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有鬼靠近你+番外(50)

小镇的雨淅淅沥沥地下着,身后绯色的桃花开得正盛,眼前懵懂单纯的少年还正值年少。

大抵是许久未曾有过如此舒服的感觉了,此时桃花伴着少年的回忆如潮水般涌来,宿槐陡然发觉,自己前半生所经历的各味酸甜滋味,无论故事几经悲欢,结局大抵皆与他们二人有关。

思得过于入神,便连猫儿的叫唤也未曾听见。直至察觉胸口的衣襟似有被拉扯的坠感,宿槐才倏然回神。

花狸不知何时睡醒的,正一只爪子搭在她的胸口上,另一只爪子揉着惺忪的睡眼,样子憨态可掬,可爱极了。

宿槐对这些可爱的毛绒绒最是没有抵抗力了,她近乎刁蛮地抱起花狸就在脸颊上亲昵地蹭了蹭,口中时不时发出舒服的喟叹,幸福的感觉充斥周身。

花狸被她一通乱蹭,身上本顺滑的毛发也被揉得有些乱,配上它此时一脸的生无可恋,可爱模样瞧起来更是令宿槐喜爱愈甚。

宿臻看着面前的女人从未见过的小女儿姿态,只觉得如何自己瞧也瞧不够。只是许是因着附身的这蠢猫本身的高冷性子,且他本便鬼体虚弱,意志力不够坚定,总是容易受这蠢猫的影响。

他每每想要亲近她的时候,身体却又不由自主地表现出假装抗拒的傲娇模样。他想讨好宿槐,却又想着自己不如借着这身体试探她对自己的态度。他不承认自己是被这身体影响了心态,只觉得自己果然聪明至极。

怀中的狸花猫伸出一只肥嘟嘟的爪子按在宿槐的脸上,一脸高冷地将她的脸按向远离自己的方向。动作状似嫌弃,却又小心翼翼地将长长的指甲收回肉垫里,生怕挠到她。

宿槐感觉脸上毛绒绒的触感,笑眯眯拉下它的猫爪,把它摁在怀里,按住藏在前爪的肉垫,触手滑嫩柔软,舒服极了。接着另一手又摸到它的背上给它梳着毛,梳到花狸喉咙里发出舒服的咕噜声,趁着花狸失去戒备之际便悄无声息地摸向了自己觊觎已久的那条看起来异常蓬松的猫尾巴。

宿臻本舒服地享受着宿槐的顺毛,忽然便浑身一抖,随即开始炸毛。他羞红了脸,小身板在宿槐怀里拼命挣扎起来。若是没了身上那层猫毛掩盖,想必宿槐便能瞧见他那身毛下不正常的绯红。

哼!这个厚颜无耻的女人,耍流氓竟是耍得这般自然,想来都不知调戏过多少人和鬼了,真是过分至极!

宿槐冷不防被它这般挣扎,摁住它的动作便不由得加大几分。一时间也忘了控制自己现了真形,霎时间便闹得整棵桃树也跟着剧烈地摇动起来。

树下正暗自垂泪追忆往昔的女人被吓了一跳,慌忙抬头便看到头顶一根枝娅上坐了个女子。她一袭浅绯色的抹胸襦裙,因着女子逆着阳光,褚姣看不清她的面容,只大致瞧得出她窈窕的身姿。女子的怀中还有一只黑白条纹的狸花猫,它半睁着眼,眼神冷漠地瞥了她一眼后复又倚回女子的怀中闭目养神。

宿槐看着树下一脸诧然的女子,弯眸微笑道:“可真是有缘呐,我亲爱的——魉鬼夫人。”

褚姣的瞳孔蓦地放大,脸上满是惊惧和慌张,随后又故作镇定道:“你…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

宿槐奇怪地上下看了她一眼,直看得下面的女子神色也跟着惴惴不安起来,身后巨大的虚幻藤蔓也随着不安地疯狂摆动着,似被欺负的小孩般开始准备反击对方。

“这位夫人,地府给了你这般久的逍遥时辰,想必夫人也过得差不多了罢?也该是时候跟本殿走了。”

底下那位女子听了,也明白过来宿槐的目的,忙不迭哽咽着向宿槐哀声求饶道:“这位大人,奴家虽也属那魉鬼一族,可奴家真的不是那作恶的魉鬼啊!呜呜…奴家向来遵纪守法,从未做过甚么伤天害理之事,请大人明察放过奴家吧…呜呜…”

见她一脸绝望不似装模作样,宿槐也不由得有些怀疑了。

……这女子是魉鬼没错,只是…黑白无常确定没有找错鬼么?这般胆小娇弱的女子真的会是那个作恶多端的魉鬼么?亦或者说…是她太会演戏了?

算了算了,先把她收起来再说,若是审问了不是在放出来也不迟。只是…

宿槐看着树下的女子高高隆起的肚子,难免有些纠结,“是与不是并不由你我二鬼说了算,得让那地府的府君来论断。只是…这位夫人,人鬼殊途,鬼族与人类通婚素来没有好下场……”

话未说完,下方的女子便啜泣地打断她:“这位大人,如今都是什么年代了,早就不兴人鬼殊途这套了。”

作者有话要说:评论区随机掉落歌词,小可爱不要害羞嘛,多出来冒泡呀>^_^<

第五十九章 枯槐铃

宿槐嘴角微抽,索性跳过这个话题,“这个问题便暂且搁置一旁吧,夫人,现时还请你与本殿走一趟吧。”

说着指尖凝出勾魂笔便要点向那女子,女子见罢慌忙挣扎起来,然而宿槐早已用白槐将她束缚得无法动弹了。

眼见勾魂笔步步迫近,褚姣一手护着孕肚一手凝出枯藤与之对抗,嘴里不住低泣求饶:“大人,大人您便行行好罢,奴家真的是冤枉的啊!奴家发誓,若是奴家做了那等子十恶不赦之事,便让奴家一家不得好死!大人,大人您明察秋毫啊,奴家是真的冤枉啊!”

宿槐冷淡地看着底下哭得满脸泪痕的女人,眸中带了些旁人难以察觉的冷漠。

若是天下各鬼无论善恶,皆以无辜自论,使鬼差动之以容而放任其为祸人间,那便是地府之过,人界遭殃。鬼差若是无法明辨是非,仅凭感情论断鬼魂善恶的,那便称不上为亡魂引渡的职责了。

她既是替地府做事,地府又与繁阴交集匪浅,那她便不能感情用事,砸了繁阴的脸面。

“大人…大人且慢!奴家,奴家有条线索,是关于那恶鬼的!大人,奴家冤枉啊!”褚姣似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事,忙不迭喊道。

“哦?线索?”宿槐挑眉,来了点兴趣。

“你说你是被冤枉的,那你便说说,你如何无辜了?”宿槐收回勾魂笔,垂眸盯着下方的女子,沉声问道。

骤然失去勾魂笔的鬼力压制,褚姣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她站立不及便要一把向前栽倒去,宿槐啧了一声,手指虚空一点,褚姣便不由自主地飘到了不远处的那处秋千上坐着了。

褚姣面上还带着泪水,一脸茫然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宿槐不耐地看着她,心里直腹诽:这般呆蠢的女人会是那无常捉拿的对象么…更何况…

伸手接过翩然落下的白槐,白槐落至她的手心后便悄然融入,向宿槐传递着探来的消息。

她抽取了这女子的记忆,确实没有关于作恶人间的部分,基本都是枯燥的在深山修炼修炼然后下山入凡的历程而已,并无甚特别的。若是硬要说特别的,大概便是下山时正好惹上一个神秘的黑袍女人,然后就被这女人利用,诱骗其到那些恶鬼作恶时的地方去,替其显身转移无常的注意力罢了,说白了就是挡箭。

只是记忆也有可能造假,在那个黑袍女人还未出现的时候,宿槐并不能一概信之,而只能将其仅做参考。

她这厢思忖着,那厢的褚姣便开口了。她收拾好情绪,向宿槐福了福身恭敬回道:“回大人话,奴家名唤褚姣,乃繁阴魉鬼一族。此次入凡便是为了磨炼心性而来,本想着看看人间红尘便回,怎知奴家方才下山便遇得一黑袍女子……”

后边所述的内容与宿槐所知晓的也并无太大出入,只有一事引起了宿槐的注意:“你说那黑袍女子也是魉鬼?”

褚姣点头,“是,大人。”

宿槐敛眸沉思,指尖习惯性地轻点花狸脊背上。宿臻觉得有些痒,圆滚滚的身体也不由地跟着她的指尖一阵抖动。

“你既说你是冤枉的,那为何两位无常追捕你时你要躲藏起来,为何不当面与其说清?”

褚姣哭诉道:“大人您有所不知,那白无常大人一见着奴家,便不分青红皂白,气势汹汹地上来便说要捉拿奴家归案。奴家可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何来归案?从前常听山里的伙伴说地府如何凶悍,现时奴家遇到地府的人,自然第一反应便是逃。”

“你方才说你有条关于那魉鬼的线索?说来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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