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很快过完了。左小花同志留了一个QQ号给林舒，林舒震惊现在的小孩真的是，太早熟了。
不过一个字都写不好的人，拿什么跟你QQ交流……
处于一种好奇，她还是加了左小花同志的QQ，不过没啥动静。她保持着一种不窥探别人的态度始终没有翻看左小花同志的空间……
高三开学早，校门口的鸡蛋饼摊又开始扎推，学校也不再追赶。林舒喜欢门口的鸡蛋饼，总是要求加很多酱和辣椒，后来买饼的阿姨把她给记住了，总是问她：“你们学习很辛苦吧？马上高考了，大家都紧张咯。像我家那孩子，才高二就每天一点睡。”
林舒说：“该的嘛。大家都这样。”
学了这么些年，不差这一年的辛苦。
杨默是个狠人，本来以往俩人计划着一点睡，现在时间延长到两点，早上六点起。林舒有时一点半就顶不住了，还是把台灯开着，这样也能陪着她。
程子嘉终于把自己的彩铅素描纸收了回去，把积压在书桌里的教材摆在桌上，至少是显得十分用功。
本来林舒还计划着让这位大少爷去跑跑步啥的，就他那体能，连黄孟雪也嫌弃。
周煜晨会时常给她送来老妈做的饭菜，来班里混了个脸熟，有几个女生都来向林舒打听，对此，林舒是十分拒绝的。
黄孟雪经历了一学期的减肥后，成功减到了九十五斤，离她的九十斤相差不远了，林舒十分服气，至少她跑步这么久一斤也没掉……
还有左炤……
他的手已经好了，上次见到的时候还是学校公告栏上，杨默拉着林舒一排排看过去，他就站在一边，戴了顶鸭舌帽，微微倾斜着身子，直到林舒无意识地站到他身边来。
“太牛了，我要是英语考到一百四以上我就跪拜神佛了！我是个英语渣渣……”
“你是听力不行。不过这次我们班数学考得挺好，前十都在我们班。”
“啊，是。哎……”她向来不看人，就直直地靠到了旁边一个人的身上，炽热的体温隔着皮肤传到脑子里爆炸，林舒反射地后退，差点把杨默踩着了……
左炤手疾眼快地把她扶正，打趣道：“怎么还是迷迷糊糊的？”
整个假期不见，他又把头发剃短了，整个人也显得硬气了一些。
林舒一时间舌头打结，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就说：“我，你……”
左炤好笑道：“这儿人多，你们还要看吗？”
林舒摇摇头。
左炤：“那走吧。”
以前他走路。总是喜欢身体高高上扬，头发一层层铺开在空中，分外张扬，极度嚣张，现在人高了，也收敛了，总是一副沉默的样子，可眉眼之间，林舒还是能窥见一点少年时的模样。
怎样，都是她喜欢的。
林舒嘴角拉起一个微小的弧度。
二十五班跟一班离得远，他走在林舒身边，莫名的，林舒觉得这段距离有点短。
“那，我走了。你们也快回班级吧。”
林舒看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突然有点涩。她喊：“嘿！左炤！”
左炤回头，林舒却怂了。
怂的不行，跟个埋在沙漠里的鸵鸟似的。
“没，没事……”
左炤点点头，转身离开。
林舒觉得自己很蠢，蠢得不行，傻得一逼。
当初说着“我给你带饭”的强势的不行的人仿佛不是她。
杨默拉拉她：“你同学？长得还挺好看……”
林舒苦笑：“嗯。走吧。”
其实她也不知道要说什么，想要什么回答。她就想跟他多待会儿，多说几句话……
第二次月考林舒英语没有考好，只有一百二十一分，只比全班平均分高了一分，排在了年级第十。
她懊恼的把英语答题卡各种蹂蹑，程子嘉默默离了她一尺远……
“我就想不明白了，英语到底咋学啊！”
程子嘉小心翼翼地说：“意识学？”
林舒给了他一个死亡目光……
杨默给她推荐了一推软件，百词斩，可可英语，每日听力……
逼死人的节奏。
“太难了，真的太难了……”
下午放学，杨默去了老师办公室，林舒放弃了冲向食堂的计划，趴在桌上不省人事……
突然，窗户上响起“当当当”的敲打声，左炤带着鸭舌帽，眼睛弯弯的，他微微弓了点身，林舒不用特意抬头就能看到。
林舒一个激灵起身，隔着窗户，有些紧张：“啊，你怎么来了？有什么事吗？”
左炤向她挑了挑下巴，说：“吃饭了没？”
林舒一脸茫然。
他从窗户递给她一个纸袋，沉沉的，里面装着两个饭菜盒子。
左炤笑：“你是个不认真吃饭的，给你，趁热。”
林舒惊讶：“啊？其实我……还好，只是偶尔不吃……”
他就趴在窗户上，好像要看着她吃饭似的。林舒把饭菜摆好，问他：“你要进来吗？”
说完她就觉得很傻，智商直线下降。
左炤却说：“你想不想请一个家教？”
林舒：“哈？”
左炤：“英语家教，我。”
林舒愣了愣，没反应过来，她说：“你辅导我英语？”
左炤点点头：“是啊。我这英语可还行？”
那可太行了！
上学期跟着他的节奏林舒好不容易考了个一百三十多，年级第一的英语无可挑剔！
林舒连连点头，然后她又犹豫了：“要钱吗？”
左炤被她逗笑了，林舒再一次感受到了自己的智商多么低微……
左炤说：“不要，那，晚自习下了我来找你？”
林舒不好意思：“我去找你吧，怪不方便的……”
左炤道：“我们班吵，别去了，好好吃饭，我走了。”
直到左炤离开，完全消失不见了，林舒才低下头，不让别人瞧见自己忍不住上翘的嘴角……
程子嘉一直对她神秘的笑很怀疑，“被鬼附身啦？”
林舒冷静下来，认真刷题……
晚自习一下，从不留校的程子嘉果断收拾书包就走，还问了林舒一句：“明早还给你带鸡蛋饼？”
林舒点头：“加辣加辣！”
程子嘉摇摇头。
于晓冉拍拍她桌子，说：“舒舒，走了！”
林舒歉意地说：“不好意思啊，今天我不去了，我等个人。”
于晓冉：“哦，那好吧。那我去找黄孟雪和杨默了。”
林舒笑着点点头。九点四十，左炤果然出现在一班门口，虽然班上空位挺多的，但他也不好意思坐到别人的位置上。
林舒拉开程子嘉的椅子，说：“坐这儿吧，程子嘉的位置，他一般走得早。”
左炤带了自己的复习资料，坐下。好像又回到了以前，不过林舒坐到了窗边，他在走廊上。
“你跟程子嘉都同学这么多年了？”
林舒点头：“嗯，初中和高中。”
左炤笑道：“真好呀。”然后就没说什么了。林舒并没有在意，她把准备好的英语试卷拿出来，铺开在书桌上，“除去作文听力一个小时应能能做完。我先做选词填空行吗，那块我一直挺弱的。然后你抽空给我看？”
左炤点点头：“好。”他拿的是生物资料书，刚好，撞到林舒的点上了。
“我喜欢生物啊！我们班生物老师可可爱了！你也可以问我！”
“你们班生物老师也是我们班的，每节课都要说一遍一班的林舒哦～”
林舒乐了，“我这么出名吗哈哈哈，不过我真的是喜欢生物，保不准以后就当个生物老师了嘿嘿，那我开始了，计个时先……”
教室里没几个人，零零散散都是住校生，相比隔壁二班三班一堆人人一起留下自习，一班显得极为悠闲。
林舒刷题的时候不喜欢被打扰，而左炤也安安静静地看着生物复习资料。偶尔他看看林舒刮着鼻子选不出答案的艰难样子，悄悄笑笑。
明亮的灯光盖住了所有的心事，教室外是黑色的天，和几颗挂在天上的星。
偶有的几句私语，是教室后头几个住校的男生的讨论的声音……
“呼～”选词填空完成！堪堪过去半小时，“还得提一下速！”
“这么快？给我看看？”
快？林舒有点好奇的问他：“你平时需要多少时间？”
左炤望着黑板的方向想了想，说：“大概，全部需要一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