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保证?你能跟我保证她一辈子毫发无伤?”
这哪里能够保证得了,就是他自己,顾至尊也不能保证自己一辈子毫发无伤。
可是……心被一句尊尊哥暖得溢出了温暖的水。
一句话,掷地有声,每一个字都是最滚烫的心意。
“我顾至尊发誓,只要倾情在我身边一天,我就保证她毫发无伤一天;若是她有任何损伤,四叔你尽管为我是问,我跟你下军令状!”
他怕没人信,绕过书桌,抽出一张纸,握着笔洋洋洒洒的写着军令状,盖上自己的私章,然后走到言风驰的面前,将军令状双手递上。
“爸爸一直教导我,做男人要敢作敢当,一诺千金,我承认我是混蛋,但我绝对一诺千金,保护好倾情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绝不让她去做危险的事,如真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不用四叔您出手,我自己都容不下自己!”
他也绝对不会容许她出任何的意外。
他看着她,发现她满眼感激的眼神,他一时激动不能自抑,这些天来,第一次从她眼底看到了自己的影子,那种无法言语的喜悦,让他饱受摧残的心瞬间不治而愈。
像是终于找到了缓解矛盾的突破口,像是找到了和她冰释前嫌的钥匙,太亢奋。
可是言风驰却冷着脸始终不说话,也不接军令状。
他知道他早就把四叔惹火了,他知道现在是他软下姿态请罪的最好时候,他张了张嘴,被忽然砸中的温暖虫晕了头脑,口一松,只想抓住这难得的机会。
“好,四叔,我再答应你,我让倾情回家住,让你们每天都看到她安然无恙的,只是你们也别把她送到我看不见的地方,否则,天涯海角,我都会再次把她找回来,再也不松手!”
只要她不跟他恩怨两清,只要她还肯叫他尊尊哥,他囚她困她做什么,他只恨自己不能将最大的诚心双手份上,他只恨自己不能给她带来幸福。
言风驰紧绷的脸色没有松弛,一把夺走他手中的军令状,转身大步的离开了书房,空气中飘荡着他的话:
“记住你今天说的话!”
顾至尊心底刚刚暗松一口气,一扭头,就看见父亲嘴角不留痕迹的满意笑容,他也说:“记住自己的话。”
他微微一愣,渴望看到倾情继续冰释的眼神,却发现她的表情高深莫测的深奥,让人读不懂。
她潇洒离开,只留给他一个纤细的背影,孤傲,冷漠,像是打了一场胜利的战争。
他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踉跄不能立。
他又中计了,中了她的圈套,放狐归家。
☆、406.第406章 406 在感情的世界里溃不成军1
顾家万人敬仰呵护的少主,从小到大,除了五岁那年,弟弟被悄悄送走这件事让他深受打击,从此以后可以称得上是顺风顺水从未摔过跟头,自然也从来没有过买醉这回事。
活了二十三年,第一次摔跟头就摔在了倾情的身上,第一次买醉脸上写满了疲倦和沧桑,这个女人的倔、恨、冷终于让他体会到,这个世界上不是什么事都是他可以运筹帷幄玩于鼓掌的,爱情刚刚露出小芽就随他而去,他的痛苦比自己想象中的放大了一百倍。
从前他不知道应该把倾情定位为妹妹还是自己的女人,从前他一直觉得她不是他喜欢的类型就连恋爱也要深思熟虑,等他经历了漫长的深思熟虑,终于想要一脚踏进爱情的殿堂,刚兴奋了两个小时就被重重的打入了地狱。
发现自己爱的那一瞬间,爱情已死!
想要表达爱的那一瞬间,爱已羞于言。
顾至尊仰头看着酒吧舞池天花板上让人头晕目眩的灯光,却仿佛置身于湖底,被缠人的水草困着,满满的绝望感生起,他觉得,他失恋了,虽然只恋了还不到两个小时。
南琛和顾至圣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喝得烂醉于泥,在灯红酒绿的世界里沉溺繁华独品心的寂寞。
他大喇喇的坐在狐朋狗友之中,谈笑风生,满嘴放炮,身边美女如云,酒精之下他推了一次又一次,陪酒,唱歌的还是前赴后继的往他身上蹭。
身边朋友左拥右抱的跟他调侃,说他就是逢场作戏得太矜持,从不玩真格的,男人就该好好享受,否则就白长了一张风流阔少的脸。
顾至尊举着杯子跟他们对侃,眼撇着旁边那些胭脂俗粉,直到每一张迥异的脸都跟整容了似的变成倾情,他忽然眼眶发热,鼻子发酸,喉咙发紧,胸口发闷,捧着一个女孩的脸,相思入骨穿了心。
他已经好久没看见倾情这么跟他笑,一时只觉得看不够似的,直到有人将怀里的倾情拉开,他怒极瞪过去:“谁活得不耐烦了?”
“都滚吧,这个你们伺候不起!”
顾至圣从皮包里抽出一叠钱往桌子上一甩,把烂醉于泥的男人拉到洗手间,将他的头按在水槽台,拧开水龙头对着他猛冲,许久才松开被呛得差点窒息的人,站在他背后哀起不争的问:“清醒了没有?”
南琛抽出一根烟靠着洗手间的门口抽烟,阻止有人进去看了不该看的狼狈样。
顾至尊从洗手间走出来,人清醒了很多,看见南琛,直接抽走他手中的烟,含在嘴里猛抽了几口,说:“南琛,前些天我不该打你,我不知道你会那么难受。”
晓艾不见,南琛颓废了好一阵,整天借酒消愁不务正业,顾至尊曾鄙视南琛为了个女人活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将他狠狠的揍了一顿,直到把人揍醒重新振作起来。
南琛已经在脱外套卷袖子:“不,你做的没错,如果你敢步我后尘,我不介意把那一顿打现世报还回去。”
☆、407.第407章 407 在感情的世界里溃不成军2
顾至尊一把勾住他的脖子:“我不想打架,走,我们继续喝,为同病相怜。”
顾至圣走在最后,摇了摇头,摸出手机拨打电话给倾情,问她怎么才肯放尊一条活路,倾情在电话里沉吟良久,把手机给挂了,未吐只言片语。
重获自由的她开着一辆车在温哥华的街道上来回的穿梭,车子刚开到家门口,挂了电话久久没有下车,半个小时后重新发动车子,消失在夜色里。
顾至尊撑着脑袋,一杯接着一杯,含笑饮毒酒,口里直道悲喜忧欢已成空。
南琛其实也苦闷,陪着他一杯一杯的灌,只道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有嚣张的时候自然也有摔跤的时候,上帝对谁都是公平的,并不会因为他们是天之骄子就给特殊待遇。
酒保认出了南琛,递上酒的同时,想要讨个近乎:“先生是不是南琛先生?前几天我们孤儿院的兄弟姐妹聚会,晓艾说她和您快结婚了吗?我看晓艾肚子都有些大了,恭喜您,南琛先生,您打算什么时候和晓艾结婚呢?我能不能去喝喜酒?我和晓艾也认识很多年了呢!”
顾至尊举着杯子,倒影中看见南琛的脸瞬间变了,激动的抓着酒保的肩膀,寻问他晓艾在哪里。
谁都没想到她竟然还在温哥华,还活在这个城市,南琛行色匆匆的走了,他将最后一杯酒灌入腹中,抓着外套觉得自己终于有个借口这个时候跑去找倾情,那女人一直关心晓艾的下落。
可是等他终于见到倾情,酒精彻底上了他的头脑,她住在他在市区的一栋私人公寓里,穿着他的衬衫,刚包住她的臀部,白皙的大腿,若隐若现,显山显水的刺激他的眼球,彻底崩了他身为男人的那一根神经。
那一刻,只觉得委屈。
脑海里还是白天被她下套的不甘,什么自责什么悔恨统统抛之脑后,只怪她心太狠,把所有心思都用在了让他痛苦上,酒劲上来的男人,回想着过去的一幕幕,越想越恼火,心想着我到底怎么你了,就算我欺骗了你,我真的伤害过你吗,怎么就不能给我一次机会?
为什么就非逼着我去尝尽那些从未尝过的苦涩滋味。
我特么要不是爱上了你,我会给你机会伤害我吗?
我特么要不是爱上了你,你就是在我面前竖起一面十米厚的墙,我都毫不在意!
“去给我弄点宵夜!”嚣张的躺在沙发上,扔掉外套雄风振起,说完又补充一句:“意大利面!”
“你不能叫外卖吗?”
“现在这个时间谁给我送外卖,快去,磨磨蹭蹭做什么?我虽然立下军令状,但不代表以后就把你当个公主供着,别忘了你现在是我的贴身护卫,叫你做个面你敢不从?我就是叫你陪-床,你也得乖乖洗干净在床上等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