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十里,不如睡你/春风十里,不如想你+番外(164)
这保证当着江月的面说,无异于又补了剪年一刀。
剪年“嗷”了一声,又打了时光一下,这一下是因为不满他的榆木脑袋而打的。
时光知道两个人之间的事,终究还是只有他俩自己才能解决,他在此处也只会让情况更乱,于是他表面上跟剪年道歉,其实也是表明了他和剪年之间的纯友谊关系,这样不管是对剪年,还是对江月他都算是有了交代。
当然,在时光的私心里,肯定是向着江月的,毕竟两人那么多年的朋友可不是白交的啊,他就差说出“兄弟,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的话来。
时光向两人告辞说:“回剧组之前我还要先回家一趟,给我爸妈送些草莓过去,我就不等你们了,你俩路上慢点,注意安全啊。”
剪年忙跟时光道谢:“谢谢你哦,给我这么多草莓,这个季节卖得可贵了,我占了个大便宜。”
时光抬手揉了一下她的发顶说:“傻瓜,今天多亏你们来帮忙了,否则根本就摘不完,是你帮了我的大忙才对,这就算作是给你们的工钱了,辛苦啦。”
时光同学的摸头杀,就算是剪年那样的小老虎在他的掌心下都温顺得像只虎纹猫。
江月的眼皮不可自抑的跳了一跳:“你们的朋友关系和我理解的好像不太一样啊。”
时光走了以后,现场就变得有点尴尬了。
剪年以前看过一句话,说的是“如果遇到一个你不用带钱就可以放心跟他出门的人,那就嫁了吧”。
剪年当时深以为然,她觉得当安全感达到了这个份儿上的时候,定然是非君不嫁了。
然而此刻,她非常想说:“童话里果然都是骗人的。”
剪年不仅觉得跟任何人出门都应该记得带钱,否则冰激凌都吃不到一个,她甚至还觉得跟任何人出门都应该坚持开自己的车,否则她现在也不会被困在此处,踯躅不前了。
剪年没有座驾,必须得等着江月送她回家,然而刚才她还准备欺骗他来着,转身她又被时光无情的揭穿了事实真相,这让她的尴尬癌都要当场犯了。
剪年不擅长装傻充愣,她是个急脾气,直性子,这种场合下,就连伶牙俐齿的她都失了言语了,不知道该说点啥才好了。
于是,鸵鸟剪小姐决定,啥也不说了,爱咋咋地吧。
江月心中不舒爽,十分。
他不介意剪年对他没有好颜色,不在乎她对他呼来喝去的说话方式,更不介意她一副两人之间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的遗忘态度。
可是,江月很在意,剪年和他身边的男生的关系实在是过于亲密了。
当然,剪年和任何男生的关系太亲密,他都会很介意,于是他便语气不满的问道:“年年,为什么都是我身边的人?”
剪年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就如擂鼓一般的声势浩大了起来,她不是没有想过她和江月之间的关系还隔着一个江翙,这是一个避不开的人,她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去提起,也不知道何时提起。
剪年是真的没有想过要和江月发展出更深入的关系,也就从没有想过要向他解释她感情上的私事和过去,现在忽然被问起来,她才明白,江月终究是知道了。
可是,那又如何呢。
剪年忽然之间就冷静了下来,她并不认为自己做了什么需要向江月交代的事,所以说话的口气就有些不好了,她说:“你以前也不姓江,我不知道你和江翙哥哥的关系。不过,我要和谁交往,也不需要你的允许吧。”
剪年说的字字在理,江月只能独自内伤。
剪年的战斗力江月是没有领教过的,她以前在他面前温顺得就像一只猫,他招一招手,她便“喵喵”叫着欢快的向他跑去,所以他并不知道,剪年那张嘴,还能像刀子一样,刀刀摧心。
剪年没有反击完毕,继续说道:“要真说起来,我倒是觉得,你不是应该和你哥哥的前女友保持距离才对吗?那才是身为弟弟应该做的事吧?”
江月不是个容易生气的人,甚至在他的认知里,生气是这世间最无谓的事,不仅解决不了任何问题,还只会让人失去冷静的判断。但是此刻,他明确的感觉到,他是真的生气了。
可是他气什么呢?气她的过往吗?
不是的,江月气的只是剪年毫不留情的要将他推远这件事。
第一百五十四章 因为我喜欢你
江月第一次以质问的口气问了剪年一个问题:“你认为,我是一个很好操控的人吗?”
剪年的第一反应就是摇头。
江月岂止不是一个“好操控”的人,他甚至是一个很难接近的人,谁能操控他呢,高山仰止还差不多。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剪年的眼里只装着江月的一双眼,如星般璀璨,在夜色中映着光,越发的明亮起来。
江月就那样,明眸璀璨的望着她说:“所以,你以为,为什么你说的我都愿意照做呢?”
剪年咽了咽口水,努力想了一个理由出来:“因为我的安排很合理?”
江月真的没有想过,他会有今天。
他瞬也不瞬的凝视着剪年,心中一股气萦绕来去,压都压不下去,这股气将几个字推送到他的嘴边。
他一张口,那几个字便在这世间回响了起来,他说:“是因为我喜欢你。”
剪年闻言,就跟中了定身咒一样,呆住了。
江月说出来以后,心中那股气也随着那句话,飘散了开去。
他终于明白,在喜欢的人面前,他能妥协的事比他想像的还要多得多。
他是喜欢她的,在迟了这么多年以后,他明确的告诉了她,曾经她最想听到的那句话。
因为时间不对,所以江月没有看到剪年欢欣雀跃的场面,没有看到她发自内心的笑容,这让江月感到非常遗憾。
江月曾经无意之间听到他的研究生同学在讲电话的时候说起来:“嘿,哥们儿,你想吻一个女生的时候千万不要像个绅士一样去征求她的许可,直接亲上去吧,否则你就像个傻逼一样。”
江月不知道剪年现在的反应算是接受了他的心意还是默认了他的心意,他只知道,他心中奔流涌动的情感和他的理智都在告诉他一件事,吻她。
剪年回过神来的时候,江月距离她的嘴唇只有零点零一厘米。她敏捷的缩了一下脖子,抬手挡在了江月的唇上。
指尖传来柔软异常的触觉,差点就让剪年已经噙在舌尖的一句话,说不出口。
然而,既然当年的剪年有勇气当面说爱他,现在也有勇气当面拒绝他。
剪年说:“那是你的自由。”
那是你的自由,就如你当年不喜欢我,就如你今天说喜欢我,都是你的自由。
曾经我在乎,如今我不在乎,这是我的自由。
剪年收回手的时候,江月终于明白了一件事,原来最让人难过的事竟不是患得患失,也不是求而不得,而是对方的不在乎。
他想起最近发生的种种事情,对他而言那已经算是超越自我的非常热烈的攻势,忽然之间,他就觉得自己可真傻啊,比接吻之前还要征询女生的许可更傻的行为,大概就是他的自以为是了。
记忆的门扉,“啪”的一声合拢了起来,隔断了曾经的岁月。
江月站在剪年的面前,依旧是笔挺轩昂的身姿,有着清风朗月的气质。
他轻笑了一瞬,抬手想轻抚她柔顺的发,却终是停住了,他说:“对不起,是我唐突了。不过你应该可以理解,喜欢一人的时候,很难抑制得住内心的狂热。”
江月想说的不只是“理解”,而是“感同身受”,但是他已经决定不再提起过去了,哪怕是重新开始,他也有他的优势,何必像个可怜虫一样,只是抱着她曾经对他的心意不放呢。
剪年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冷静,不管是“喜欢”还是“狂热”,都是她未曾想过会从江月口中听到的词。
剪年从来不会这样直接而明确的,说出伤人的话来,她说完以后反倒是自己心中百感交集,一时竟不知是对是错。
江月问清楚剪年要去的地方,十分绅士的将她送到了安雨濛家的楼下。
剪年刚才已经跟韩初夏约好了要到安雨濛家里会合去,她不仅要把草莓分给大家,还要教安雨濛做意大利面。
安雨濛家是占地很广的大别墅,离路边很远,晚上特别的安静,有车开过的时候老远就能听到发动机的声音了,特别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