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爱豆反套路+番外(50)
她抬起头,正对上温霖泽的目光。
又心虚似的低下头,不敢看他。
温霖泽却没给她机会溜走,趁势追问:“怎么不说话?”
宁盏垂着头否认:“我不知道,他没说过。应该不是吧。”
时机正好。
他饶有兴致地问下去:“那……不是还有个做乐队的同学也喜欢你,嗯,让我猜猜是哪一个?”
“没有……你别乱说……”宁盏结结巴巴地答,她坐不下去,把刀子合住放到桌上。
她急急起身,远离被温霖泽压制住的范围,他有时气场过于强烈。
“我去冲下水果。”
宁盏走得很急,淡蓝色裙摆被风拂得扬起。
温霖泽看着她慌乱逃走的背影,心情大好。没头没尾地说了句——
“嗯,我知道了。”
我都知道了。
第41章
宁盏拿着黄桃回来的时候,温霖泽就一直盯着她看。
仿佛心情很愉悦的样子。
宁盏被这个目光看得有些发怵。
刚刚去冲洗黄桃的时候,温霖泽好像说了句他知道了。
宁盏突然心里很慌,她坐回刚刚的位置问他:“你知道什么了?”
温霖泽:“就你上次说了一半的那个事。”
宁盏不敢和他对视,也猜不出他说的到底是什么。
她梗着脖子说:“我听不懂。我们还是换个话题吧。”
温霖泽看着她泛红的耳根,知道她现在很紧张,考虑了下打算放过她。
他只是轻描淡写地说:“其实说来有些愧疚。阿姨这么费心帮我找来的联系方式,我其实……”
宁盏竖起耳朵来听。
“一个没存。”
一个,没存?
呼……
这样说来,也就是他并没有去见妈妈热情张罗的几个人?
宁盏忍不住微微翘起嘴角,尽量平静地像模像样安慰他:“没事,她每天闲得很。你要是一直没定下来,她就每天都有事做。也不错。”
“嗯。”他好像信了她的话,点头。
就好像真的是给宁盏的母亲无聊的生活找到了乐子。
宁盏伸手想把处理好的黄桃递给他。
可温霖泽一只手在打吊针,另一只手被包扎。
他示意了下自己并不方便。
宁盏咽了咽口水。
这是个好机会对呀。
比如趁着他不方便,喂给他吃什么的。
但好像……还是不好意思啊啊啊啊!
她紧张地偷瞄了温霖泽两眼,张张口没有说出话来。
说出口,怕不是要被他揍。
看着宁盏站在原地,半天没有动作,他无奈:“要不你替我吃?”
他这幅不慌乱、意料之中样子,让宁盏觉得他肯定一早就是打算给她的。
好不容易才削了个长得还行的黄桃,宁盏看了看外间:“要不,我去问问有没有竹签。我切成小块吧?”
“算了,不用这么复杂。等拔了针头,我再自己削一个。”
药瓶里的液体所剩不多,宁盏将黄桃放在杯盖上:“那等拔了针头,你再吃。”
温霖泽没拒绝,点头:“嗯,好。”
温霖泽的左手平放在身上,白色的纱布盖住半个手掌,看样子伤得很重。
宁盏坐在一边,皱眉看着他被包扎的手直叹气。
温霖泽安慰她:“真的没事,两天就能好。”
被纱布包着,宁盏看不清里面的样子:“伤口是不是很大一块啊?”
温霖泽用扎针的手比划了下:“说来惭愧,就这么点。我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了?”
宁盏看他蜷起手比划的样子立马警钟大作:“你别动,扎着针呢。”
温霖泽老老实实把手收回在体侧:“嗯,不动。”
他好像今天特别好说话。
那天说会对她好点以后,他好像就真的开始对她好了。
宁盏坐回他旁边,交叉双臂,在桌上单手托着头看着他的左手,有些自责地说:“都怪我,要不是那天下雨你去接我。”
“就算不去接你,也要淋雨的。”温霖泽低头看她,目光温和:“是我自己不注意。”
宁盏叹气:“唉……不下雨就好了。我不喜欢雨天。”
下雨么……
要是不下雨就好了啊。
温霖泽的心情随她这声长叹,也有些低落,他不大喜欢下雨天。
下雨的话,总让他想起些往事。
他的声音有些飘忽,看着窗户上自己的影子,轻声说:“其实,这个伤口是在母亲的墓前划伤。”
宁盏听出他语气里的惆怅,缓缓坐直了背脊,接着听下去。
温霖泽:“她大概怨我。”
这是她第一次听他提及自己的母亲,一时也不知道该劝慰什么。
他的事,她并不是很清楚。
温霖泽继续低声说:“有件事,这么多年我也不知道怎样做才是对的。”
那些压在心底的、一个人去背负的事情,似藤蔓缠住他的心。
在下雨的、湿漉漉的空气里发酵。
“都说不知者无罪。那件事他不知道,我知道。可我没有告诉他。”
他毫无头绪地倾诉:“不仅如此,明明是不该做的事情,我还听之任之。”
苦笑一下,“所以,到底是我有罪。”
宁盏听得一头雾水,不太懂这番话。
她试探地答:“那应该也不是的。听起来,坏事也不是你做的,你只是个旁观者。”
宁盏接着劝:“况且有些事情也无所谓对错。况且,就算那个人知道,说不定他还是会做现在的选择。”
“嗯,小琰大概还是会这么做。”
宁盏楞了下,他口中的人竟是温钦琰:“那这样的话,我想。你不让他知道,一定是为了保护他吧?”
温霖泽看着手上的伤口,没有答。
宁盏试图去安慰他:“我听我妈妈说,阿姨是个很好的人。”
她仰头看着他:“你们的妈妈肯定只希望你们能过得快乐。”
温霖泽仍未答,转头看向窗上摆着的绿植,也不知信了多少。
宁盏想了下,肯定地说:“我小时候无论做错什么事,第二天我妈妈绝对就不记得了。不会有隔夜仇的。”
他身形未动,仍不说话。
宁盏挠了挠头,觉得这个样子的他和平时大不相同。
很陌生,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她试探地问:“其实……刚刚我也没大听懂。你要是想找个人聊聊,可以和我说的,我口风很紧。”
屋内一片静寂,输液管里的液体滴答滴答地坠落。
温霖泽回过身,只是看着她。
他既然是学音乐的话……
“或者你可以听点欢快些的歌?你上次给我创建的歌单,我用过后复习时心就很平静。你是做这个的,大概更容易被感染吧?”宁盏掏空心思地安慰他。
她叽叽喳喳地强调其实他是个很称职的哥哥;他手上的伤,大概是他的妈妈看他最近太辛苦,想让他歇一歇。
温霖泽静静地听着,听她一字一句、绞尽脑汁地劝慰,只觉得心像是被注满,再没有空落落浮萍的感觉。
门“吱压”响起,黎睿好像掐着表进来一样,温霖泽吊瓶里的液体所剩不多。
黎睿看着瓶子里的液体有些着急:“你们两个能不能拿出点专业精神?明明一个人是病人,一个是陪护。万一进空气怎么办?”
虽然语气不好,还是骂咧咧匆忙忙叫来护士起针。
温霖泽已经恢复了以往的神态,就好像刚刚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他按着手上的棉球浅笑:“没事,顶多会回血。哪那么倒霉?”
黎睿冷哼一声:“早知道就不管你,死了我也不心疼。”
温霖泽也没把他话放在心上,随手拿起大衣搭在胳膊上:“行了,先送小不点回学校吧。”
宁盏小步子跟在旁边。
温霖泽临离开前,没有忘记拿走那个削好的黄桃。
黄桃罐头,自小就对他意义特别。
***
周末两天宁盏没回家,一直在学校复习。
周日的时候,倒是意外地接到了温霖泽的电话。
他好像欲言又止地样子:“周一下午有空么。”
周一下午的话,宁盏虽然没有考试,已经约了师兄拿复习资料。
那门考试超级难,每年有不少学生挂在上面。
没有宝贵的复习资料,她觉得她大概有幸成为其中之一。
感受到挂科威胁的宁盏,想了想还是说了实话:“周一下午的话,已经有安排了呢。有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