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十里,不如睡你/春风十里,不如想你+番外(67)
剪年还没说完,孟君便打断了她的话问道:“分明是想追求她是吗?”
剪年觉得“追求”两个字不是很准确,要用“泡”和“约”可能更贴切一些,不过这只是小事,她没有分辨。
孟君叹息了一声,放开米亚红肿的手腕说:“漂亮的女生总会有很多的追求者,这是很正常的事,如果一有人想追米亚我就要吃醋、介意的话,我一年到头的时间就只够用来吃醋了。”
剪年分辨道:“不是的,她们还交换了联系方式,不是那个男生单方面有意思而已。”
孟君闻言便微蹙了眉,女朋友长得漂亮难免会有很多男人想要搭讪和追求,身为她的男朋友,不仅要学会大度,还要将那些人都比下去,否则,凭什么留在她的身边呢。
和米亚交往这么久,孟君不是没有遇到过竞争者,他对自己是有信心的,只要他比别人都优秀,米亚就不会选择别人,可是,他还是有些介意米亚给对方留下联系方式的事。
被单方面的追求是无奈的事,米亚阻止不了别人的主动,但是和对方发生互动就是米亚的问题了,不过这件事需要私下解决,没必要当着剪年的面来争论。
于是孟君便以一种感谢的口气说:“谢谢你关心我们的事,不过这件事我们可以处理好。”
言下之意就是叫剪年不要说,也不要再管了。
剪年一口恶气堵在喉头,却是发不出来,都快郁结于心了。
她满面哀戚的说:“孟君,为什么你会觉得这是不值一提的小事?米亚已经知道你要去做交换生的事了?她是在为自己找备胎你知道吗?”
这件事,双方一直没有说破,被剪年一口说破,米亚也是没有一点点防备。
孟君惊讶的看着米亚,她马上顾左右而言它的说:“你别听年年危言耸听啦。她就是太喜欢你了,才会这么紧张你的事,我们之间有点风吹草动她就草木皆兵啦。其实这种心情我可以理解,虽然你们没有在一起过,但是年年当初有多喜欢你,我是知道的。
记得我才开始和你交往的时候,就被韩初夏指着鼻子骂了顿狗血淋头,可我不是小三也没有挖谁的墙角,凭什么骂我?
倒是年年,我想问你,你这样的做法对吗?我可是和孟君名正言顺的在交往中哦,你这样公然破坏我们的感情,是想要达到什么目的呢?”
孟君后面的话都没听进去,他只听见一句,米亚刚才说,她知道剪年当初有多喜欢他?
剪年当初是真的喜欢他,不是觉得有趣而已吗?
剪年被米亚一句话捅到了要害,她一直都在假装已经放下了,假装不再对孟君动心了,可是事情只要关乎孟君,她瞬间就能炸开,处理起来也是一点都不理智,智商和情商双双离线,才会有现在这么难看的局面——被孟君的女朋友方面指责她的行为是别有目的,她竟然无从反驳。
三人都陷入了迷一般的沉默里,在这六月天里,现场的气氛一下竟然就冻住了。
剪年最先冷静下来,既然是掩藏不住的事,那也无需掩藏了。她喜欢孟君的事,他又不是不知道,现在再知道一次又如何呢?
于是剪年缓缓的说:“我喜欢孟君的事,人尽皆知,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孟君知道一次和知道两次,也没有区别。既然大家把话都说开了,那我也要把我亲眼所见的事都告诉孟君,我只管说我看到的事实,至于如何判断那就是孟君你的事了。
身为你的朋友,我自认和你保持了应有的距离和正当的关系,我问心无愧,不怕有人说我别有用心。”
其实话说到这个份上,就真的是已经收不回来了,米亚心中一紧,担心剪年是要前情旧事一起说了。
结果,果然。
剪年刚才一冷静也把很多事情的前后联系想通了,她整理好思路就说:“上次米亚发了一张包包的照片到网上,结果引起了很大的轰动,有懂行情的人发现那个包包是假的。
我当时为了解除她的困境,告诉同学们那个包包是我的,然后又去找你买了一个真包送给米亚。这些事,我也没有告诉过你们双方,今天你俩算是都知道了。
后来我遇到米亚从大黄蜂上下来,以为是想要追求她的车主被拒绝了,才会跟你说起,也只是希望你留心一些,保护米亚不要被奇怪的人纠缠。
直到刚才我才想起来,米亚是从呼伦贝尔回来以后收到包包的,她和你交往的时候还在收别的男生送的礼物,这一点我不想评价,你自己感受。
今天那个男生和米亚在泳池偶遇就能找到她的房间,不可能是偶然,她在你身边的时候都没有停止搭上别的男生,难道你也不介意?
我见她常用手机聊天,对象是不是你?不管是网上聊天还是短信都是有记录的,你敢不敢看她的手机?在她删除记录之前看看她和多少人暧昧着,又收了多少礼物?”
米亚听到最后一句,下意识的将手机握得更紧了,她现在是在人前,没办法删除记录了。
虽然平时她都有注意清理,可是因为孟君对二次元的事一点都不感兴趣,也从不清查她的手机,以至于她还是有些记录没有完全删除,蛛丝马迹肯定有,尤其是照片,她太爱拍照了,相册里有许多收到礼物之后给送礼的人拍的反馈照,她还真的特别怕孟君现在就要查看她的手机,那她就真的是被抓了一个证据确凿,再无辩解的余地了。
孟君说出的话却是完全出乎米亚的意料之外,也成了米亚最大的拯救,他说:“不用了,我不看。”
剪年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她会和孟君走到这一步,她太珍惜和孟君之前的那一点点微渺的联系了,以至于为了不让这点联系断掉,她那么努力的,去扮演他希望她扮演的角色,可是,他们终究还是走成了这副局面。
剪年真的没想到,有一天,她会这么不给孟君面子,完全让他下不了台。
她也没想到,她会那么执拗的要他必须做一件事。
她因为过于生气而激动得手都在抖,带着她的声音也有些发颤,她说:“你是不相信我说的话吗?你怀疑我在撒谎对不对?我没有,你看看她的手机,看一看你就明白了,我没有说谎,我说的都是真的。”
剪年的辩白显得那么的无力,房间里的气氛更是僵冷到了极点,她慌张的想要证明自己没有撒谎,可是她的行为看起来却像是一场告状,不管她告的内容是否属实,她的行为,就是告状。
可是比起被孟君误会,她更不愿意孟君被骗,也不希望他受伤,她愿意充当那个卑劣的角色,来让孟君知道其实米亚是什么样的人。
孟君见剪年的情绪十分激动,甚至还准备越过他去到米亚的身边,他眼疾手快的一把拽住了剪年的手腕说:“你冷静一点。你不是说只想说清楚结果交给我来判断吗?”
剪年的胸膛急剧的起伏着,她将自己逼入了这样的绝境,已经失去了全部的冷静,她指着米亚说:“我只是想让你看看她的手机,证明我没有骗你。”
孟君的声音,一如既往的不重,但是手上却力道不轻,他拉着剪年没有放,只说:“我说过了,我不看。如果你没有别的话要说了,就先回房间冷静一下,好吗?”
我不看。
不管孟君是出于什么原因说出这样的话来,都是在打剪年的脸。
剪年在孟君面前毫无原则,唯一的原则就是以孟君为先,所以遇到孟君的事她会这么容易生气,然后爆发,继而发展到现在撕破脸的程度,她不能允许任何人企图伤害他。
第六十三章 我站在这里,就是一个爱你的姿势
可是他说不看,在她一心维护他的时候,他选择不和她站在一边。
剪年的眼泪一下就涌出来了,孟君吓了一跳,以为是手上的力气太大了,连忙松开了她的手腕。
剪年其实很少哭,只是一遇到孟君的事,她便成了个水做的人,眼泪说来就来,只因她心里有太多的委屈,无人述说,只因她这段时间过得太憋屈,无法解脱,只要一想,就能泪流满面。
剪年对孟君的爱,就像一朵纯白的棉花,那是开在地上的云,绵软的,纯洁的,盛放着。
她可以将自己揉捏成任何形状,可她依旧是一朵洁白的棉花,只是今日,她发现了自己内心的黑暗,她将这份爱,染上杂色,弄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