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气得假发都歪了半边：“别想糊弄我啊，我告诉你，这事儿你得负百分之九十的责任。”
“他让你找墨镜你就找啊，他让你砸场子你是不是要把人全轰走？”
陈腾似乎是习惯了，沉默地听着，就当他在放屁，也没顶嘴。
张禹戈看中了这点，趁心里的火气还没消散，他当即撸起衣袖准备继续大骂一场。
但门外飘来的一句话硬生生堵住了他正要张开的嘴。
“哟，张总发这么大脾气呢。”
……
池闻璟笑着走进来：“继续啊，怎么不说话了。”
“还是说，我打扰到你的雅兴了？”
“哪有。”张禹戈扯出一张笑脸，“闻璟啊，你的眼睛好点了吗？有没有去医院做个检查？”
言罢，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到了池闻璟的眼睛上。
他清冽的眸子里粹了几分浅浅的笑意，看上去完全不像有事。
“睡了一觉好多了。”池闻璟指着张禹戈的头顶，“这不，连你头发歪了都看得一清二楚。”
张禹戈赶忙扶正了假发，敢怒不敢言地干笑两声。
“你们是在说我的事吧。”池闻璟拉过一张椅子坐下。
“是啊，你昨晚不是上热搜了吗。本来就是一小事，结果被对家公司还有那些营销号故意抹黑，现在骂你的人越来越多了。”
张禹戈补充道：“还连带着曜宸一起骂。”
“这就是你们的不对了，我自己惹的事应该由我自己来解决。”池闻璟懒懒地说。
底下的人挠挠头，这话是不是在哪儿听过？
池闻璟右手手指规律地敲击桌面：“多简单啊，我发条微博澄清一下不就得了。但是你们偏偏把我手机收了，不让我登。”
“现在在这里发愁，可不就是自讨苦吃吗？”
“章鱼哥，我说的对不对？”
章鱼哥是池闻璟给张禹戈取的绰号，叫习惯了就一直没改口。
张禹戈摊手：“我们收你手机也是迫不得已，谁让你……”发我说梦话的视频的，还他妈上了热搜。
活了大半辈子从丢过这样的人。
“上次是手滑，我跟你解释过的。”池闻璟不紧不慢道。
张禹戈：“……”鬼都不信你。
池闻璟站起身：“我说大家，别一个个愁眉苦脸的了，把手机还我，我来解决。”
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了。
“在我办公室，我去给你拿。”张禹戈叹了口气。
“等会儿再去。”池闻璟侧身挡住他的路，“先来算算刚才的账。”
池闻璟比张禹戈高出不少，眨眼的功夫遮住了他全部的视线，他平白生出一种大难临头的压迫感。
“什么账？”张禹戈不明就里地问。
池闻璟淡淡道：“你骂我助理的账。”
陈腾抬头看向这里。
“我过来之前，你都在拿他出气吧。”
“我、我说的都是实话。”张禹戈支支吾吾道。
“章鱼哥，软柿子就算好捏，也总不能一直捏。”池闻璟“啧”了声，“以后长点记性，记得冤有头债有主。”
“这次是我不对，你骂我吧，我不跟你吵。”池闻璟后退一步，一副任凭处置的模样。
“闻璟啊，你这就见外了……”张禹戈慈眉善目地说。
“阿璟，别浪费口水了。”陈腾突然开口，“他这死毛病下辈子都不一定能改的掉。”
张禹戈撇头，不可置信地倒抽了口冷气：“你？！”
陈腾：“你什么你，你他妈的，这助理老子不干了！”
第29章 星星
池闻璟知道张禹戈不敢拿他怎么样，可他完全没料到一向处事小心谨慎的陈腾会突然间爆粗口。
张禹戈被吼了这么一嗓子，愣怔在原地，半天没出声。
会议室里的空气仿佛被冻住。
少倾，池闻璟扬起眉梢对陈腾竖了个大拇指：“牛啊，腾哥。以前怎么没看出来？”
他的话打破了凝固的氛围。
张禹戈觉得自己可能是幻听了，他又问了遍陈腾：“你什么意思？”
“我要辞职。”陈腾冷哼一声，“与其天天在你这种人眼皮子底下受气，我还不如去大街上要饭呢。”
“阿璟，这事儿跟你没关系啊，都是这老秃子嘴太毒了。”他神色自若地添了句，“不过你得费点心思找个新助理了。”
池闻璟尊重他的决定，无所谓地笑：“不用担心我。”
张禹戈用尽全力才维持住面上的表情：“走就走，走了我不知道有多省心呢。”
……没人理他。
陈腾没磨蹭，当即去自己工位写起了辞职申请书。
池闻璟勾起一侧唇角地站在他旁边看了几眼，不时还提点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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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苒一直为池闻璟被恶意抹黑的事耿耿于怀，但凡睁眼的时候都在刷微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