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十里,不如睡你/春风十里,不如想你+番外(178)
江月摇头道:“不行。”
剪年疑惑的蹙眉道:“你别看初夏个子高,其实也就比我重那么一点点而已,你都能抱着我走那么远的路,抱初夏肯定是没问题的啊。”
江月坚持道:“不行。”
剪年发现瞒不过江月,只好说实话了:“好吧,初夏是比我要重那么小十几斤,那我在你旁边扶着她给你减少重量好不好啊?”
江月铿锵的说:“当然不好了,手剁了可就没有了啊!”
剪年顺口就问道:“手剁了?为什么要剁了?”
江月帮剪年回忆道:“早先才说了,我要是抱你以外的女生就剁手,我不敢抱她。”
剪年气结,这种非常时期,当然是非常处理,这人怎么能在这种时候跟她较真呢?
江月却是一脸正气,不管剪年怎么说她不介意,说这是特殊情况可以特殊处理,江月就是不答应,他只说一句话:“我说了的事,就一定要做到,这是我的原则。”
剪年心中也不知是该生气还是该高兴,最后总归还是剪年扛着韩初夏往外走的,路上江月象征性的帮忙搀扶了两下,他很刻意的在回避和别的异性产生身体上的接触。
剪年真心觉得她懂了什么叫做矫枉过正。
剪年的长裙本来就是直达鞋面的长度,现在这样弯腰驼背的扛着韩初夏,裙子便在地上一路横扫了过去,必定是脏了,可把她给心疼死了。
刚走到车旁边的时候,代驾的师傅也已经到了,他惊讶的看着剪年扶着一个女生,而旁边的男生却不帮忙的样子便马上上去帮手了。
剪年的肩上一松,终于能直起腰来,她挺直了背脊便呼出一口浊气来,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师傅不解的说:“这种事怎么不让你男朋友来呢,看把你给累的。”
剪年喘匀了气才申辩道:“他不是我的男朋友!”
这话江月就不爱听了。
他们今天晚上做的所有事,怎么着也应该被称作约会吧?
她对他亲也亲了,调戏也调戏了,欺负也欺负了,现在来说不是他的女朋友?!
她若不是他的女朋友,他能任她对他各种耍流氓吗?
江月还没来得及发作呢,剪年便补充了一句说:“他只是我的追求者,我还没答应呢!”
江月竟无从反驳,只好吃了这个哑巴亏。
安雨濛是一个大写的小公主,她拥有的一切,都令这世上绝大部分女孩子羡慕不已。
无论是她天生的美貌还是她那满箱满柜的衣服鞋帽,一盒一盒的珠宝首饰,别人省吃俭用节衣缩食才能买一只YSL的口红,她却因为喜欢随手就收集了一百多支,甚至是她身边那些短暂停留的美貌小鲜肉们,都让人望之生津。
安公举日常并不是个很爱炫的人,因为她的素颜已经够美,化妆与否纯粹就是看心情,至于陪剪廷奕参加联欢晚会这种事,简直可以列为她生命中之——头等重大要事。
如果不是剪廷奕说的时候已经太晚了,她一定会为了那一支舞定制专属的舞裙。
安雨濛多爱费雯丽啊,她曾想过,有一天,她要身穿一条白色的复古蓬蓬裙和心爱的男生跳一曲华尔兹,可能是在某个舞会上,可能是在她的婚礼上,那是她一直都憧憬着的一件事。
因为时间太紧了,安雨濛只能在她万千衣裙中选择了一条有长裙摆的白色礼服裙。
那本是一条V领的礼服裙,穿来跳舞也是很恰当的选择,但这是第一次和剪廷奕一起公开露脸的场合,若不能给剪廷奕留下足以印刻一生的印象,她也就不是安雨濛了。
安雨濛将裙子送去找裁缝改了一改,于是,她的整个背部也就全都露了出来。
为了让裙子的肩带不往两边滑落,裁缝专门在肩颈处为她增加了一条连接线,线上缀满了珍珠。
这条裙子既然是用来跳舞的,当然是怎么样华丽就怎么做了,于是裁缝又用黄豆大小的圆粒紫珍珠串成了一条线,在线的末端坠了一颗珍贵的水滴形状的大珍珠。
安雨濛试穿的时候,轻轻一旋身,裙裾飞扬,背上的珍珠更是随着她的动作摇荡起来,在灯光之下,发出耀目的光。
安公举很有自信,她这一身装扮,一定能够收获全场所有的视线,满满的期待着晚会的到来。
剪廷奕回到部队上以后,一切就不是那么方便了,甚至就连联系安雨濛都是做不到的,直到联欢晚会的当天,安雨濛才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是剪廷奕从部队上打来的。
那些大一的新兵们,无论男女都已经在部队上封闭式训练一个月了,说长不长,但是对于学生来说,这日子还是很难熬的,考虑到孩子们想念家人,部队上特别允许今天的晚会家长们也可以来参加,不过因为通知得太晚了,能来参加的也就只有本地的家长们了。
学生们那天也得到了可以给家里打电话的机会,一个个抱着电话就欢天喜的说得停不下来,想起以前在家里过着的都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日子,再忆起这段时间在部队上所受到的敲打,就连衣服都是自己亲手洗的,顿时觉得好委屈,好多人都哭了起来。
剪廷奕作为一个严厉和温柔并济的教官,自然免不得要对学生做一番心理疏导,等他忙完了来给安雨濛打电话的时候声音就显得十分疲惫了。
安雨濛关切的说:“小奕,你还好吧?怎么一点精神都没有的样子,身体不舒服吗?”
剪廷奕马上振奋起精神来说:“没事,就是最近口号喊得比较多,嗓子有点累,说话的时候声音不自觉就低了。”
安雨濛忙点头道:“哦哦,好的,那你不用大声说话,我听得到的。”
剪廷奕仿佛是笑了一下,语气轻松的说:“今天晚上七点我在营区门口等你。”
安雨濛嗯嗯的应着,剪廷奕和她约定好时间就准备挂电话了,安雨濛却忽然叫了一声:“小奕!”
剪廷奕不明所以的说:“嗯?”
安雨濛嘟哝着说:“几天不见了,我好想你哦。”
剪廷奕闻言便沉默了。
安雨濛纠结着要不要问一句“你呢”,却又怕得不到她想要的答案,于是纠结着没有开口,却也没有挂断电话。
在长长的沉默以后,安雨濛就觉得她是真的等不到他的回应了准备挂电话算了的时候,听见剪廷奕用并不大的声音说:“我也想你了。”
安雨濛听过情话吗?不要太多啊。
安雨濛在乎别人说的情话吗?不要想太多啊。
就连安雨濛自己都从来没想到过会有这么一天,她会因为如此朴实无华的一句话,高兴得整个人都快飞起来了。
安雨濛挂了电话之后就开始化妆换衣服准备去了,因为心情太好,她一直都在唱:“我要飞上天,和太阳肩并肩。”
所谓天有不测风云的意思就是说安雨濛花了那么大工夫改出来的一条裙子可谓该露的不该露的地方全都露了,结果那天下雨了。
所谓一场秋雨一层寒的意思就是说那天降温了。
可是安公主此人,一旦下定了决心的事便会雷打不动的执行下去,所以她依旧穿上了那条露出很多肌肤的裙子,为了御寒,她多配了一条羊绒的披肩,加带了一把透明的雨伞。
安雨濛开车到达营区的时候,想了一想,终究还是没有带披肩下车,只撑开了伞走到营区门口去找剪廷奕。
门口果然有不少兵哥哥整齐的站在那里迎接家长们,安雨濛穿得那样醒目,走在人堆里也是鹤立鸡群的存在,大家老远就看到她走过去了。
安雨濛一眼过看去也没有找到剪廷奕,正自疑惑间就有一位穿着绿色军装的少年过来对她敬了一个礼,然后锵然的说:“请问您是在找剪教官吗?”
安雨濛连忙点头,少年说:“剪教官今天太忙了,刚刚才有时间,他回宿舍换衣服去了,让我来接到您就直接带您去礼堂,请您跟我走吧!”
那时的雨不大,纷纷扬扬的纤细雨丝,如雾如露,只能打湿路面而已。
少年没有撑伞,宽大的帽子檐也足够挡雨了。
安雨濛撑着伞缓步跟在少年身后走着,她来过,知道路还远,于是和少年搭讪道:“你怎么知道我在找剪教官啊?我也没有跟你说呢。”
少年略微沉默了一瞬,终是诚实的说:“剪教官交代我去门口接一位很漂亮的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