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煜略抬一点头，不相信的用手摸了摸，还用指尖来回的蹭，最后发现的确像她说的那样，才借用她的力小心翼翼地站起身，一站起来就不行了：“我操，这东西怎么还晃来晃去的？这是不是在太空啊？”
温离搀着他往房间走去，生怕他跌了撞了，紧咬牙帮，不敢流露出一点声音，因为她得听这小屁孩絮絮叨叨。
“操！我明天就去医院，我怎么感觉我眼睛要瞎了？”
“这地是不是平的啊？怎么看起来有点凸？”
“这门把手是他妈虚空的吧！怎么摸不到？”
“这床怎么这么远？我不敢去，说不定是我的幻觉。”
“我不去洗澡，我要睡觉。”
“我要脱衣服睡，我要裸睡。”
“什么玩意儿？磕得我手疼。”
“啧，我头疼。手机拿来，我要叫救护车。”
“怎么回事？你不过来睡觉站那干嘛？你不是我妈吗？不哄自己儿子睡觉？？”
……
今晚是个不眠之夜。
第79章
第二天清早。
温离醒来的时候习惯性的摸着旁边人，但今天好像触感不太对。
她睁开眼，惊呆了。
这货起的好早，昨晚不是半夜才睡着吗？
沈煜靠在床头，一腿伸直一腿弯曲，拿着手机不停地打字，手速很快，眉头却越皱越紧，手背上的青筋暴露出来，不难猜出他此刻用劲之大。
他察觉到身边人动了动，表情微凝，随后打开周牧发来的文件放在温离的耳旁，平淡的说：“老婆，听听。”
这一听就是半个小时。
中途温离无论怎么制止都没用，沈煜是下了决心要让她听完。
录音结束后，一室宁静，连猫叫声都听的清清楚楚。
沈煜换了个姿势，半俯下身子把手肘抵在枕头上看她，神情漠漠：“妈妈、儿子、狗男人、穷逼、丑逼、傻逼、九岁、六年级、恋/同/癖。”
他把涉及到温离的一个一个的念出来，每念一个声音里的笑意就染上一分。
自嘲的笑。
这让温离的头越埋越低，但是每次都会被一双手给拦住，她不敢说话，昨晚虽然大胆的很，但今日等人一清醒，骨子里的怂气就上来了。
“沈煜……”她示弱了。
沈煜拿起手里扔到一边，贴近她的脸继续复述内容：“昨天，我不仅辱骂我自己，我还叫你妈，还被司机说神智不清醒，到家以为自己得了什么不治之症，睡觉前跟个傻逼一样的闹来闹去，洗澡的时候玩儿泡泡，穿衣服的时候说衣服太丑，还嘲笑它主人品味太差，还一直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就为了验证地是凸起来的，睡前自己当着你的面撸了一发。”
“要是我没精神错乱的话，你还诱惑我来着，还伸手抓来抓去，衣服故意不穿好，在我身上动来动去，口到一半说累了，然后让我自己解决，自己坐我身上动，没力气了就让我动，我不动就被你说不行，我动你说太大受不了……老婆，你怎么这么难伺候？”
“……”
他说的分毫不差，记忆里好的惊人，有些细节虽然不说，但温离心里都有数。
唯一一件出格的事情就是——
他没带套，最后是外/射的。
温离现在都记得他当时的表情，陷入欲望无法自拔，分分钟秒杀你所有想法。
她就没见过这么性感的人，比妖孽还妖孽。
男人搞完就喜欢来根事后烟，他抽烟的时候还没全醒，目光仍然迷乱，勾手让她过去的时候就像一个陷阱，明明知道不能过去，但脑子就是不听话，一步一步的坠入他的温柔。
之前看他抽烟一直是冷淡克制的，而昨晚却是痞坏风流的，生生把人迷失了半条命。
温离微弱的叹了口气，伸手抱住他脖子，小声的说：“你怎么全记得？”
沈煜哑着声笑：“没办法，脑子太好了，还有，能不能告诉哥哥，为什么要当我妈？是想跟我玩乱/伦，还是想跟我偷情？”
温离早上很大胆：“前面那个不至于……”她用白嫩的手戳着他的肩膀，附在她耳边，朱唇轻动的说一句话。
沈煜的眼眸顿时从清明变成幽深，像墨水，像大海，像烧着火的草原，像欲望。
-
结束后，外面天色大亮，窗帘在昨晚被沈煜拉开，现在光洒进来，映出了一地的斑驳。
她后面是滑湿的玻璃，温热的触感灼伤了她的皮肤，点点滴滴的东西垂直滑落，黏的人头脑昏沉。
沈煜缓了会儿，将人抱进了浴缸，拿下喷头调到热水，细心的替她冲洗干净，看着她困倦的面庞忍不住嘲笑：“不就才来了三次吗，怎么累成这样？”
温离当真一点力气都没了，动了动头部虚弱的出声：“我年纪太老了，你才九岁……体力好也是正常。”
“……”
-
明天即将开学，温离又开始了补作业之旅。
期末考试考得还不错，但就是有些地方还是需要更加认真一点，比如数学总是带错数字。
她写一道就让沈煜看一遍，等到他的回答后才开始下一步的计算，最后总算是没出什么差错，对完答案也都正确，然后撸着桌子上的猫，温柔的跟旁边人说话：“明天开学，你激动吗？”
沈煜转着手里的笔，眼睛盯着面前的题目，语气有些心不在焉：“就那样，开学糟心事儿太多，烦。”
温离停止动作，伏在桌子上看他，好奇的问：“大学你要报什么专业？”
“金融吧。”沈煜动笔写下第一步，神情虽懒散随意，但手上的动作却不停，有些需要算数的地方就会停下来一会儿，末了将答案直接写上去。一道大题目步骤很简单，几乎没有废话，要不是因为这是温离不会的，步骤可能还要少上一些。
温离觉得他男朋友认真起来的样子很迷人。虽然你可能不知道他哪里认真，但是你就是觉得这人跟平常不太一样，很神奇。
沈煜写完将试卷推过去：“先看看，不懂的问我。”
几秒后也没等到回答，他抬眸看过去，见温离有点走神，于是在她眼前打了个响指，等人回过神笑着揶揄：“想什么呢？好学生也这么不专注？”
温离俏皮的吐了吐舌头，坐直身子回怼：“我上了年纪，有时候不想听九岁小屁孩说话就会放空大脑，您多担待点。”
“……”
沈煜有点乐：“不是我不就无意中说了个‘老’字吗？怎么还抓着不放了呢？”
温离怂了怂肩：“不是我抓着不放，就是我忘不掉啊，我有什么办法呢？况且我们老人就喜欢听小孩儿说话，童言无忌嘛不是。”
沈煜无奈的点了点头：“我才九岁，那你比我小一岁不就才八岁吗？哪里老了？”
温离呵呵的笑：“我老的很，我体力太差了，以后还是你这个小屁孩儿自己玩游戏吧，我就晒晒太阳撸撸猫就行了。”
沈煜眉毛轻挑，拖着调子不赞同：“撸猫可不好玩儿，既然你都这么老了，不如来撸撸我们年轻人，保管你这种小老太太爽的不行，夕阳生活都能更加有趣。”
“……”
您说吧，我装哑巴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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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温离得回家了。
在这短暂的半个月假期中，她除了过年那段时间跟宋清他们在一起，其余时间一直跟沈煜在一起，途中一直被温远电话轰炸，还收到了很多抱怨的话。
她觉得不能一谈恋爱就冷落了家人，所以决定今晚去陪他们吃个饭。
沈煜黏够了人闻言并不阻拦，就是做事情突然慢了下来，说喝杯水再送人回去，结果倒水加喝水用了半小时。
够拖。
到了温家，他被温远斜看了一眼，一个眼神中他懂了很多内容。
他感觉自己被岳父嫌弃了。
所以沈煜特意留下来吃了顿饭，还一个劲儿的给他们讲这段时间发生的时候，哄的温远捧腹大笑，但是只有温离知道他有多艰难。
平时说话都恨不得用一个字回答，现在要将这些话扩大，还要添油加醋的说点别的，动动脚趾头都知道这简直是在让他当说书人，属实不易。
一顿饭吃了将近两个小时。
温离听完了整场，在心里给自己男朋友鼓了鼓掌，心想这人还学什么金融啊，直接去报考艺术学院算了，这口才，这样貌，这出口成章的能力，不能被耽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