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花便落满了南山(16)

作者:野榈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名利场大户继子VS古董铺老板娘 乱世下生死不离的民国爱恋。她,曾经震煞四方的女土匪,摇身一变成了蓄谋复仇的古董铺老板娘。他,名利场里处事圆滑的大户继子,表面风光,却视她为醉生梦死人生里唯一的光亮。覃一沣明白,无论他在这名利场里留下了怎么让人惊舌的传说,又有多少人艳羡他不凡的能力,他跟大哥孟珒修都是不一样的。他是一个继子,一个生来就在黑暗里的人。而他爱着的晋秋,心心念念的人也不过是他的大哥。他渴望阳光。自由洒在他的身上,这样的人生,他不知道有多羡慕。再遇晋秋之前,他曾想过有朝一日若再相逢,他一定要告诉她那夜点击展开

“可不止一件宝贝,我这儿也不是黑店,这一柜子的宝贝十万大洋拿下你一点儿也不亏。”晋秋笑着说,把算盘打得噼啪作响。

“一柜子?”小董事愣神,手伸进衣兜里攥着银票不撒手。

晋秋的余光瞥着坐在一边不动声色的覃一沣,笑着说:“是啊,九爷刚指着柜子上的所有宝贝呢!”

小董事干笑,苦着脸转头看覃一沣,见他轻轻点头,心想完了完了。

等小厮送来钱,小董事不敢再多逗留,怕一句话说错就得连整家店也买了下来送给了覃一沣,推托着有事就两袖清风地出了店。

晋秋一指沾着口水数银票,心里乐坏了,真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瞧着空空如也的柜子,她难得给了覃一沣好脸色:“还要茶水吗?管够!”

覃一沣没说话,闭着眼小憩。晋秋瞧他没反应,便自己跑去了后院的小库清点库存。

一直到黄昏时,有人递了张折子来,邀请晋秋参加明日在天津城最大的酒楼凤居楼举办的晚宴。除了折子,还有个包装精细的礼盒,里面装着件墨绿色的开衫旗袍,盘扣的地方绣着几朵鲜红梅花,样式别致。

“孟少爷说,明日这时候他亲自来接您。”说完,小厮站在覃一沣的身旁。

晋秋手里翻着折子,上面镀着一层金箔,题着她的名字,邀约人那一栏署着“九州商会”的名。合上折子,她瞧着睡眼惺忪的覃一沣,原来在这里等着她呢。

她跟小厮说:“烦请你跟孟少爷说一声,明日我就在这里等他。”

小厮躬身应声。

覃一沣这时候站起身,低头在小厮耳边交代了两句后,先出了门。

晋秋埋着头,手指摩挲着那张折子,听见小厮又说:“九爷说,明日宴请的都是商会里的董事,姑娘要是觉得烦闷,身边的小哥也可以来。”

晋诚这会儿正在房间里呼呼大睡,要是听了这话准嗷嗷大叫。晋秋替他应了下来。

第五章 你从来不等我,从来就不曾等过我

1.

每年的阴历六月十八,是天津城里的大日子,以八大家为首的孟家在这一日会宴请其他七大家族商量往后一年的商权分配,并且把每家在九州商会里的股份重新洗牌。不同的是,今年除了八大家,还有一家名不见经传的小商铺也在邀请名单中,便是缺月坞。

孟炳华近几日染上风寒,商权分配这事儿便落在了覃一沣的头上。在书房待了许久,一直到刘克来请,他才走出书房。

上了车,覃一沣转动着手上的翡翠戒指,经过西关街街口时,特意让小厮绕了进去。

隔着车窗,他瞧着孟珒修正巧下车,走进缺月坞。不多时,晋秋就走了出来,穿着昨日送来的那件开衫旗袍,踩着银色的镶钻高跟鞋,头发绾成髻,一支细花簪子别着,无论谁看了也难想象她出身土匪窝。她左手挽着孟珒修的胳膊,身后跟着晋诚,反倒像是名门的大小姐。

等三人上了车,覃一沣才叫小厮开车。

两辆车一前一后到达凤居楼,一幢西洋小楼屹立在宫岛街街口,这里交通便利,毗邻日租界,热闹非凡。

晋秋在孟珒修的搀扶下下了车,穿着高跟鞋走路不太顺畅,半个身子贴着孟珒修还是显得摇晃。孟珒修贴在她的耳边问:“我在车里备了双平底鞋,不然换了吧?”

身边走过一位富家小姐,明目张胆的眼神就落在孟珒修的身上,晋秋站直了身子,挤出龇牙咧嘴的笑容,输人不输阵:“不用,挺合适的。”

没有人比晋诚更懂晋秋,她一个眼神他就知晓她心里装着什么花花肠子,在一旁搭腔:“是啊,这双鞋子穿着多好看!”

孟珒修本来担忧紧皱的眉头这下舒展开,一手握住晋秋搭在他胳膊上的手:“成,你开心就好。”

三人走上台阶,进了大厅,里面已经来了许多人,举着杯交谈着。他们的目光往门口一瞧,见孟珒修带着女伴前来,多少有些吃惊。

谁人心里都明白,这样的宴会除了生意经,还有联姻的意思。不少老板出席时都带着公子小姐,趁机让他们结识一些同龄人,若是相处和洽,隔日便上门提亲的事例并不少见。何况今日是孟家的宴会,多少人都想借此机会让自家女儿跟孟家少爷攀上关系,再进一步,便是一件缔结姻缘的喜事了。

再打眼瞧孟珒修身旁的女伴,模样生得是俊俏,只是叫不上名字来,小门小户的,叫那些在名利场里翻滚了多年的生意人瞧了心里生出了鄙夷。

孟珒修还得跟叔叔伯伯打招呼,同晋秋说了两句话便离开了,走前叫小厮带着晋秋上二楼的雅阁休息。

寻了座,晋秋揉着发酸的小腿,左右只有晋诚,毫无顾忌地脱了鞋。

晋诚嘴里含着糕点,瞧她不再装模作样的,打趣着:“姐,是不是觉着还是咱屠神寨自在些?”

晋秋瞪他:“自在又怎样?还不是被我一把火给烧了。”

晋诚啧啧两声,两场大火,把屠神寨烧得一干二净,现在想回也回不去。

自讨没趣,晋诚老实地吃着糕点,一手攀着扶手,半个身子吊在雅阁上,往下瞧那些光鲜亮丽的生意人。瞧瞧,有钱人的生活真是富丽堂皇,连喝酒的杯子都是镶金的。

宴会上迟迟不见孟炳华,倒是叫不少人有些奇怪。左右等着还不见人来,不少老板遣小厮去打听,才知道今日主持宴会的人是覃一沣。

晋秋旁边的雅阁里坐着个穿中山装的白发老人,桌子旁支着根龙头拐杖,桌面上放着茶果,瓜子剥了小半张桌,没吃,细小的果仁装了整整一小茶碗。小厮附耳说了两句,老人说:“孟家那小子心气越来越大,竟敢放任一个妓女的孽种搅弄风云。”

两间雅阁之间只隔着一幕珠帘,老人中气足,一字一句全落进晋秋的耳里。

晋秋微微侧目,瞧见那老人还在剥瓜子,手倒是比脚利索些,嘴里还在骂骂咧咧。直到一个妙龄女子进了雅阁,叫了一声爷爷,老人脸上才出现笑容,招呼着孙女快快吃碗里的果仁。

那女子晋秋认得,是孟珒修的学生。前两日她去学堂找孟珒修时,女子就站在孟珒修桌前,课本上写着她的闺名——宋采芸。

那头发花白的老人,便是天津城里八大家中宋家的当家人,宋时澜。早年任河南巡抚,同孟炳华的老丈人仇贤师出同门。当年孟炳华求官,仇贤曾向宋时澜举荐过他。宋时澜于孟炳华,担得起一声老师。

“去见过你孟老师了?”提起孟珒修,宋时澜的脸上颇有些自豪,自己学生教出来的学生,又成了自己孙女的老师。在他眼里,孟珒修俨然是孙女婿的不二人选。

宋采芸脸上挂上红晕:“见过了。”

宋时澜揉着太阳穴,告诫着:“珒修这孩子有气候,你在学堂的时候要多跟他学习。等婚事谈下来……”

“爷爷!”没等老人把话说完,脸薄的女学生就截住了老人的话。

宋时澜轻笑,干瘪的皮肤上沟壑横生,瞧起来慈祥和蔼:“好好好,我不说了。”

珠帘那一边便没有了声音。

晋秋这一边,将那边的所有言语听得一干二净,晋诚咳嗽一声,说:“没想到一块香饽饽叫你给收入囊中了。”

晋秋横了他一眼,穿上鞋,站在扶手边上,睥睨着楼下。

闹哄哄的大厅在一阵刺耳的声音过后安静下来,大厅的圆台上站着一个人,手里拿着一支金色的话筒,低沉喑哑的声音响彻整个大厅。

一段冗长的开场词后,台下响起稀稀散散的掌声。

不管外界盛传着覃一沣如何的传说,在其他七大家眼里,台上站着的这个人,都不足以能够撑起整个天津城的生意门。何况他的出身如同一个笑话一般在天津城里流传着,这样的一个人,妄想站在天津城最高的位置上叫其他家族俯首称臣,多么可笑。

这场宴会,除了俨然成为孟家当家人的覃一沣引发议论,还有个谈资便是孟家新收购的古董店——缺月坞。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店的小户,在前不久叫孟家差点儿蒙了羞成了天津城的笑话。当家的老板又在某一日被请进了孟家,收购一事在天津城里传得沸沸扬扬。听说今日当家老板也被请了来,只是大厅里熙熙攘攘这么多人,却一直还未露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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