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人是会变的。
陆染终于真切感受到了。
“我们的叔侄关系,到此为止。”
说罢,陆染打开车门上了出租车,离开了这个污浊之地。
在去机场的路上,她给林有期打了通电话。
林有期在看到是陆染来电时心下微沉。
如果没有紧急的事,她不会拨电话。
他立刻接通,担忧又急切地问:“七七?怎么了?”
陆染听到他的声音后安心不少,嘴角边浮出一抹浅笑,声音温软:“没事,就告诉你一下我今晚回。”
林有期的眉心皱紧,更觉不对劲儿,“你不是明天的航班吗?”
“唔,”陆染看了眼车窗外迅速倒退的夜景,用力睁了睁眸子,说:“提前啦!”
“想你了。”
林有期不安地问:“你到底怎么了?”
陆染泛红的眼变得酸胀难受,有温热的液体盈上来,让她的视野变得一片模糊。
女孩子吸了吸鼻子,强忍着哭意轻喃:“就想你了嘛!”
林有期不再执着地问下去,只道:“好,我去接你。”
“你能出来?”她诧异地问。
“不能也得能。”林有说完,又让她安心:“我跟领导请假,本来想明天请的,提前了而已,没事。”
陆染“嗯”了声,说:“好。”
这通电话一直持续到陆染要上飞机关机才结束。
三个小时左右。
飞机在沈城机场安全落地。
此时已经快凌晨。
陆染拉着行李箱一出来,就看到了林有期。
男人穿着黑色的冲锋衣站在那儿,莫名的就很好辨认。
她一眼就能看到他。
林有期朝陆染迈着大步走过来。
陆染也向他走去。
在来到他跟前后,陆染被他拉进怀里拥住。
小姑娘慢慢抬手抱住他,不受控地抽噎了下。
林有期温和地低声问她:“出什么事了七七?”
陆染躲在他怀里,闷闷地说:“我小叔带我去饭局,想让我联姻救他的公司。”
眼泪从眼角落下来,她轻轻啜泣着委屈道:“为什么啊?明明我小时候……他对我很好,特别好……为什么变成这样了……”
林有期听得火冒三丈。
他竭力压着要爆发的情绪,轻轻地抚着她的脊背,沉默着没说话。
陆染缓了缓,冷静下来,告诉他:“我跟他断绝关系了。”
林有期的话语沉静,温声夸她:“做得好。”
他捧着她的脑袋,在她的额头上轻吻了下,然后牵住她的手,帮她拉着行李箱,说:“我们回家。”
在开车带陆染回家的路上,林有期莫名就想到了之前拉着陆染去山上求姻缘时,那位大师告诉过他的话。
大师说他和陆染的姻缘,微波无恙。
难不成是这个意思?
到家后林有期都等不及下车,就把陆染给掐抱起来,在车上剥了她的衣服。
狭小的空间里渐渐腾升起暧昧,温度也变得灼热。
他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沉默地要她,要得格外狠重。
像是想将陆染完全据为己有。
陆染平常就娇气的要命,哪里受得住这般。
她低头用牙齿硌在他肩膀上,眼泪扑簌扑簌地往下落。
结束后,林有期用大衣把陆染裹起来,推开车门抱着她下来,进了屋里。
凛冽的风由大敞的车门钻进去,和娇黏的气味混合缠绕在一起,渐渐地冲淡那股暧昧的味道。
陆染累得几乎晕厥,在洗过澡后沾了床就睡熟了。
林有期却因为她的话,彻夜未眠。
隔天早上林有期缺席了队里的早训。
昨晚请假时旅长特批的,允许他吃了早饭再回。
林有期就在家做了早饭,等陆染一起吃。
然而陆染不肯起,林有期只好自己囫囵吃两口,把给她留的温起来。
临走前,亲了亲她的嘴角。
接下来几日,林有期没再出现。
陆染在初七的前一天给林有期发微信,提醒他:【生日愿望!】
林有期这次没说没想好或不知道,而是语音回了她一句:“保密。”
声音听起来略欠揍,还神秘兮兮的。
隔天清早。
陆染刚醒,一摸过手机,就看到林有期一个小时前给她在微信上发的消息。
林有期:【醒了就出来。】
陆染不解地轻蹙眉,跳下床扒着窗往楼下看了眼,发现林有期就站在院子里,还牵着一只拉布拉多?!
陆染等不及,梳洗打扮都顾不上了,就这么顶着一头微微凌乱的长发,穿着睡裙趿拉着拖鞋跑了出来。
外面天寒地冻,她一推开门就被冻得打了个哆嗦。
薄薄的晨雾飘散着,让整个世界都笼罩上了一层浅淡的朦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