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露破金风+番外(104)
“唔——”杜允慈急急推搡。
蒋江樵不顾她的挣扎揽紧她的腰肢,攻入她嘴里。
因为心里的抵触,这一次的亲吻和他们第一次亲吻带给杜允慈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她都咬得他流血了,他竟然也不松开。杜允慈一边哭一边被迫承受他疾风骤雨般的肆意扫荡,接连濒临断气,他总能掐准时间让她换气,再重新缠卷她的唇舌。
反复数次。
最后她只觉嘴里无论是血腥味还是巧克力味,全被他吮走了,她沾染着他的挥散不去的气息,抽噎得上气不接下气:“你说过不会强迫我。”
蒋江樵坐起来,扶正歪掉的眼镜,遮挡不住眸底欲*色的冒尖:“所以我只是亲一亲你。”
可,亲也是强迫性质的……杜允慈捂住不小心敞开的睡衣领口,侧开身,避免她剧烈起伏的胸口继续贴着他的胸腔。她现在后悔自己为什么买那么多西洋款式的睡袍,口子都开特别大。唯一庆幸天气冷,睡袍是两件套。否则她夏天的睡裙,只系了两根细细的肩带。
蒋江樵却忽地告诉她:“这两次你的睡衣都是我帮你换的。”
杜允慈还从没考虑过这个问题,闻言先是一愣,然后本以为已经流干了的眼泪登时又涌出来。
蒋江樵的手掌轻轻拍上她的后背,不是哄劝,不是安慰,也不是威胁,而是平静地再次向她陈述一个事实:“我们是夫妻。”
他一直陪到她哭得又昏昏欲睡,他拧了热毛巾帮她擦干净泪痕。
杜允慈没有允许自己就这么睡过去,捂着干涩的眼睛问:“你还去见督军吗?”
蒋江樵说:“听说西医有能滴进眼睛的药水?我让葆生去买,你能眼睛能舒服些。”
言下之意是她的身体为重,督军缓缓再见也无所谓?杜允慈吸吸鼻子:“你出去。我要换衣服。”
蒋江樵:“怎么了?”
杜允慈:“你原不是让我和你一起去见他?”
蒋江樵没反悔:“可以。”
这会儿他倒继续遵循君子之礼了,说出去就出去,不看她换衣服。
装模作样。
杜允慈认为不难揣度,他无非对她采用她温水煮青蛙的策略,企图通过潜移默化的得寸进尺,一步步叫她往后退守底线,直至妥协为止。不正是他所谓的“慢慢习惯”?
对着镜子杜允慈看了许久,最终给了自己一个笑容,然后换好平日在家穿的常服,走出去。
这座宅子,除了和她的闺房一模一样的那个房间,杜允慈还不熟悉,只知道是纯中式的,前些天那趟出门她搞懂了它的位置,竟仅仅和杜府相隔一条街。
杜允慈还没问过他:“你什么时候买的这里?”
她离开霖州的这些年霖州的变化不小,回来的这一年,她并没有特别关注过家附近都住着哪些邻居。
“上门求亲前三个月。”蒋江樵牵着她的手走在柔软无声的地毯上。地毯是新婚那天之后,他新让人铺上去的,以免再发生她光脚踩地板被毛刺刮了皮肤。
杜允慈手指蜷缩:“你从那时候就派人监视我的一举一动?”
蒋江樵不否认,但纠正了她的用词:“观察,不是监视。就像你遣人跟踪我。你想了解我是什么人,我也想知道你是什么样。”
可她跟踪他,为的就是监视。杜允慈好奇:“为什么我拒婚之后,你没有采取任何行动?”
如果她没有主动前往云和里找他,那应该会按照噩梦里的发展,她一个月后才能发现程兆文的奸*情。现在能猜测,噩梦中程兆文被废,估计也是蒋江樵的手笔。但蒋江樵并未出现,并未纠缠她,她都顺利漂洋过海到巴黎念书了。
蒋江樵侧目看着她:“那时我还没有想一定要娶到你。”
杜允慈顿住:“什么意思?”
蒋江樵解释:“我带着玉佩上门求亲,若你愿意嫁,我便娶你做我的妻子,爱护你一辈子;若你不愿嫁,我会助你觅得良婿,尽我所能暗中照拂你往后余生。但偏偏,”
话锋一转,他托了托眼镜:“你来寻我,关心我,对我好。如何叫我不动心?如何叫我不贪婪?如何叫我不觊觎你?”
脑子嗡地一声,杜允慈愕然呆愣原地。
蒋江樵蹙眉,抚上她的面颊:“怎么脸色又突然变得这么难看?我又吓到你了?还是你哪儿不舒服?”
杜允慈不得不扶住他的手臂才没有瘫软在地。怎的会这样?如此说来,此般境地,反倒真成了她自己造成的?
敛回神来时,她已被蒋江樵抱到客厅里的椅子里坐着,蒋江樵蹲在她身前,手指按在她的脉搏上。
杜允慈反手扣住他的腕子:“可后来我不是和你讲得很清楚,你误会了,我对你的关心、对你的好,不是因为我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