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日三省吾身(26)
庄梦蝶哼笑了声,内心里却仿佛有一块冰在无声地破碎被融化掉,她沉默着没有再说话。
所谓的“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想来也就是这样了吧?
即便有一天,庄梦蝶给他一碗毒药,周三省心想他也会心甘情愿地喝掉吧?
周三省揉着肚子蹲到了地上,指着李思文准备和她算账,他质问道:“你为什么要给你表嫂她下泻药,你安的什么心?”
李思文气鼓着两腮,哼唧了声说:“表哥就是这个女人她捅的你!我气不过!就想惩治惩治她让她也难受难受,我还不是为了你?你还凶我呜呜呜……”说着说着又哭了出来。
那眼泪跟不要钱似地往下掉。
她还又哭嚎着说:“这个女人她那么坏,她都捅了你,你还要娶她还要和她成亲!表哥你是不是眼瞎了脑子坏了呀?”
她三哭两嚎一张小嘴嘟嘟嘟不停地说……可算是把周王府近日来传的那些话都当着庄梦蝶的面给说了出来。
什么她表哥真的要娶捅了他的那个女人了,要是那个女人她不愿意,他就强取豪夺来着!听说成亲的日子都选好了,只是下人们都不知道不确定到底是哪天罢了,府里都开始张罗准备了,那挂的红灯笼铺的红地毯哪里是为了迎接什么新年的到来呀,明明就是因为她表哥要娶捅他的那个坏女人了!
庄梦蝶在一旁听着脸色越来越不对,这周三省他想干嘛呢?
俗话说得好,天下就没有不透风的墙!
李思文一听传言就急了呀,就想着来给庄梦蝶点颜色瞧瞧了宣布一下主权呀,哪不知那茶被她表哥给喝了。
现在她还被她表哥劈头盖脸地凶着骂。
“李思文你可给我闭嘴吧!我挨她捅我乐意,我现在还想再被她捅一刀呢,你管得着吗?你拿药来害她这事,我现在不跟你算账,等过后,我再跟好好算!现在立刻马上你赶紧给我回你屋去,别给我乱说话……”周三省急得呀,李思文这张秃噜嘴,要是把什么都给说出来让庄梦蝶知道了,那他计划不就泡汤了吗。
他挥手赶李思文走,李思文委屈巴巴大哭大喊地被周三省唤来的周五经抗了回自己屋去,然后周五经又把她的房门给从外面锁上了。
后来周三省为了给自己也是为了给庄梦蝶报仇,他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说是送好吃的给李思文吃,结果那里面也被他给放了泻药!
很久以后他说给庄梦蝶听时,庄梦蝶直笑他幼稚,周三省就撇嘴说:他那还不是为了她嘛!
不过那都是后来的事了,现在此刻……庄梦蝶摸着下巴正打量着周三省,她眉梢一挑问:“你表妹她说得都是真的?”
周三省连忙摇头,“假的!”
“嗯?”她逼近了一分,拍了拍周三省漂亮的小脸蛋又问了一遍。
周三省坚决摇头,不承认,他嗷呦了声,“肚子疼,我肚子疼,不行我得去趟茅房!”
他边往后退边和庄梦蝶说:“你别走你千万别趁我这身体正虚弱腹泻不止的时候走,那样就太不够意思了!”
“我这本来心口上就有道口子了,这要再穿肠烂肚那我可真就要没命了!”
说完他就赶紧朝茅房跑了去,庄梦蝶脚步顿在原地犹豫了下,终是放心不下没走。
然后晚上回枫林晚休息的时候,周三省就趁她睡着时给她屋里吹了迷烟,然后偷偷摸摸进了她的屋,让周五经把她手上脚上都给上了一层镣铐,用铁链拴着镣铐将她给锁在了床上。
拴到一半的时候她迷蒙地醒了,庄梦蝶一睁开眼醒来就发现自己的手脚被铐上了!
她又气又怒,想用力挣扎阻止他们,却发现自己全身根本用不上力来,周三省在一旁摸着鼻子悻悻地说:“那个,我卑鄙无耻地趁你入睡时给你屋里吹了迷烟,你怕是一时半会缓不过劲来。”
他主动承认,还用了卑鄙无耻两个词,嗯,他觉得自己这样做是挺卑鄙无耻的,但是非常时期就得用非常手段。
他不想再等了,他怕夜长梦多,他的身心也再受不起这样的折腾了,要是再来几次,他万一哪一回撑不住先就死了怎么办?他还没娶到媳妇呢就先在留住媳妇身心的路上挂了!那可真是亏大发了,又或是到时候她要是不知道哪一天突然就走了,她什么也没有留下,他想负责任都没人能让他负,那他真是后悔都来不及了。
庄梦蝶咬牙切齿地瞪着周三省,“我没想到你竟然能卑鄙无耻到这种地步!”
周三省挠挠眉心,嗨了声,决定坏人做到底了,“不瞒你说,为了得到你,我还真什么都能做的出来。”
他从来都不标榜自己是什么正人君子。
人生不疯狂一次,真是没意思,强娶豪夺就这一次就够了!
庄梦蝶冷笑,“哼!我算是相信了……”
她气得无语,觉得那些骂人的话都显苍白无力,不能出气!
她晃了晃手脚上的铁链镣铐有一种再去捅周三省他一刀的冲动。
“你个王八蛋变态周三省!你这样只会让我讨厌你恨你!”
“由爱故生恨,你恨我就说明你心里其实还是有点爱我的。”周三省他一本正经地说,他的脸已经被他抛到九霄云外去了,他彻底不打算要了。
庄梦蝶听了后一声又一声地冷笑,“周三省你自欺欺人的本事还真是厉害!”
周三省冲她抱了个拳,“过奖过奖”
然后他掏出周四书给他准备的那张婚书递到庄梦蝶面前说:“你把这婚书签了,我就把镣铐给你解了,然后等过完这个年,新年的第二天我们就成婚。”
庄梦蝶直接呸了他一口,“周三省你想得美!”
周三省唏嘘了声,他做出万分抱歉的模样,拿着婚书爬上床爬到庄梦蝶跟前,“那我就只能对不起了!”说着他强行摁过她的手来,先在婚书上按了她的红手印,然后不顾她的挣扎又握住她的手带着她写字,歪歪扭扭地在婚书上签下了她的名字。
然后他再松开,签自己的,摁上自己的手印。
完了之后他开心地大笑起来,“大功告成!”他小心翼翼地把婚书给塞怀里去藏着收着。
庄梦蝶忍不住又朝他呸了一口,“周三省你给我过来!”
周三省一听到她的召唤,也不问干什么乖乖地就凑过去了。
然后少女气得两手一把掐上了他的脖子,铁链在那咣当咣当地响。
周三省在那哀嚎,“啊啊啊!你这是要谋杀亲夫呀……”他偏眸瞅了瞅候在床下没动的他那几个手下,一个劲地朝他们使眼色,被掐得脸红气短地说:“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来救你们公子我啊!”
得了指令,周三省的那群憨憨手下们才一窝蜂涌了过来。
终究双拳难敌那七八双男人的臭爪子,周三省从少女的手下得救了。
他跳下了床,有气无力地指着床上又在甩铁链挣脱镣铐的少女,一脸的不可思议,“没想到你的力气恢复得那么快,那迷烟就才迷了你那么一会。”
但他今天可算是被那泻药给害惨了,拉得脱水都没力气都不是她的对手。
庄梦蝶冷冷哼了声,“等我挣开了这些枷锁,周三省你给我等着吧,我不会放过你的!”她撂下狠话,清冷的美眸中一片猩红。
怒火攻心上头,那火气冲得她感觉自己浑身的力气都要比平时大了几分,然而终也是没那么容易挣脱开那铁链镣铐。
她是人,不是神。
连和手上脚上的铁链镣铐斗争几天无果之后,庄梦蝶开始冷静了下来。
硬刚怕是不行,看来还得智取。
只是这眼看临周三省跟她说的婚期越来越近,也没几天时间了。
周王府里一片张灯结彩,到处都挂满了红灯笼,贴上了红花喜字,好不喜庆热闹。
周三省也每天都会来枫林晚看庄梦蝶,一如既往地给她带好吃的好喝的好玩的,他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被他锁在床上那锁她的铁链长度只能让她走到枫林晚的门口就再踏不出去半步了。
床上的少女正闭目凝神盘腿打坐在那,那不动不笑时清冷不可侵犯的姿态,清美绝世的容颜,和他曾经体会过的她姣好玲珑的身材,那冰肌玉骨,雪白嫩肤,让他深深地痴恋迷醉,他望着她,望着手脚皆被他给戴上了镣铐用铁链拴住的她,内心深处忽然生出一个有点变态的想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