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爱豆反套路+番外(39)
而且由于现代舞自由的特点,并不是一板一眼听从老师的安排,而是要根据自身的特质,去融合动作,把个人体会融入到舞蹈中。
宁盏发泄般地去跳,又急于求成。
持续几个来回后,一个不小心旋转完狠狠摔倒在地上。
动静很大,吓得周围几个刚到的同学尖叫一声。
宁盏重重一下摔在地上,脚撞到地上,红了一片。
有点疼。
可她心里更难受。
她很擅长原地点步转,极少失误。
这段动作她练得已经相当熟练。
现在连跳舞都跟她作对。
她好像一事无成,什么都做不好。
想到温霖泽要跑去和别人相亲,自己连擅长的动作都做不到位。
舞蹈比赛就在下个月,准备时间也所剩不多。
委屈叠加在一起,不知怎的,宁盏不受控制地啪嗒啪嗒坐在地上开始掉眼泪。
黎睿早就听见宁盏的动静。
他脾气不好,一向暴躁,本来是打算批评她这点动作都做不好。
后来见她半天没起来,有点着急。
马上就要比赛了,该不是摔坏了?
黎睿急匆匆叫停,走到她旁边。
他蹲到地上,难得耐心问她:“你怎么了?扭伤了吗?哪疼?”
宁盏一颗一颗泪珠砸下来,哭着摇头,模样却委委屈屈。
黎睿皱眉观察她的脚腕,还是不放心,放轻声音问她:“别忍着,马上要比赛了。要是不舒服和我说,我先去帮你拿个冰袋。”
宁盏摇头,眼泪都把视线糊了:“不用,我真没事。”
黎睿教了宁盏这么久,很少见她哭。
他知道她曾经受过很重伤的时候都没掉眼泪。
这会哭得这么难过,黎睿心烦意乱嚷了句:“那哭什么哭。”
工作室的其他人都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宁盏咬着唇,却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
她觉得自己很没用。
见小姑娘一点没有停下的意思,他抓了把头发放轻了声音:“别哭了,是不是最近压力太大?”
宁盏止不住自己的情绪,哽咽:“没有。老师你别管我了,我一会就好了。对不起。”
黎睿心里不是滋味。他好像最近逼得是有点紧了。
宁盏哭成这样还给自己道歉。
他尝试着安慰:“你不要哭了,有什么难处和老师说。你这样子被温霖泽知道了,他又得训我。”
黎睿想了想,和她半开玩笑转移注意力:“哦,对了。你得替我作证,帮我跟他讲清楚。我可从来没说过你底子差,不适合跳舞这种话。他不知道怎么回事,明里暗里因为这个问我好几遍。”
宁盏想起来,这件事是那次KTV时她无意说的。她的本意是小时候教她的舞蹈老师彻底否定过她,说她不适合这条路。
那个老师并不是黎睿。
没想到他会因为自己随口的一句话去找黎睿问清楚。
可现在温霖泽已经不关心这些了吧。
宁盏哭得更厉害,声音发颤:“他才不管我死活。他去相亲了,马上就有女朋友了。他女朋友还很好看,和他挺般配,他不会管我了。”
黎睿皱眉:“这谁给你说的?”
“我就是知道,”宁盏啜泣:“他还挑了好几个。”
她的话黎睿并不信:“你不要用这个借口逃避训练啊,不可能的事,你好好练习。你是不是快期末考试了,不想来练习,故意的?”
这些天好几个学生来找他请假了。
宁盏没答话,只是哭的更凶。
黎睿意识到宁盏不是因为压力过大松了口气,可见她这样有些生气。
大赛在即,她的心思还没收回来,因为这些莫须有的东西在这哭鼻子。
独舞选送她,是他和几个老师力争的结果。
黎睿脾气上来,撂下话走开:“你再这个样子下去,如果比赛拿不到名次,明年就不用再做我的学生了。浪费我的选送名额,我以后不认你这个学生。你好好想想吧。”
***
冷静下来,黎睿远远看了眼地上不断耸肩抽泣的小姑娘,还是觉得于心不忍,转头去了教室外。
他拨号开始搬救兵:“队长,你快过来吧。”
温霖泽声音疲惫又慵懒,好像正在休息。
他清了下嗓子,却仍沙哑:“不是说过了,我晚上直接去酒吧找你们。下午就不过去了,我休息下。昨晚没睡,刚刚出门一趟,才到家。”
黎睿:“不是说今晚聚会的事。你赶紧来我工作室一趟。”
温霖泽还是没什么精神:“怎么了?”
黎睿叹气:“你们家那个小姑娘发洪水了。”
“嗯?”温霖泽半梦半醒间疑问了句,忽然就明白过来:“你又骂她了?”
黎睿连连撇清:“没有没有,和我可没关系。这次好像是你惹的。”
电话里窸窣一阵,好像是有人起身。
温霖泽疑惑:“我?我最近和她都没什么联系,怎么会是我惹的?”
黎睿:“你不信,你不信我把话筒拿过去给你现场听两声?”
“又诓我,”温霖泽疲惫,黎睿骗他也不是一次两次:“我下午真的不打算出去,你们几个先聚。我晚上晚点到,大概八点吧。我会直接去酒吧。”
黎睿听他态度,知道是狼来了的结局:“反正你爱来不来吧。”
温霖泽并没有挂断电话,在那端思考了下,万一这次黎睿没撒谎。
然后他叹口气,认命般地说:“算了,我去你休息室歇会。”
***
宁盏在地上蹲着哭了会,缓过神来觉得自己很差劲。
黎睿选送她独舞,冒着很大的风险和压力。
她不应该在训练的时候,耍这种性子。
再难过也应该等回了宿舍再发泄,或者攒到比赛完再考虑这些,不然很对不起黎睿的栽培和信任。
而且,温霖泽喜欢谁也是他的自由。
就像她妈妈说的那样,他那么优秀的人,当然不乏别人的喜欢。
他不回应她也不是他的错。
只不过,是自己不够好,或者不合适罢了。
如果她好好跳舞,这次比赛拿了名次,才有勇气和爸妈摊牌。
她才可以有底气不接受爸妈画好的既定人生——考本校的研究生,然后去找一份稳定的工作;或是嫁给门当户对的人。
她才能按照自己的设想,去告诉家里人,她想把舞蹈当做人生规划。
这个比赛拿了名次对她工作或者深造舞蹈专业也很有帮助。
以后时间长了,自然就对温霖泽的感情淡了吧。
到那个时候,温霖泽有了家庭。
自己也可以换个地方读研或者工作,远离他所在的兰城,自然一切就又都好了。
但是如果她这会不努力,那么说不定还得留在水潭大学读研。
如果考不上研究生,大概率就是被锁在爸妈身边工作了。
然后还得天天看着他和别人在一块。
这样才是因小失大。
宁盏不断地给自己做思想建设,缓缓从地上站起来。
状态对比赛至关重要。
她活动了腿脚,确认自己身体状况良好,并没有摔伤。
接着,便投入又努力地重新开始练习。
黎睿打完电话回去的时候,就看到宁盏在场地里练习得认真。
他甚至有点怀疑刚刚自己难道在做梦?
宁盏比之前练习得都要投入,舞蹈情绪也更饱满。
黎睿对她这么快走出情绪、发愤图强的精神很赞赏,他这种魔鬼训练的老师貌似就喜欢这种严苛要求自己的学生。
“练得还行。”他算是罕见的夸了宁盏一句。
宁盏意识到自己刚刚情绪失控有些失态,诚恳道歉:“黎老师,不好意思……”
黎睿不在意地摆摆手。
宁盏小声说:“我刚刚说的话,能不能帮我保密?”
黎睿看她一眼:“嗯。”
“我刚就随便乱说的。”
“知道。”知道她脸皮薄,黎睿也没再说什么。
他站到一边指导着其他学生,忽然想到,宁盏这会跟没事人似的,待会温霖泽来了可怎么交代?
温霖泽听起来就疲惫不堪地样子,自己还把他叫到工作室。
以后估计他说什么,温霖泽更不会信了。
黎睿回顾了下温霖泽整人的段数急匆匆出了工作室。
黎睿:“你不用来了,我给她哄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