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见她男朋友笑了笑，那前额刚做好的发型蓦地就乱了。
好吧……
“行行行！你爱叫就叫吧！”
当某人挑起眉毛，脸上洋溢着胜利的曙光后，温离在心里不了一句话。
——反正我叫别的。
第81章
刘志荣的嗓门还是那么大，操场上的人还是那么多，班级还是那么热闹。窗外的天还是那么蓝，风却比往昔更加温暖，树木也充满了生机，枝头上的鸟儿仍然不知疲倦的叫着。
是春天的味道啊。
如今已经是三月，离高考还有三个月。
高三各班的氛围顿时就紧张了起来，没有人再闹事，也没有人敢再逃课。有些学习不好的人也不再自怨自艾，都是拼着最后一口气往前冲，即便知道考大学的希望渺茫，但还是趁着这些时间多做点题，起码努力过了，最后结果即便差强人意也没有关系。
当然，一中有个天才。
他叫沈煜。
他还是那副模样，懒散又嚣张，上课该睡睡，下课该摸摸该亲亲，全然不顾别人的眼光。
没人能说他。
他现在就算不做作业也照样考得好，不再有所保留，锋芒外露，再也不像以前那样遮遮掩掩，也不会在考试的时候花心思算分，如今随便考考都能接近满分。
谁能说？
沈煜毕竟是自学完高三的人，这种题对他来说简直是小儿科，幸亏他善良谦虚，不然上课听见老师讲的复杂方法都忍不住从睡梦中醒来吹上几句。
时间就这样一天天过去。
天气就这样一天天变热。
姑娘就这样一天天漂亮。
温离的五官虽然长开了，但有些地方还微显稚气，身上的清冷气质越发淡薄，更多的是灵动与明媚。她会撒娇，会说荤话，会耍赖，会故意气人，会在床事上主动，会哭，会闹，会让人跟猫道歉，会带着人回家见家长，会跟人回他家见公婆，会更加努力，会更加美好，会跟他结婚。
学业日渐繁重，每个人回家都要熬到凌晨三四点，然后在当天的六点起床准备上学，上学即是刷试卷听讲解，老师们不再讲新课，而是全面的进入了复习的状态。
大学仿佛近在眼前，又仿佛远在天边。
-
五月。
一中开始了各式各样的考试，一模二模三模分批进行，老师们也开始逐渐紧张起来，每天抓着学生到办公室补课，各个集的焦头烂额，但无奈这群人就是不争气，讲过的题目还是错，无论怎么教还是不会。
一中的升学率在运城虽然一直是最好的，但这背后要付出多少汗水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比如现在。
“沈煜！！！”刘志荣火了，“你能不能别睡了？！你能不能跟你女朋友学学？你看看人家！都年级前三了也没有像你这么懒散！！你好意思吗？！晚上都干嘛去了？！天天上课除了睡就是睡！能不能有点别的事情做了？！！”
沈煜慢条斯理的从手臂里抬起头，表情有点不耐烦：“吵什么？”声音有着刚醒的微哑，低低的，撩的人耳膜直跳。
“吵什么？！”刘志荣又复述了遍刚才的话，然后等开别人的一句话：煜哥考第一。
“……”
温离低头浅笑，手里握着笔在刷刷的写题，教室突然就静下来了，可能是因为刚刚的话过分好玩，都没太反应过来，也可能是因为每个人都在做着自己的事情，不再喜欢凑这种热闹。
她笔顿住了，这道题越写越不对，到最后根本就算不出来，有点让人心塞，毕竟连空隙都快写满了，等会儿拿修正带涂掉也要花好大的功夫，白白的一坨影响美观。
人沈煜从来不用这东西，因为每道题撑死就三部，过程全在草稿纸上和心里。
比不过。
温离一声不吭的盯着眼前的步骤，一次一次的对下来，数字并没有，而且公式也没带错，怎么就算不出来呢。她有点崩溃，头趴下去的时候，手里的笔被抽走了，随后传来温热的吐息和低磁的嗓音。
“第三步。”沈煜拿笔点了点，“符号看一下。”
温离循声望过去，过了几秒有些尴尬。
负负得正，她得负。
“还有这里，”沈煜凑近她，“平方呢？”
“……”
更尴尬了。
习题集被一页一页地翻起，翻到某一页的时候停住了。
“最后一大题，我昨晚不是跟你讲了同类型的吗？”沈煜有点疑惑，“没听懂？”
温离不知道该怎么说，昨晚她走神走的厉害，越到高考就越焦虑，而且沈煜近日来又过分的可靠，认真起来秒杀一切，昨天只顾着让耳朵舒服了，却忘记了让脑子吸取知识。
不敢说，怕晚上被日。
某人已经好几天没碰过她了，因为太体贴，知道她学习辛苦，每天熬的又晚，所以也就是随便用手解决一下生理需求。
但今天是周五。
沈煜没听见回答，把温离桌上的另一本练习册翻到昨天讲的那道题。
空白，旁边有他写的几个步骤。
嗯，没懂。
他想了想该怎么讲才能让姑娘明白，后来拿了张草稿纸，一步一步的把解题思路写上去，连计算的过程都毫不吝啬的列在一旁。
很详细。
沈煜把草稿纸和习题册往温离那推了点，然后开始把步骤讲给她听，连微笑的细节都没有放过，期间一直观察着她的反应。
眉毛若是皱了，就是没懂。
嘴巴要是抿起来了，就是没怎么懂。
要是点头了，就是基本懂了。
如果一边点头一边问下面的步骤，就是全懂了。
课堂上很安静，只剩他们小声探讨题目的声音，音量很低，为了不吵到别人，所以克制极了。
但是吧，沈煜讲的这道题刚巧是他们不会的，现在他好心的不打扰别人，让他们有些困苦。
听不见啊。
九班的人下课本是想拿着本子去问的，但看沈煜在为她女朋友整理笔记，坐姿悠然，神情懒倦，这样子让人不敢靠近。
所以他们悻悻的从他的斜角处离开了。
但温离看这一幕看的清清楚楚，靠近她同桌低声耳语了一句话。
她同桌“嗯”了声没说别的。
-
当晚，九班班群中从来不冒泡的人，说话了。
一张图片另附一句话。
图片是今天给温离讲的那道题目。
话是：不懂直接问。
九班的人都能想到他们班老大打字的神态。
肯定是那种随意的样子，表情肯定很平淡。
但他们错了。
消息发的时间是凌晨。
周五的凌晨能做什么呢？
-
沈煜咬着姑娘的耳朵，诱惑着：“图片消息都发了，该让我玩玩了吧？”
温离手撑在桌子上，后面被人不停的撞着，每撞一下她就哼一声，桌上的手机就震一下。
群里在欢呼着，而她在被疼着。
她手肘抵着桌子，在反复受力之后气息不稳，胸膛起伏着，她抓他的纹身，抓他的手臂，血珠溅出。他咬她的耳朵咬她的颈侧。
到最后什么都破茧而出，漫了满屋的欢愉。
这时候总是有懂礼貌的人来问候。
周牧打了个语音电话过来。
温离看见后快要疯了，垂眸平复呼吸。
但没用。
因为他总是会变着法儿的寻刺激。
通了。
周牧高兴的声音传出来，但温离此刻什么都听不清，她捂住了嘴巴，收紧了手指，承受着快乐又坠入恐慌，怕被人听出来，但心中的刺激感喷薄而出，快要溢满她的大脑，然后再缓慢的流入进手机音筒里。
沈煜仍在不慌不忙的跟周牧聊着天，但动作依旧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暧昧的磨着，悠闲的耗着。
“你今天这波操作很秀啊！”周牧夸赞，“你现在都这么热心肠了？你是不知道，咋班都疯了，就因为你——”那头顿了几秒问，“什么声音？你家猫在你旁边啊？”
沈煜停止动作，哑着声音说：“是啊，猫在我旁边……叫的好听吗？”
周牧不要脸的笑着，又说了点别的，最后问温离跟没跟他在一起。
沈煜声音如常，让人分辨不出他到底在“干”什么：“老婆，有人找你呢，不打个招呼？”
温离眼尾湿润泛红，痛苦的摇了摇头，但周牧询问的声音一直未停，而沈煜似乎有意让她出声，她缓了缓，艰难的说话：“我在……他边上……嗯……”她慌忙的再次伸起手，惊慌的看着脸颊旁的人，胸膛起伏的厉害，不敢再说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