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的左岸”是一个法国人开的。取其塞纳河的左岸,代表的是情感这样的理念,使人在里面得到充分的休息和享受。
左岸代表的是法国的一种文化,和诗歌、哲学、贵族化、咖啡、艺术、清谈交织在一起。所以左岸又是巴黎的艺术殿堂。因此,“巴黎的左岸”这所高级酒店会所,接待的都是名流,里面自然也经常展出各类艺术品。今天,那里举办一个私人的油画展。
“那是很难得的机会啊!那人的藏品极少展出供人欣赏的。”托如是说着,持了入场卷携了东方进去。难怪今晚的他,穿得如此正式。幸好,出来前,她换上了端庄的套装。
她顺着那些画一幅幅地欣赏着,含了哲学的油画,果然意味深远。东方看得入了迷,顺着指示走,走近了一个间隔开来的小画廊。
“那是那人最为看重的藏品,只可惜缺了最后一幅。”托说着。
东方觉得有些累,怕会忘记,就把那份文件交到了托手上,并把那番话说了一遍。
“我们先看完再说好吗?”他答。
即使是真的,又怎样?那也改变不了乔时蓝抢走紫琪,并伤害了她的结果。东方还是如此天真。自己心里的那一颗毒瘤,已经控制不了,快要爆炸了,他忍得快要发疯了,他只想看到乔时蓝伤心欲绝的表情,其他的他顾不了了。托无声地离开,把东方丢在了那。
那些展厅的指示标,他是早就做了手脚的,就等着东方被引到那个地方而已。这里是二十一楼,会有指示引导她从密道进入二十二楼的。托笑了笑,离开了酒店,那份文件被他扔进了垃圾桶,真相是怎样已经不重要了。
那是她在女巫的店里看见的图画,一模一样的内容。是仙女和独角兽的故事,蕴涵了深厚的哲理。她托着水晶球的手有些沉重,垂下眸子看了看那透明的水晶球。
无意中,东方才发现,透过水晶球看到的图画发生了一些变化。原来水晶球有放大的作用,她看见了图画里隐藏的一些信息,在油画的森林里,在碧草中,有用隐秘的方法写下的签名,油画家的签名。
竟然是他!
东方有些愕然,正要叫托问问他,却发现他不见了。而那些画依旧是那三幅,缺少了最后的一幅,女巫曾让她找到最关键的那幅,否则,她的姻缘将会很糟,很糟!
指示标依然向前,她似被催了眠般地往那走。她明明知道,那会是一个圈套,但她已停不下脚步了。
3
赶到目的地的乔时蓝只觉身心皆疲,一心只想快些解决这些事情,好回到东方的身边。
凌佳佳为他倒了一杯红酒,身子紧紧地挨了过来,“何必如此不耐,来,喝了这一杯。”
乔时蓝取过酒杯,痛快地一饮而尽,“有什么事说吧。”顿了顿,他又道:“你和托见面,我都知道,我警告你别再玩什么花招。”
凌佳佳听了,也不恼,看着半空的景致,这里的氛围倒是不错的。
这是乔时蓝定住的房间,而这家酒店也是由他设计的,对于这里的景致,他已相当熟悉。总统套房连着的阳台,那里垂挂了一排酒红色的珠帘子,颗颗如被夜色晕红的珠子,泛着迷离的光,夜风拂过那抹酒红,拂开了这迷离的世界。
“左岸”,不过是乔时蓝为自己所保留的最后一份真挚情感。左岸情感,右岸理智,除了这圈出的左岸,他几乎忘记了这世间但凡该有的一切情感。他低声喟叹。
只一刹,理智再一次回归,他警惕地看了看她,她怎会有他的门卡
似是猜出了他所想,凌佳佳放下了杯子,勾人的眼神直直地看着他,道:“上次见面,也是这里吧。你让我混进宾格集团,为你迷惑住宾格那老头。难道你忘了?”见他点了点头,她接着说,“那时你忘了取走外套,里面有你的门卡。所以就这么简单,你也不必把我想得太可怕。”
“能轻易地解决掉宾格的女人,又岂会不可怕?”乔时蓝含了一点笑,看向她,身子挪了挪,离她远了几分。
“哦,难为你还记得宾格。”她亦含了一点笑,烟视媚行。
“宾格集团是宾格一点一滴打拼回来的,我很尊重他,只是他令我失望。”乔时蓝透过酒杯看着面前容色娇艳的女子,“只希望你不要令我失望。离签合同的日子很近了,不如你现在就签了吧。”他把两份合同放在她面前。
“然后各不相欠,互不认识?”她问。
“是的。你得到你所需的钱,我得到整个的宾格。”乔时蓝点了点头。
“这笔账好像不划算哦,”凌佳佳往他身上靠了靠,见他蹙眉,她便将他系着的领带松了松,笑道:“你得到宾格,就可以将其分拆卖出。我把宾格卖给你的钱,不过是你将宾格分拆成若干个公司出售的一部分钱而已,你赚了,而我却亏了。”
“做人不能太贪心,凌小姐。”乔时蓝不无所动,拨开了她的手,“我给你三个亿,还不够吗?其实将宾格分拆出售,不过是得到比市值多一些的价钱,不会超过20个亿。而你一个小女人,胃口太大了,怕也不好吧。再说你也快要和大卫结婚了不是?”乔时蓝不得不叹,她真的很有手段,笼络住了大卫的心。
随着瑞希放弃继承西洲以后,大卫和约瑟芬的婚姻便走到了头了,俩人已在半个月前离婚,而约瑟芬也毫不留恋地将西洲所有的股份都卖还给了大卫本人。凌佳佳便是在这时,搭上了大卫,也或者说,他们的关系从未中止过。
凌佳佳的脸色从容,仍是那样的艳光涟涟,“我的胃口怎算大?其实随着大卫与约瑟芬的婚姻解体,大卫得到了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加上他自己的百分之二十,如果他要弹劾罢免你,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你把宾格的钱转了部分给大卫?”乔时蓝的眼睛半眯起,审视着她。她真的是太厉害了,明白到宾格对他的重要性。他只有暗中以美国控股的公司成功收购宾格,化为他自己的资本,他才有能力与大卫抗衡,并最终吞并西洲。
连新的集团名称他也想好了,叫东洲集团。由美国那边的财团占有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集团的总部就在中国。东洲,那是他和东方的理想国,但现在只差了一步。“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没有她的支持,大卫没有足够的资金从约瑟芬那买下百分之三十的股份。
“为了什么?”凌佳佳的目光一黯,也在自己问着自己。
“今晚留下来陪我好吗?”她的声音变得怯弱,她的目光泛着涟漪,那样的楚楚可怜,留了这一手,到了现在她才明白是为了什么,不是为了金钱,金钱她已经得到,她只是为了留住他,只要是一晚,一晚就够了。
原来,自己竟然爱着他,所以才会答应和宾格上床那样的要求,她不过是嫉妒东方,凭什么她能轻易地拥有一切?凭什么!
“你不觉得自己很恶心吗?”乔时蓝厌恶地看着她,“你已经爬上了我父亲的床,难道还需要我留下来陪你吗?”他的笑容鄙薄,落在她眼里,是那样的狠毒。
“你自己选,”她楚楚可怜的神情一点点地收了起来,“选择留下来,我便签了那份合同,你拥有了宾格,便等于是拥有了西洲,不过是一晚,于你很划算不是?”
“为什么?”他含了薄怒,一字一字地问。
“为什么?”她竟然大笑了起来,“难道你不明白,我爱你吗?!”
乔时蓝怔了怔,觉得她真的是恶心。“你不恶心,我恶心。”他一字一字地说,然后转身要走。
“你来,不就是想知道我为什么要见托吗?”她的脸色有些苍白,但仍是微笑着把话说完,“我和他见了许多次面,已经商议好了怎样使东方离开你,对于托,能打击到你,是他求之不得的事。而于我,只要你肯留下陪我一晚,我便将这个计划搁置。你觉得呢?”凌佳佳一步一步逼近道。
“何必这样糟蹋自己,佳佳?”乔时蓝看她的眼神变得温和,“你想得到更多,我可以理解你。但有些事不该是你奢望的,你也不必这样作践自己。”
“你把我扔给宾格那老头,难道就不是作践我?你为什么不想想,我为什么肯作如此牺牲?因为我爱你!我爱你!”凌佳佳的情绪终于失控,泪水顺着姣好的脸庞滑落下来。那是她第一次在他面前流泪,向他示弱。她也不过是个弱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