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美人仍然浑然不觉地沉浸在梦乡之中。
“你选哪一面?”关上门,李又水痞笑着问他的哥哥。
李又山挑了挑眉:“老规矩。”
李又水便走到沙发边的小柜子上的烟灰缸里捡了一枚硬币出来,他说:“我选字。”
李又山说:“那我就选花吧。”
“叮”的一声,硬币被高高地弹到了半空中,然后掉到地上,露出了一元的面额。
伸手捡起硬币丢回烟灰缸里,李又水不怀好意地盯住了躺在床上的人:“嘿嘿,我选她的后面。”
“那我在前面。”
选定了位置,两人迈开了脚步向着床铺走去。一步,两步……睡美人已经近在了眼前,只要再往前一小步,他们就可以触摸到她了,然而,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只是那样的一小步,两个人却再也没有能够迈过去。
分明近在咫尺,却如远在天涯!
李又山和李又水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恐惧,对于这诡异情形的恐惧——两个人四条腿忽然间就好像生根生在了地板上一样,无法再挪动哪怕仅仅只有一厘米。
“哈——啊——”正当两人还在恐惧中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床上沉睡着的女孩忽然打了个哈欠,然后揉着眼睛迷迷糊糊地坐了起来。
“李总?李副总?你们怎么会在我的房间里?”当骆虹薇尚带着迷朦的眼神对上床前的两个人的时候,似乎还没有意识到这里并不是自己家,直接脱口问道。
这算是什么情况?李氏兄弟从来没有如此的狼狈过。清了一下嗓子,李又山迅速地找了一个借口:“你喝多了,所以我们送你回来。”他也知道这个借口是有多么的牵强,只希望骆虹薇醉梦初醒意识不到其中的破绽。
然而这个希望显然落空了。解释的话音刚一出口,骆虹薇就很不给面子地嗤笑了出来:“李总真是会开玩笑,送我回家用得着还顺带洗个澡?而且,”她的视线在李又山的身上扫了一圈后又缓缓地挪到了李又水的身上,“我可不记得李副总也去参加了酒会。你们这是请我来看你们——洗鸳鸯浴?”
她说的是“你们请我来”,李又山心里一紧,她分明已经意识到了这里并不是她的家。
“是你搞的鬼?”一直沉默着的李又水问道,语气却是肯定的。
骆虹薇不理他,转身拿过被丢在床头上的宴会包。“好多蚊子啊!”她拿手在脸边扇了扇,然后打开包从里面拿出来一支喷雾对着自己的脖子和脸颊喷了几下。做完这一切之后,她才恍惚记起李又水般的说道:“啊?你问我?不是啊!”
这样的态度让一贯高高在上的李又水很不满意,他咬牙切齿地说:“不是你是谁?为什么我们两个都动不了,只有你没事?你别是想说我们的脚是被胶水粘在地上的这种幼稚的理由!”
“怎么会?”骆虹薇丝毫不怕他的咬牙切齿,她瞥了一眼两人的脚下,“你们为什么动不了,看一眼就知道了啊,被抓住了当然动不了。”
李又山和李又水顺着她的话看了看自己空荡荡的脚边,一股夹杂着恐惧的寒冷顺着两人的背脊一路向上蔓延开来。
“你在说什么,什么被抓住了?你以为这样就能恐吓我们吗?”李又水强压着心中的恐惧吼道,他努力地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面前的这个女人搞的鬼,而不是潜意识里所想的那样。
“哦,忘了你们看不见,不好意思!”骆虹薇诡异地笑笑,翻身一咕噜爬起来跪在床沿上,手里抓着喷雾飞快地晃过两人的眼前。
“你往我们眼睛里喷了什么!?”眼睛里突如其来的外部刺激让两个男人反射性地捂住了各自的眼睛,嘴里不约而同地质问道。
骆虹薇好整以暇地抱着胳膊坐在床上,如同戏弄老鼠的猫一样地看着慌乱的两人,倒是没有忘记好心地给他们解释:“没什么,牛眼泪而已,明目的,不会弄瞎你们。”弄瞎了可就不好玩了。她在心里面坏心眼地加了一句。
李氏两兄弟揉着眼睛,听说不会损伤到眼睛,还没来得及去细想那一句牛眼泪,便忽然感觉腰间一松,两条浴巾就已经离开了各自的腰间。
“切,真丑,还短!”他们听到骆虹薇带着鄙视的声音。
“你!”这个世界上大概没有哪个男人愿意被人说那个地方短,所以闻言两兄弟立刻睁开眼瞪向骆虹薇。
“不是我干的!”看到他们瞪着自己,骆虹薇一脸无辜地举起双手表示浴巾并不是自己拉掉的,说完还很好心地用眼神示意地看了一眼他们脚下。
“啊——”
“啊——”
两声惨叫同时响起在房间里。李又山面无人色地看着脚边那两个个死死地抓住自己的小腿的东西,如果可以的话,他现在恨不能立刻昏死过去,但事情偏与愿违,他非但没有将要昏迷的迹象,反而因为腿边不断深入的冰寒气息而感觉越来越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