该让你受委屈。”
聂星琢五指一刹收紧,心口微缩,一时忘了阻止他的靠近,面上很轻地眨着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姜执。
她都以为姜执不会道歉了。
他说哄她,然后送来很多她喜欢的东西。
商业联姻里这些其实已经差不多,如果不是因为她想要更多,或许已经和姜执谈判好,圈子里再多一对貌合神离的夫妻。
聂星琢忽然垂眼,沉默的气氛慢慢滋生。
她良久很轻地“嗯”了声,没有说原谅,也没有说不原谅。
两人离得太近,呼吸都拂过对方面颊。
聂星琢即使垂眼,也能看得到姜执清隽的下颌,喉结轻滚,鼻尖甚至有熟悉的清冽味道,亲昵又暧昧。
姜执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他的太太无意识地轻咬下唇,无声诱惑。
他问道:“能亲么。”
聂星琢下意识抬眼,撞进姜执深邃的眸里,小脑袋忽然胡思乱想起来。
什么时候了姜执还想亲她。
姜执道歉不会就为了正大光明的亲她?今天救她也是为了亲的名正言顺?
聂星琢不着边际地进行头脑风暴,小脸却不受控制一点点地涌上薄粉,脖颈都蔓上害羞的颜色。
她绷着唇小声要求道:“就一下。”
姜执右臂护在她肩背下,不理会绷带上慢慢渗出的红色,珍而重之地附上聂星琢的唇。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慕弋给小金丝雀投喂的营养液~
第60章 第60次投喂
聂星琢没有在意大利多留, 国际性质的巡回画展今年第一站在日本, 姜执集团还有诸多事务, 很多事情不能仅凭视频会议决定,不料这正合聂星琢之意, 她催促姜执回国,自己一个人前往日本。
画展要求严格, 推荐信仅仅作为加持,在参展前还需要经过层层检查。
聂星琢整理了自己的以往作品,做出漂亮简介,奔波好几个地方完成认证, 画展需要对每一幅作品进行检验,聂星琢忙这些足足用了一周, 每晚回到酒店都倒头就睡,被闹钟唤醒再坚持不懈地进行护肤工作。
她以前的作品不是没有参与过画展, 但都是别人为她处理,甚至许多都是画展主人主动同她联系,一切事宜都无需她操心。
聂星琢来日本前兴致高昂, 以为也就是说两句话的事, 来之后才发现但凡要亲历亲为,没有不辛苦的。
但她在外坚决维护自己的精致, 每每回到酒店后如何精疲力竭另说, 一出房间仍旧是漂漂亮亮无人能比的小仙女。
聂星琢最后一天上午跑了两个城市,安置好《采药》系列两幅画的交接后和主办方告别,选择最早一班飞机回国。
她在外忙碌时恨不得立刻回明城, 到候机厅时反而有些不舍。
方恬和她通话,猜测道:“一定是因为这里有你努力的身影,我上次去巴黎直播,公司给定了几乎占据全天时间的直播量,终于熬了半个月要走的前一天我还遇到小偷,当时心态简直爆炸,但走的时候还挺舍不得,因为我那半个月太辛苦了,一想起那段时间就觉得我可真是能量满满。”
“恬恬,你好有觉悟。”聂星琢真心诚意,“我是昨天发现自己瘦了一圈,还想留几天再瘦一圈。”
方恬:“……”
她满腔鸡汤堵在嗓子眼,咽下去后沧桑道:“再见吧我的皮包骨姐妹。”
“怎么说话呢。”聂星琢嗔她,“我瘦的很有技巧的。”
方恬深知聂星琢对身材的执着,很有自知之明地没有和她争辩这个,转了话题,“星琢,你不是在忙画展的事吗,具体什么画展你也没和我说。”
聂星琢前几天身心交瘁,还真没和方恬好好说过,闻言简单道:“一年一届的世界巡回画展。”
方恬查了下这段时间的国际性画展,静了两秒才开口,“去年英国一骑绝尘的品牌异军突起的那个款式就是向一个画展上的作品致敬,还有许多品牌都因画展激发了灵感,你说的不会是这个画展吧?”
聂星琢:“是呀。”
方恬张了张嘴,“今年画展还没开始就被多少设计师关注了,我一做模特的都听说了,你上次不是可怜巴巴地和我说你就是个没有姓名的小画家吗?”
聂星琢谦虚道:“安德鲁老师推荐我去的。”
“你少装模做样,这种画展怎么可能只是一封推荐信就行,对画家的个人能力也要求非常严格。”方恬在手机那边张牙舞爪,“亏我真情实感想了这么久我的小闺蜜画画绝美竟然没有人慧眼识珠,早知道我就在你画一出来就卖给设计师!”
“至于么你恬恬,”聂星琢边准备登机边笑,“别强捧我,设计师关注是因为去年画展的整体风格导致的,画展的地位又没有改变。”
方恬佯装冷笑,“怎么,去年画展的地位满足不了你了,聂小画家?”
聂星琢振振有词道:“恬恬,你对我的要求竟然只是参加个画展就可以,你原来说我无人能比的话果然是骗我的。”
方恬:“……”
她下意识争辩几句,又大力倾诉自己真的不能再真的心意,夸赞之词张口就来,说完后意识到自己再次惨败,她的小闺蜜根本就是料到她的自然反应。
聂星琢和方恬闹完后正好登机,她出于一些暂时不愿为外人知晓的小心思没有联系私人飞机,从前去日本到完成画展准备事宜都亲历亲为,回去后倒是应允姜执来接。
她只带了小行李箱,穿米色连衣裙,尾部单纱设计,外面搭了香脂绿风衣,吸睛亮眼,姜执一眼便看到她,上前自然接过聂星琢手里没多少重量的行李箱。
姜执神色寡淡,眸底却显出温情意味,“星琢,怎么样?”
聂星琢刚想抱怨她如何如何劳累,而且她不会日语,找的第一个翻译还出了问题,转念一想好像是她主动拒绝了姜执提供翻译的帮助,现在说出口颇有几分自作自受的意思在里面。
她沉吟片刻,撩了撩头发,云淡风轻道:“一切顺利。”
聂星琢在心里给从容不迫的自己打了五颗星,像高高在上的小公主一样被姜执带上车。
她在日本事情繁忙,每天只睡五个小时左右,上午刚忙完收尾事宜就回国,飞机上也没有休息好,聂星琢上车后原想绷着等到南衡再休息,但车里熏了她喜欢的安神香,周围又颇为安宁,她不一会儿就顺从心意进入梦乡。
姜执无声吩咐司机放慢车速,目不转睛地看着聂星琢,眼底温和。
他飞走的小金丝雀终于回笼。
玫瑰湾与书房并用的画室已经拓宽,三楼的画室也按聂星琢喜欢的风格改建完成,他的小金丝雀一定会喜欢。
聂星琢到玫瑰湾时还没有醒,姜执下车抱她,一手环过她瘦削的后肩,另一手刚要穿过她的腿窝,聂星琢小脑袋往他这边偏了偏,好看又无辜。
姜执牵了牵唇。
聂星琢很轻地揉揉眼,半梦半醒道:“到南衡了吗?”
姜执稍顿,继续先前的动作,搂过她的双腿,“在玫瑰湾。”
聂星琢一时没反应过来,茫然地睁大眼看他,而后倏地清醒,下意识两手收紧抓住椅垫防止姜执将她抱起,朝前吩咐司机,“去南衡文化区。”
她说完又转回头控诉姜执,“你怎么都不问我。”
姜执情绪不显,两人维持着要抱不抱的姿势,司机屏气凝神不敢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