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似乎都弥漫着股若有若无的甜味。
少女不知如何是好,干巴巴地说句:“可以......吧。”
惹得谢晋知连连低笑。
他垂目看到少女腿上的水渍,从橱柜里抽出几张纸,侧蹲下身用纸巾,轻轻地擦拭着她的脚腕。
画面顿时加上层颜色。
江欲慌张地倒退几步,呢喃道:“没事的。”
凑近看。
她白皙的肌肤上浮着层绒毛,带着少女独有的美感,指腹间感知到脉搏一下又一下地跳动。
谢晋知手指搭在脚踝处问:“刚刚砸到那了。”
江欲听着他的声音,整个人有点恍惚,垂目注意到地上的水渍,和滚落到角落的杯子。
“其实我没被砸到。”
这句话像是团绵花堵在口舌间,软乎乎地让人发不出声音,舌尖在此刻被种无形的力量扼制住。
她的皮肤很娇弱,稍稍用点力,就能在上面留下道泛红的痕迹。光在谢晋知的眼里明暗交错,他心中纯洁的光明刹时堕落在深渊里,指腹不由地用点力。
“谢晋知,我疼。”
“抱歉”,少年温柔的声音配上强硬的动作,这种矛盾的感觉,让江欲全身轻轻颤抖。
酥麻感从触碰的肌肤处绵延。
心脏正在疯狂的跳动着。
“我本来不疼的,都怪你。”
江欲垂下的眼眸里润起层水雾。
他其实知道水杯没砸到少女身上,谢晋知只是为自己,找了个接近她的借口。
谢晋知轻笑下:“不好意思,弄疼你了。”
那道声音明明跟平时无异,一样清冷的嗓音,却让江欲脸更红了。
那句话很引人遐想。
此时。
何叔站在客厅内,听着他们的对话,微微握紧手中的药膳。那张平日素来淡定的脸上,有着他这辈子做出“最夸张”的表情。
他一时不知道该进,还是默默走掉。
何叔故意打落柜台上的书册,他觉得不能纵容年轻人,毕竟两位还都未成年,那些话语过于让人浮想联翩。
江欲像只敏锐的小兔子,听到点风吹草动就惊慌失措。
过两秒。
何叔才从客厅旁的柜台后出来:“阿晋,给你带了药膳。”
他注意到倒落的玻璃杯,在光的折射下,发出璀璨的锋芒,以及湿漉漉的地面。这局面颇时有点激烈,何叔用不赞同的目光看向他。
突然出现个人。
让江欲顿时感到难为情,她奶白色脸上浮现羞意,尴尬地打声招呼,“叔叔好。”
随即睫毛轻轻颤抖,轻轻地咬下饱满的唇珠,乖乖地笑道:“不好意思,刚刚不小心把地板弄湿了。”
当不太熟悉的人出现时。
江欲很有“客气”的礼貌。
她作势弯下腰,要捡那两只玻璃杯。
谢晋知先行伸过手,捡起来放到水槽里,“没事。”
何叔默默看完全程。
有种吾家稚儿初长成的欣慰感,看看都懂得照顾女孩子了。
江欲脚趾微微蜷曲,真有种“偷情”被家长当场抓获的感觉,远没有她想象中的刺激,反而怪不好受的。
她捋了捋耳旁的发:“谢晋知,我突然想起来家里还有事,先回去了。”
找理由也不知道找个好点的。
一眼就让人识破。
江欲把桌上的书本胡乱地塞到书包里,乖巧地和长辈告别后,脚下仿佛装了马达,走出她平日两倍的速度。
谢晋知目送着少女慌张逃离的背影。
心情有些不美妙,带着埋怨的语气:“你把人吓跑了。”
何叔摆放药膳的手一顿:“少爷,你还未成年,有些事不该做就别做。”
他知道何叔误会了什么,但谢晋知也懒得解释,淡淡地应声,随即自言自语地低呤道:“是未成年。”
何叔侧瞥他眼,少年低沉的眼眸里藏匿着未知名的情绪。
求而不得的情绪,压抑着痴迷的眼神。
江小姐是被阿晋吓跑的。
何叔心想。
谢晋知垂目看着桌上的药膳道:“我已经吃过药了。”
潜台词是。
这些他不想吃。
谢晋知从小到大感冒治疗,都是靠家里的药膳师高超的手艺,把中草料无味地融入食物中。
何叔有些不信他的话,毕竟他家的少爷,不想吃药时耍得脾气和小孩子无异,甚至有时还不如小孩子。
少年抬眸往茶几上瞥了几眼。
何叔顺着他的目光看见残留的冲剂,这才相信他的话。
“是江小姐泡的?”
“嗯”,简单的音词被他说出炫耀的意味。
倒也是位奇女子。
谢晋知父母都没办法的事,居然让她轻而易举地办到了,好像找到位“管教”少年的人。
果然。
坠入爱河中的男子,不能用寻常眼光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