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
面前的医生被隔离服包裹的严实,却也仍然可以看出脸上的凝重。
白菟紧咬着牙,又问了一遍,心里不住的安慰自己。
会没事的,妈妈肯定不会有事的,她已经用了最好的药,这个药听说效果很好,会没事的。。
白菟强迫着要自己冷静,但是事实上,她做不到。
指尖在手中攥得生疼,声音却还是抑制不住得颤抖。
“病人情况很不好。”主治医生声音沉重,他摘下了口罩,脸上的疲惫清晰可见。看着白菟,医生的眼神有一些复杂。
“病人突然出现了药物过敏的现象,发现时已经陷入昏迷,虽然抢救过来了,但是因为久病体弱,又是刚做了手术不就,还未恢复,虽然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但还要进一步观察。”
“怎么会?我妈妈怎么会突然出现药物过敏?”
白菟咬着牙将眼眶里的眼泪逼了回去,巨大的恐惧稍稍消退,却是发现了不对。
这不可能,妈妈她之前已经吃了这个药很长时间了,为什么会突然产生过敏反应,要是真的要过敏,应该很早之前就出现这样的症状了啊,怎么会等待快要好转的时候才……
白菟手上的拳头因为听到母亲被抢救了过来而微微松开,但是在听到她的情况很不好的时候又紧紧的握了起来
“这也是我们所奇怪的地方。”
医生拧了拧眉,将口罩放进了口袋,捏了捏自己因为做手术而感到有一些疲倦的眼睛,之后才缓慢的说道道:“病人确确实实是因为药物过敏引发的昏迷,但之前的治疗一直都是用着这些药物,并没有变动过,也从未出现过不对劲的情况。”
第714章 白菟44
和白菟所想的一样如果对这些药物过敏,那么从一开始就会出现症状,并且他们用药前不可能查不出来,在用药的时候他们都会给病人进行一段时间的潜性治疗,知道在观察以后发现药不会对这个病人产生副作用才会继续开始使用。
可是令人疑惑的是在用过一段时间后,却突发过敏症状,这样的事情,他学医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遇到。
可按道理,除了换了一种药,否则这种情况根本不应该发生。
“是不是里面有些药物被换了?”
显然,白菟也是想到了。她立刻就说道。
怎么会有人想要去换白母的药。
在白菟的记忆里面,白母是一个很嗨的人,对谁都是一副十分和气友善的样子,应该也没有什么仇家,但是为什么会被人做这样的手脚。
其他的结论都站不住脚,只要药被人掉包了这个可能性最有可能了。
白菟这么想着,眼眶红了起来。她不能够轻易的就放过了这个原本可能害的白母死亡的家伙。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对她最好的人白母绝对是其中一个,不管是因为她顶替了白母原本女儿身体而产生的亲密感,还是因为在她过来的这段期间白母对她的照顾,她都不允许有人想要害白母。
这件事情,她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但是医生却摇了摇头:“我们的用药有着严格的记录,根本没有任何一个医生给病人开过其他药。而且,也没有哪个医生敢随随便便给病人换药,药物过敏引发的后果,不是他能随便承担的。”
“可是……”
白菟的唇瓣动了动,还想说什么,就看见身后白母从抢救室里被推了出来。
瘦弱的身子盖在被子下面,苍白得几乎透明的脸上,带着浅蓝色的呼吸器,细眉紧皱,呼吸的气息很是微弱。
白菟看着前几日还有了些许气色,和她说说笑笑的妈妈如同一触即碎的瓷娃娃一般,病弱消瘦,毫无生气,让她的泪水再也忍不住,一滴滴滚落下来。
她想要上前去触碰一下白母,近距离的看看她现在的状况,但是还没有靠近,就被在白母旁边的医疗人员给组织了。
“病人现在刚手术完,还很虚弱,伤口还开裂着,不适合沾染任何细菌,您还是呆在这里就好,我们会负责把病人送到一个安静的病房。”
听到医疗人员这么说,白菟就算是再想要上千去触碰白母,现在也是不行了。
白菟无措得站在旁边,就那样看着妈妈被推进了重症监护室,靠着冰冷的墙壁,瞬间失了气力,缓缓蹲了下来,将头埋在臂弯里,肩膀颤抖。
静寂的走廊上,沙哑的压抑着的呜咽飘散开来。
“没事了。”
宽大温暖的手掌抚上瘦削的肩膀,轻轻拍了拍。
白菟再也忍不住,站起身来,顺着熟悉的气息,一头埋进了男人的胸膛里。
“好了,不会有事的。一定会没事的。”
莫司寒怔愣了一下,随后环住了怀里清瘦的颤抖着的女人,摸了摸她已是凌乱不堪的发丝,小心地将其理顺。
他的眼神看着白菟,有着化不开的心疼,他几天前也去看了白母,没有想到现在事情居然会突然变成了这样。
除了在白菟的身旁默默的安慰着她,他实在是想不到自己现在还可以为白菟做一点什么了。
将下巴搁在她的头顶,轻轻拍了拍她的背,低沉的声音蕴着化不开的柔情,小心翼翼的哄着。
笨拙着只是那几句。
“别担心,一定不会有事的。”
“有我在呢。”
他不太会哄人,所以来来回回也就是这两句。
奈何白菟趴在他的胸口,根本不愿意抬头,自然也是看不出白菟现在心情到底有没有好转了。
许久之后。
“莫司寒。”
白菟沙哑的声音,从胸膛处响起。
她的手还攥着他的西服,隔着衬衣,能感受到胸前的潮湿。
闷闷的声音,带着一些不易察觉的脆弱和依赖。
“嗯?”
莫司寒的心微微跳动了一下,呼吸有些放缓。似乎白菟就好像是一个精致的瓷娃娃,要是一不小心自己用力了一下,这个瓷娃娃就会碎掉。
“谢谢你。”
白菟吸了吸鼻子,又是沉默了一会儿,才小声道。
“嗯。”莫司寒应了一声。
而后,又有些别扭的补充了一句:“傻瓜,你是我的妻子。”
“我肯定,这不是意外。是有人想要害妈妈!”
白菟抬起了头,眼尾都泛着红色,眸子里水光粼粼,折射着微暗的光影,遮不住的坚定。
手上的拳头被紧紧的握了起来,不论如何,她都不相信,这件事情不是别人刻意为之。
“我一定要,把害妈妈的人找出来。”
哪怕医生已经告诉她药物使用是会有记录的,治疗记录上也表明药物根本没有换,但是那也只是医院明面上的记录。谁能保证,不会有哪个医生一定不会违背医德,做出害人性命的事呢?
医生,本身就是一个危险的职业。
可以救人于旦夕,却也可以害人于无形。
她根本不敢去赌那个意外会不会还会有下一次。
若是下一次那个人再次对白母出售。
不,她不敢想,就算只是在脑袋里面猜测,这样的猜测都让白菟觉得十分的痛苦。这也坚定了她要赶快找出真凶的心情。
知道她心情不好,莫司寒给白菟放了几天假,自己一个人去了公司,一边处理着公司最近堆积着的大大小小的事情,一边安排人去探查这次的事情。
医院走廊上白菟的压抑的呜咽似乎依然清晰的回荡在耳边,那样脆弱悲伤,仿若一只大手,不断的撕扯着他的心。
不知道是不是背后的人隐藏的太好,好几天过去了,莫司寒的手下并没有找到多少有用的证据。
这天,白菟又来看望白母。
路过一个办公室,她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这件事情,你做的很好。”是江柔柔熟悉的声音。
不自觉的白菟的耳朵动了动,趴在了门边看了一眼,是江柔柔和一个医生。
只是那医生很是眼熟,突然,白菟一下子意识到了,这个医生,可不就是那个给自己母亲主治的吗。
潜意识里面,看到两个人站在一起,白菟的心中似乎明白了什么。
“给,这是答应你的东西。”
江柔柔从包包里面拿出了一个支票,上面十万的那几个零闪瞎了旁人的眼睛。
那医生四处看了看,似乎在防范周围没有人,这样才敢小心翼翼的把支票收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