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本嫁厉:太太,请低调+番外(252)
厉北辰眉峰微敛,冷沉的薄唇紧抿,有些不悦。
那一双黑眸,冰凉,深邃,一往而不见其底。
旁边的特助邵秦礼貌地做了个手势打断了对方,“陈总,我们赶时间。”
男人微微尴尬一下,只好目送气质傲然的男人离开。
宾利的车窗缓缓上升,厉北辰冷硬坚毅的侧脸消逝在杭城名贵眼前。
斜斜地靠在椅背上,伸手,揉了揉紧蹙的眉心。
“太太歇下了吗?”
“吴妈刚刚打电话说,太太还在等您。”
厉北辰蹙眉。
倨傲地转了转腕表,他薄唇轻启:“我给你十五分钟。”
一句话,邵秦难以置信地咽了咽口水。
从国宴局回滟澜山,十五分钟?
超速等超速,高超速?
邵秦想说些什么,可感受到那冷冽残佞的目光带着强烈的气场和压迫力侵袭而来,吓得迅速了启动宾利。
与此同时,不远处的玛莎拉蒂亮起了灯光。
那辆车,厉北铭。
没想到,那个男人会在这里等着他。
“二少?”邵秦回头等待他的示意。
“既然来了,就见见。”冷若冰霜的话,磅礴逼仄的寒冽气场,厉北辰彷佛来自地狱的罗刹。
淅淅沥沥的雨还在下,细密雨帘中,那个墨色挺拔的身影在“砰”地一声关门声下,倨傲冷冽。
繁华旖旎,纸醉金迷的不夜城下,两个同样高大的男人,令人生生止步,不敢再往前。
厉北铭点了一根烟,笑得意味不明。
“北辰啊,你还记得四年前米兰花园酒店16楼总统套房的女人吗?”
掐灭烟头,一抹嗜血的冷笑绽放在唇边,“你不觉得施小姐的声音很耳熟吗?”
第617章 他恨他,更恨自己
滟澜山,华都首府。
在距离别墅很远的地方,宾利熄了火。
车内漆黑一片,车外也是漆黑一片。
夜很深了。
雨渐渐下大了,满山都是风声雨声。
地上腾起细白的水汽,宾利被蒙蒙的水雾笼罩着。
大雨如注,打在车上,他竟觉得隐隐作痛。
雨轩就倚在别墅的门口。
不知道远处停着宾利,她仍旧在等他回来。
也许是站太久了,腿麻痹了,她跟流浪猫一样蜷在地毯上。
降下车窗,凉气袭来。
厉北辰眸色幽暗地看着守在门口的女人,坚毅冷硬的俊脸寒涔地可怕。
“还记得米兰花园酒店求救的女人吗?”
“难道不觉得施小姐的声音很耳熟?”
厉北铭的话,像是五雷轰顶。
厉北辰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
只想将告诉他真相的男人碎成齑粉,然后挫骨扬灰!
只有厉北铭死了,他才可以安宁。
只有他立刻死了,他才可以安宁。
这样痛。
原来这样痛。
那夜是她,为什么会是她!
隔了这么久,他发现自己竟然还记得,还记得那晚她徒劳地求救。
她像是小动物,绝望地呜咽,却不能发出完整的声音。
就像是汹涌海浪上的小船,跌跌撞撞地向着岩石撞去,哪怕是粉身碎骨,哪怕是片甲不留。
命运像极了汹涌的黑海,将他卷入其中。
他没有救她。
她还在喘息中呜咽,只是再无力反抗什么。
终究枉然......
宾利停地远,看不清雨轩,只能看到她蜷缩在地上,似乎是觉得冷,在微微发抖。
华都首府的灯光将她的影子缩成小小的一团,她还是在那里。
偌大的别墅显得十分空阔。
她的瞳仁是很深的琥珀色,有一种奇异的温软。
想到那夜她撕心裂肺哭泣,难以自拔的痛在瞬间就淹没了一切。
厉北辰突然想抽一支烟。
骨节分明的手倨傲地抵在车门上,眸色冰冷地让人捉摸不透。
指尖的烟一点一点地燃着,划破涔深的黑寂,他却没有抽。
直到烟灰烫到他的手,厉北辰才静静地把烟抽完。
黑暗里看不到烟圈,但烟草的气息深入肺腑,带着浓烈地甘苦。
车外雨声密集。
邵秦并不明白厉北铭那两句话的意思,但知道那两句话不简单。
透过后视镜,能看到厉北辰寒冽地可怕的俊脸,没有任何破绽。
“厉少......”
一个在等他,一个在看她,邵秦想说些什么,但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虽然他跟着厉北辰才没多久,但清楚的明白他们两人的感情来之不易。
可现在,好像有什么撕裂了这段感情。
甚至,再也缝合不了。
从没见过这样的厉北辰。
这种感觉就好像,他在恨她,恨不得将她挫骨扬灰,可他更恨他自己,恨不得将自己碎尸万段。
车外风声雨声愈演愈烈。
两侧高大的行道树被刮得簌簌落叶,擦着车窗跌落下去。
邵秦不自主地打了个寒战,小腿有些发麻,一点一点的痹意顺着脚腕往上爬,像是有无数只蚂蚁在啃咬。
许久,才听到厉北辰薄唇翕动,冷冷地开口:“下车。”
第618章 不看她一眼,不进她半步,不碰她半分
剧痛的感觉还在胸腔筋挛,动一下都撕扯心扉。
厉北辰透过车窗,看着整座滟澜山,黑得仿佛要将未来都浸染。
他眸色深深,压下剧痛,邵秦已经撑着黑色的大伞为他打开了车门。
笔直的腿迈下宾利,颀长挺拔的身形站在滂沱大雨中。
隔着这段距离看她,心痛地恍惚。
周围泛出的气息,那么死寂。
男人凉薄的唇冷冷抿着,倨傲地转了转寓意权势滔天的腕表,已经深夜三点了。
他能想的起来,和她最初的相遇,她嚣张跋扈、叛逆刁蛮。
倔强的性子一直没变。
这么晚了,竟还在等他。
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才好。
剧痛袭身,伸手,揉了揉紧蹙的眉心。
一直到现在,经历了那么多,她和他越来越像,冷静,漠然。
她是个聪明的女人。
应该知道刘敏绑架她不过是他厉北辰的一场局,可她选择了忘记。
但多年前的那一夜呢?
倘若她知道没有向她伸手的男人是自己的丈夫,她还会选择忘记吗?
俊脸苍白。
在喉咙里的血腥味逼向脑海,四肢百骸都僵硬了,那股剧痛却久久不散。
眸色深深,薄唇抿着一丝惊心动魄的血丝。
绝不能再让厉北铭开口。
更不能放任那夜的男人活在申城!
他冷笑,宛如地狱撒旦。
接过邵秦手里的黑伞,清冷的目光扫过不远处蜷缩在地毯上的女人。
薄唇冷抿,厉北辰暗哑着低沉的嗓音,“你可以回去了。”
“是的,总裁。”
启动宾利,忧心忡忡地望了一眼蜷缩在地上已经昏睡过去的雨轩,又望了一眼厉北辰寒冽冷涔的伟岸背影,邵秦只希望两个人好不容易才得到的感情千万别出岔子。
宾利驶离滟澜山。
男人矜贵冷漠,一步一步朝华都首府走去。
皮鞋扣在溅起雨水的鹅软石上,不深不浅,却令人胆寒。
直到伟岸高大的身影覆下,昏昏沉沉的雨轩才觉察到,缓缓睁开了疲倦的双眸。
望着眼前身形挺拔颀长的男人,睫毛颤了颤,她笑了。
“回来啦?”
朝他伸出了手。
“自己起不来?”一道淡漠冰冷的嗓音,伴随着屋外侵袭而来的寒气,居高临下地响起。
雨轩一怔,伸出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听到声音随后走过来的吴妈微微震惊,不可思议道:“厉少,夫人等您很久了,大抵是腿蹲麻了......”
深不可测的眸光漠然地剜下,汗涔地可怕。
吴妈被震在原地,半晌回不神来。
男人不再理会,矜贵淡漠地走进客厅。
看着雨轩狼狈虚弱的模样,吴妈心疼地难以言说。
“厉少.......”
“把她扶进来!”男人冰冷无情的声音低沉地响起。
听到这那句话,雨轩眸光一颤,脸色白了白,感觉有些窒息。
回头,那么清楚地看到,他上楼了。
她等他回来,他却不看她一眼,不进她半步,不碰她半分。
“夫人,我扶您上楼泡个热水澡吧。”吴妈颤颤道。
纤长卷翘的睫毛阖了阖,雨轩苍白浅笑,低哑道:“不用,我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