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就把他只派白迦迦去应个景解释了一遍。
云云去而复返,端着一杯温热的水放在倾情的面前,转身之际却不小心撞到继续上菜的另一个服务生,一盘大闸蟹哗啦一声落地,乒乓作响。
飞溅的瓷片不小心刮破了东方景的脸,一点红色立刻冒出来,虽然不多,擦破点皮都算不上,但足以东方景勃然大怒:“不知死活的东西!”
南宫敖忙站起来,面色一沉:“怎么回事?还不快向东方少爷赔礼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云云和另一个服务生的声音都怕急了的样子,不住的道歉:“求东方少爷恕罪。“
“我怎么看着这一位有点眼熟。”雷霄摸着下巴:“很像当初游轮上玄帝身边那位小少爷。”他一扫全场,将打火机随意落到桌子上的笑:“玄帝怎么舍得让他只做个服务生?”
“是吗?”也有人道:“游轮我可没上去,原来玄帝还养了个小少爷?”
雷霄:“我正好收到了邀请,又没下面人去应个景,貌似见过呢。”
附和的声音里当然少不了顾至尊:“竟然有这么一回事?南宫兄,不会你是玄帝,人没把你伺候好,就贬为服务生了吧?”
南宫敖低眼瞅着云云,偏头对下面人说:“去把经理叫过来,这个人是怎么回事?”
经理战战兢兢的赶过来,根本不认识云云,直言这个人不是服务员,瞬间云云就变成众矢之的,被发现的潜入者会是什么下惨?倾情暗暗提他捏了一把冷汗,一边观察那些男人的反应,一边轻戳顾至尊的大腿,低声:“帮帮他。”
顾至尊装模作样的低头回应:“认识?”
“我朋友。”
顾至尊一个圆场笑起,说得非常有画面感:“我说你们何必这么欺负人,小心招咱们中的某位记恨,诸位觉得呢?”
东方景用纸巾擦了一下下颚,盯着纸巾上很小很小的一点红,面色阴沉得可怕:“顾少这么为他说情,不会你是玄帝吧?这是心疼了?”
顾至尊端起一杯酒:“别咒我,我爸会打死我的,我胆子小。”
☆、351.第351章 351 身份败露6
他专心品了口红酒,他爸爸最讨厌同丨性丨恋,哪怕他爸爸最小的一个结拜兄弟(脉脉和温情的爸爸)就是同丨性丨恋。
“你胆子小我胆子可不小,让我的脸见血,想要我饶恕也不是不行,除非……”他往纸巾往桌子上一丢,毫不掩饰自己的怒意:“玄帝亲自开口,我便给这个面子;否则,他哪只手毛手毛脚害我今日有了血光之灾,那就剁哪只手。”
可是现场静默了一分钟,除了刚才顾至尊开口放云云一马,其他人都只是无动于衷的模样,谁不想借此机会知道玄帝是哪一位?
早就被四帝神神秘秘弄得怨声载道,机会难得谁不想看好戏?
只是不知道这个小少年在玄帝心中几分几两,其实他们并不觉得玄帝会为了一个小少年暴露身份,但只是牺牲一个小少年而已,并没有什么损失,所以也乐见其成。
东方景一一扫过在座的人:“既然玄帝都已经将他弃了,那便是已经失宠了吧?一个小少年,估计他也看不上,南宫少爷,让人剁了他的左手,此事掀页,我们继续吃饭,别被打扰了雅兴。”
倾情暗暗心惊,这个东方景心长得竟然和眼眸一样阴翳?
暗暗为云云捏了一把汗。
也不知道他刚才是故意打翻大闸蟹,还是真的不小心打翻了大闸蟹。
倾情刚要开口,嘴里就被顾至尊塞了一筷子的美味,男人轻刮她的鼻子:“这个味道不错,尝尝。”
紧接着就是警告的眼神,不许她多事。
东方景听云云战战兢兢不停求饶,“你求我没用,倒不如去求玄帝,让他开口,我便卖这个面子。不然,你也别怪我,扰了我的兴致总是给点教训。”
云云面上诚惶诚恐,清透的眼神不住的打量桌子上各种嚣张姿态落座的男人,暗暗的思考,会是谁?
其实,这一桩祸事真的是他自导自演,以身犯险,置之死地而后生,杀敌一千自毁五百,他这几个月被玄帝故弄玄虚弄得生活极其不安稳,夜里经常做恶梦,再不查出玄帝是谁他寝食难安,走到这一步他全部的赌注就是玄帝会为他化险为夷。
很疯狂,赌一个百般欺负过自己的男人在自己身临险境的时候救自己,连云云自己都想笑自己太疯癫。
他会吗?
云云心底并没有底,可是他隐约觉得,自己不会输;那个男人对他身体的痴狂度绝非一般人能想,他绝不会允许自己身体出现残疾,他赌他会。
“主人。”云云开口,叫了一声,然后道:“我不想断臂。”
视线一一从东方景,雷霄,严挚,南宫敖,颜墨,楚易,墨白染和顾至尊的脸上划过,态度是该死的恭敬,眼波流转极度渴望,脸上的表情惶恐得让人恨不得立刻对他大赦天下。
某个男人心莫名一软,表情却极度寡淡,心底:云云,你调皮了!
这表情看着可真够惹人怜惜,但他就是知道,云云,故意的,逼自己,现身。
总是这样,永远爱做一些让人意料之外的事情,敢玩火,甚至不怕烧死自己。
☆、352.第352章 352 身份败露7
可对于某男而言,似乎并不觉得应该动怒,反而觉得这就是云云的本性,他若不闹出点事情来,自己反而觉得出乎预料,失了兴趣。
从云云一天前进入度假山庄,他就等着看云云如何反击,此刻了然,竟然是这样,所以某男半点没表现出惊讶。
反而很浅淡的一笑,看他战战兢兢的在那里召唤自己。
他饶有兴致的抽出一根烟,手拢着火点燃,吸了一口,烟雾中看云云还有什么能够勾起自己兴趣的事情。
竟不想这个时候,云云竟然迈步,径直朝自己走过去,那少年面色宛如一幅流动的图,说不出的赏心悦目,明明表情战战兢兢,但步子却极其闲适,他甚至能从少年隐藏极好的面部看到一抹幸灾乐祸和视死如归。
甚至,他觉得那个一步一步朝着自己走来的少年少年,微抿的唇瓣似乎在无声对自己说:瞧,我就是这么爱闹腾,闹腾得你棘手又麻烦,这就是我的本性,你沾染上我,我就不让你有舒心日子过。
所有人都在看云云到底要走到谁的身边,有人莫名心脏跟着紧张起来。
更有人忽然觉得兴奋难耐,心道这顿饭到此刻才最有滋味。
东方景则摩挲着下巴,微眯着眸子,好戏连台的看。
众人的视线都跟着少年的步子,落在一个男人的脸上,各种看好戏和惊讶,幸灾乐祸或者隔岸观火。
倾情惊讶了一下,是他?玄帝?云云能肯定吗?
“主人,求您。”云云毕恭毕敬的一躬身,清澈的眼珠子充满灵气:“请您为我求个情。”
屋子里传来唏嘘声。
男人闻言淡淡一笑,“怎么确定能救你的人,是我?”
“如果不是,那就是我命中该有一劫。”云云眼睛在笑,豪赌的疯癫,那话,轻得像个玩笑。
男人缓慢的将手中的烟熄灭在烟灰缸里,像是思考着什么一般,众目睽睽之下,微抬眼:“给个理由,万一你猜错了,也许你家玄帝此刻正在旁边看好戏。”
“直觉。”
“几层把握?”
“不到五层。”
这两个男人,一个成熟,一个稚嫩,简单的对话,无尽的含义。
“冒这么大的风险,值吗?”
“不知道。”
“不知道,还赌?”
如此鲁莽,不计后果,该表扬他有胆识,还是训他少年轻狂?
“那我赌赢了吗?”云云反问。
男人啼笑皆非,“如果我告诉你,你输了,你打算下一个去求谁?”
云云不再言语,静默站着,只看着男人,明明身处险境的是他自己,但他却满心的幸灾乐祸,高兴自己给面前的男人出了一道难题。
时间,仿佛静止下来。
谁也没说话;
谁也没走动;
只静静看着那两人,一个摩挲着掌中酒杯,指尖无意识的摩挲着杯沿,表情寡淡得仿佛这少年就是赌错了;
一个则始终安安静静飘然出尘,那双眼,真是说不出的桃花潭水深千尺,看似诚惶诚恐,实则意味深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