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声函胡(80)
她心里像吃了一颗包裹着糖衣的生山楂,甜中酸涩。
应照离把男人受伤的手握着,搁到盖着自己腿的毯子上,拿过蘸了碘酒的棉棒,小心翼翼地轻点上药。
可能是碘酒的味道有些浓,引来了小狸花猫,它左嗅嗅右闻闻,最后窝在应照离身后的沙发角上,舔舐着自己的小爪子。
“对不起啊,因为我受伤了。”她声音轻轻的,带了点抱歉。
梁言声音低沉,慢条斯理道:“嗯,那你就委屈一下,多照顾我几天。”
应照离心里的愧疚被他这句话噎了回去,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这个男人对她耍赖的次数逐渐上升。
她给梁言上完药后,弯腰将自己小腿上擦破的地方用棉棒清理干净,贴上防水的创可贴。
“次卧里有浴室,你洗完澡记得换上新的创可贴。”梁言起身将废棉棒扔到垃圾桶里,拿出几片创可贴放到她手里。
应照离见他要把医药箱拿走,连忙拽了拽他的裤腿。
男人扭过头问道:“怎么了?”
应照离:“还得麻烦你帮个忙。”
梁言:“?”
他看着应照离将黑色长卷发全勾到左边肩膀上,两只手绕到背后,裙子拉链被拉开,连续排列的链牙相互摩擦发出呲呲的声音,磨着自己的神经。
白衬衣被揪着抽出来,纤细白腻的腰肢包裹在黑色包臀裙里,让人想到刚剥开的雪白色云片糕,切层薄而匀,松软香绵。
她将拉链又拉好,解开崩掉的扣子下面那颗,衣衫滑落,露出白皙圆润的右肩以及纤细突出的锁骨。
应照离双眸中笑意流转,声音懒懒的,有些许挠人:“我锁骨磕到花坛角了,自己没法上药。”
梁言看了一眼,锁骨处淤青了一大块,蹭破皮的地方已经停止了渗血。
他从医药箱拿出棉棒蘸好碘酒,坐到她旁边,俯过身子,力道很轻地擦拭着。
“嘶——”应照离拧着眉毛,牙齿咬住下唇。
梁言缩回手,语气带着点慌乱:“弄疼你了?”
应照离歪了下头:“好像扎进去一根刺。”
梁言伸出胳膊去够医药箱,说道:“我拿个镊子给你挑出来。”
应照离迟疑:“你…,下手轻点。”
“行,我控制好力度。”梁言说。
两个人距离很近,她拽着他另一只胳膊挽起的衣袖,梁言甚至能闻到她脖颈处隐隐约约的体香。他调整呼吸,感觉血气涌到了太阳穴,浑身发热。
终于,把刺挑了出来。
“喵——!”
可能是抱枕不小心压到了小狸花猫的爪子,一声尖锐的猫叫伴随着抱枕掉在地上。
应照离后腰一空,重心不稳地拽着梁言往后倒去。
男人一只手护着她的头,握着的镊子掉落在地毯上。
他小臂一撑,拉开了两人之间些许的距离。
梁言垫在身下的胳膊与应照离的肩膀紧实地压在一起,看着她慌乱的神情,他突然笑了,声音磁性又低哑:“你说,我把胳膊一撤,会发生什么事?”
应照离把毯子扯到肩膀处,大脑慢慢冷静下来。
她脖颈微仰,伸出指尖点了点他坚实的胸膛:“你不敢。”
“离离,我虽然有教养,但我也是个正常男人。”梁言垫在人肩膀后的手往下一滑,嘴角带笑,搂住她的腰肢。
应照离对这种奇怪的感觉有些不适,皱了皱眉:“你怎么开始叫我小名了?”
梁言反问道:“我不能叫?”
过了几秒。
“嘴张在你身上,我还能给你堵住。”应照离小声说着。
梁言垂头看着她,视线挪到唇角,挑了下眉毛:“用哪堵?”
“汪—!汪——!汪汪!”
两个人升起的暧昧气氛被小信封的几声狗叫给打破。
它跑到梁言脚边,咬着男人裤脚往后拽。
梁言手里发力,把应照离搂了起来,自己被迫远离沙发。
她看着一脸无奈的梁言,忍不住笑出了声。
梁言:“我去洗澡了,你早点休息,害怕打我电话。”
应照离:“嗯。”
她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往卧室走去。
第二天一大早,
没有金毛叫她起床,拿出手机一看,竟然八点了!
应照离连忙把被子整好,去卫生间洗漱,换了套新衣服。
她开门去到客厅,闻见了香喷喷的面包切片的味道。
看见餐桌上放着两杯牛奶,两盘三明治。
梁言刚把围裙摘下,挂到一边,看见她傻站在那。
“梁言,今天——不是星期二吗?”应照离看他不紧不慢的,有些怀疑自己记错了日子。
梁言坐下,淡淡道:“我跟公司请假了。”
“……”
应照离试探性地问道:“你请的两个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