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欲接过手机,把号码输进去。
“耶,那你慢慢扫地,我周末再来找你玩”,谢时南捧着手机开心地笑着。
她还不了解江欲的本性,每位初识的人都会有这种错觉,认为她是为乖巧文静的女孩。
谢时南自然也是这么认为的,她生怕自己耽误江欲在校学习的时间,硬生生地压抑着“带她出去浪”的想法。
“好啊,到时候去哪微信上和我说。”
谢时南来的时候像阵风,走得时候也像阵风,她加到微信,神情愉悦道:“那我就不打扰你们”。
呆久了免不了陈遇的念叨。
正好教室打扫得差不多,江欲放下扫把拎起书包,“我们一起出去。”
谢时南边走边参观辰川校园:“你们学校好多了,不像我们那破学校,旧得不成样,还不翻新下。”
“学校旧”等同于建校历史悠久。
此时的校门口停着辆瞩目的豪车,虽说辰川私高有钱人不在少数,像今天这样招摇的还是少数。
而有钱人不意味着有资本。
谢时南和她们道别,径直走上那辆豪车,车门打开到缝隙里,江欲看到陈遇,和往常不一样的是,她感觉少年眉宇间都忧愁淡了几分。
“小鱼,我相信你说的话了”,乔依揽着她的手臂喃喃道。
她们两心底都有个声音。
谢晋知到底是什么人。
明明是同学,却感觉那般不了解,像是总感觉隔着什么,摸不清捉不透。
第16章
十一月中旬布满灰色的天空,阴暗得让人沉重,雾雨趁着风打落树叶,还没到最冷的时候,任文豪却感受到阵阵凄凉。
没有什么比当“透明人”更痛苦的事。
同桌的位置一次次的前移,两人谈话时的“甜蜜”,他觉得自己连个电灯泡都不如。
好歹电灯泡可以发光发热。
而他只能默默“承受”。
比如。
自从同桌知道江欲嗜甜,每天兜里装着不同牌子的软糖,诱惑前桌的小姑娘。
任文豪第一次刚看到他抽屉里的糖时,手贱想拿几颗,手还没碰到,就收到同桌冷冷的眼刀。
江欲踩着上课铃姗姗来迟。
他看似不经意地将手摊在面前。
“什么”,江欲抓着书包带问道。
谢晋知将手反过来掌开,略微抬眼,“糖要吃吗?”
他料准着江欲会要。
“要!”
江欲迫不及待地从他掌心拿过,像是小猫挠了爪子,早上的困意被冲散。她剥开粉色的糖纸,舌尖感受着丝丝甜意。
眼底溢出来的满足。
任文豪注意到他同桌的眼神,如同猎人铺开缜密的网,在陷阱中央放上诱惑的果实,等待猎物自投罗网,餍足中透着压抑的狂热。
太可怕了。
他扭回头,用“惋惜”的目光看向江欲。
又比如。
他们辆讲话时,任文豪老插不进嘴。
明明后排是三个人的世界,而他却被忽略。
最不能让他忍受的是。
座位的前移。
这好比栽在自家园中的红杏出墙。
比喻虽不恰当,但很贴切地形容出任文豪内心的想法。
课间操后,任文豪一脸沉重地站在位置前,像是做了什么大决定般,转身走向办公室,如同英雄上战场前赴死的心情。
他敲响办公室的门。
老班正在批改试卷,抬头看眼是任文豪,又默默低下头。
这小子来找他绝对没好事。
“老师,我有件很严肃的事要和你说。”
王弘盛改试卷的手不停,冷淡地应声。
“我觉得......”
他停顿几秒转换个说辞,“江同桌最近很爱学习。”
老班这才抬头正眼看他。
任文豪轻咳声掩盖心虚,“她最近老是很委婉地和我表达,要向谢同学学习。我从她的眼神里读出,对知识的渴望,课间她还老逮着谢同学问问题。”
他越说越激动,仿佛自己编的谎话是事实。任文豪低叹声,装作舍我为谁的样子,“所以为了让江同学的成绩更上层楼,我提议让谢晋知做她的同桌。”
“任文豪,老师是真没想到,你居然有这么天为同学考虑”,王弘盛用狐疑的眼神打探他。
任文豪脸不红心不跳地点下头。
“老师,在高中这阶段,干扰别人学习是很大的罪孽,我可承受不起。”
潜台词:每天当透明人的生活太难受了。
老班欣慰地笑道:“当事人同意吗?”
“不要说同意了,江欲都好几次和我提议,想和我换同桌,她说下次期末考想争取考入前二十。”
这句话成功吸引到老班的注意。
任文豪又说道:“这不女孩子面皮薄,我才来说的。”
“行吧”,王弘盛点头同意,在他走出办公室之际,笑着说道:“你转告江欲声,老师很期待她下次的成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