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闭眼了,你亲吧(30)
余峯眼看着离大门越来越近,就忍不住向邢惊迟告状:“队长,二队他们天天在这里呆着,我瞧着最近他们也闲得慌,你说干脆下个案子让二队去,我们在这儿轻松一段时间。”
秦野哼笑一声,没说话。
余峯:?
这人是不是有病病?
造假案牵扯出墓葬的事儿秦野还没来得及和余峯说,这事儿还得明天邢惊迟给张局打个报告才能落实下去,很明显这还是他们的案子。
门口的警员看到这车直接开了门。
今天余峯难得能体验一把瞎几把停车的快感,开着越野直接横过两个车位一停,这姿势简直像得了邢惊迟的真传。
阮枝怔了一下,凑到邢惊迟身边小声嘀咕:“你们队停车都这么野?”
她以为邢惊迟停车就够嚣张了,没想到这还有直接霸占两个车位的。但阮枝的想法只截止到下车为止,因为余峯一下车就把车钥匙往邢惊迟怀里一丢,“队长,你看我这车停的是不是和你一模一样。改天我去求求张局,能不能给我也开两个车位。”
秦野翻了个白眼:“那你也得有车停。”
邢惊迟抬手接住钥匙,神情很淡,随口应道:“就他一个人这么野。”
余峯:?
这不瞎扯吗?
秦野心说在嫂子面前队长还要起面子来了。他非常配合地移开话题,给阮枝大致介绍了一下他们刑警队,边说着边带他们往楼里走。
近来他们丰城没什么大案子,再加上是周末,队里人不多。
阮枝正侧耳认真听着秦野说话,一时也没注意身后晃悠着一只黑不溜秋的猫儿。猫儿慢悠悠在她身边转,见半天了这女人都没反应,干脆往前小跑几步往人一躺,不动了。
当脚边触上一团毛茸茸的时候阮枝先是怔了一下,随即就反应过来,这种情况她在博物馆不知遇到过多少次,又有猫来碰瓷了。
阮枝一停,邢惊迟就注意到了。
他往阮枝脚边一看,他们队里的小霸王正摊着肚皮倒在阮枝的鞋上,爪子上沾着些细碎的泥土,也不知道是上哪儿溜达回来。
邢惊迟轻啧一声,这猫又犯病了。
秦野见状不由笑了一声,他们队里一直流传着两句话:余峯最不会应付的就是漂亮女人,而小黑最会应付的就是漂亮女人。
很显然小黑一眼就瞧见了阮枝,和以前一样使出了杀手锏往人脚上一趟,甩着小尾巴企图靠撒娇卖萌来博取阮枝的怜爱。
阮枝也吃这套,但今天她身边站着的是邢惊迟。
她刚俯身想摸摸这只小可爱就有人先她一步提溜住这猫儿的后颈拎了起来。
邢惊迟冷淡地和这猫儿对视一眼,由着它蹬着腿在空中喵喵叫,“下回再欺负她就把你送到警犬那儿去玩几天。”
小霸王脚丫子一僵,在邢惊迟手里软成一团,不挣扎了。
阮枝扯了扯邢惊迟的衣摆,小声喊:“邢惊迟。”
邢惊迟细细看了她一眼,把猫往她跟前一递。阮枝赶紧伸手把这胖嘟嘟的猫接到怀里,挠了挠它的下巴安慰道:“不怕,他就看着凶。”
闻言邢惊迟一顿,没应声。而边上的余峯和秦野恨不得把邢惊迟在他们队里的事都和阮枝掰扯一遍,他们队长明明又可怕又凶,更不说发火的时候那股狠劲。
阮枝知道邢惊迟去队里还有事,想了想就不跟去了,她搂着小霸王朝邢惊迟伸出手:“你把钥匙给我,我先去收拾。”
白皙小巧的掌心上纹路清晰。
邢惊迟盯着她的掌心看了片刻,拿出钥匙递给她,低声道:“房间在三楼靠左,从楼梯口开始数第三间,我很快就过来。”
阮枝点点头,就这么带着猫走了。
余峯看到阮枝往宿舍片走还愣了一下,他挠了挠头,不解道:“野哥,我们不是给队长去搬东西吗?怎么让嫂子一个人走了?”
秦野吹着口哨往里走,见余峯着急了才慢悠悠地来了一句:“有新案子了。”
什么?
余峯一脸惊恐,扒着秦野的肩膀不敢置信地问:“什么案子?我们难道不是刚从滇城回来?为什么又有案子啊啊啊啊啊!!这次又要几个月?”
余峯刚开始来刑警队的时候他们办的还是命案,他从看到尸体就吐再到适应花了整整一个月,好不容易习惯了就被张局丢去查造假案,这一查就是半年。这半年余峯居然开始怀念以前的日子了,造假案耗时长又磨人,满地图跑还不能回家。
秦野拍了拍余峯的肩,“这回就在丰城。”
听秦野这么说余峯才松了口气。
随即他磨磨唧唧地往邢惊迟身边蹭去,嘀咕道:“队长,你不是和嫂子度蜜月去了吗?这回来咋还带了一个案子回来?”
邢惊迟把在古玩市场的事大致解释了一遍,这事儿秦野也是头一回邢惊迟说起,和余峯一块儿听得一愣一愣的。
“前天市局的人找到了曾扬,说曾鸥跑了,青铜器上的土既然来自丰城,曾鸥很有可能会回来。秦野已经联系了考古队,他们下周就过来确定位置。”邢惊迟说完后余峯和秦野都没接话,就这么巴巴地看着他。他挑了挑眉,抬步往楼梯上走去,问道:“哪里没听明白?”
余峯古怪地瞅了邢惊迟一眼:“队长,度蜜月不应该是去海边或者古镇那些地方吗,你和嫂子怎么跑古玩市场去了?去就去了,还扯出一件案子来。”
秦野轻咳一声,按着余峯肩膀的手微微用力示意他闭嘴:“这案子‘三哥’也透了一点儿底,就算队长和嫂子没撞上这事儿我们也得查,嫂子说的关于土的线索帮我们节省了很多时间。”
余峯虽然不懂,但他选择闭嘴,因为他已经看到了他们队长的脸色。和余峯比起来,秦野就比他明白一点,说是结婚但他们之前压根没听邢惊迟提起过,而且在滇城那会儿邢惊迟连阮枝都没认出来,这关系可够尴尬了。与其说是度蜜月不如说是他们两个人的磨合期。
就秦野今天在车上看到的,他觉得日后他们队长估计会被吃得死死的。
在邢惊迟他们聊案子的时候阮枝连蒙带猜地找了刑警队的宿舍楼,这宿舍楼看起来有些年头了,大门倒是很新。
住在宿舍楼的人很少,阮枝从进门再到走到三楼一个人都没遇见。
楼道因为连绵的雨显得有些潮湿,空气里都沾着一些沉闷的湿气,楼道墙面上覆着大片霉斑,木门上满是碎裂的痕迹。
阮枝在门口怔怔地站了好一会儿。
结婚前她曾去过邢家,邢立仁衣冠楚楚,谢春横美丽优雅,他们身边站着一个像公主一般的女孩,那是邢立仁唯一的女儿,眉眼间满是天真。
而邢惊迟却独自一人住在这里。
阮枝抿了抿唇,在和她结婚之前这个男人没有家,他现在只把和她共同居住的新房称之为家。
阮枝揉了揉眼角,将心底涌上的酸涩都压下,放下小霸王打开了房门。
这房间比阮枝想象的要大一点,摆设想当简单,一张床一张桌子还有一个衣柜,屋内有独立的浴室,连着一个小阳台。
阮枝打量了一圈,这些摆设估计都是原先在这儿的。
天花板上垂着老旧的风扇,顶上的灯罩很干净,墙面新刷过。不大不小的衣柜紧贴着墙,木桌上的资料叠成小山,桌侧的台灯倒是新的,蓝色的小海豚形状,似乎还没用过,看起来和邢惊迟的风格并不搭。
这间房属于邢惊迟的痕迹并不多,只有单人床上叠的整整齐齐的豆腐块儿彰显着主人的一丝不苟。
阮枝径直走进去开了窗通风,小霸王迈着步子慢悠悠地跟在后头走,就跟巡视似的。
微凉的风顺着窗缝溜进房内,将书页吹起一个小卷。
阮枝摸了摸桌子,柔软的指腹滑过略显粗糙的桌面,很干净。不光是桌子,这里整个房间都很干净,完全不像是三个月没住过的样子。
阮枝思索片刻,打开邢惊迟的衣柜看了一眼。
除了两套挂着的警服外他的衣服分门别类的叠在一块儿,和在滇城那屋子里他衣服的叠法天差地别。她凑近轻嗅了一下,刚才开柜门似有似无的味道变得明朗起来。
西西里柑橘混着淡淡的玫瑰味,温柔又娇俏。
女人的香水味。
看来邢惊迟不在的这三个月有人在给他打扫房间,还是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