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十里,不如睡你/春风十里,不如想你+番外(161)
杨哥走到了一条岔路口,他站住张望了一下,然后决定右拐。
剪年虽然是第一次来这里,但是她记得很清楚,刚才来的时候一直都在走上坡路,所以下去应该也是一直走下坡路,现在却突然出现一段平路,她感到很疑惑。
那条平路越走下去杂草就越深,树枝也参差着长在距离剪年头顶不远的地方,她偶尔还得低头避一下。
剪年的心中开始越发的忐忑了起来,这人生地不熟的,她是要被杨哥带去哪里啊?
虽然她从时光那里听到杨哥的事情来说,他应该不是个坏人,可他现在忽然带她走上了一条偏僻的小路,意欲何为?
剪年故作镇定的询问道:“杨哥,还有多远啊?”
杨哥半晌才憋出两个字,答道:“前面。”
剪年又跟着杨哥转了一个弯,面前出现了更为茂密的竹林,阳光都被竹叶遮蔽了起来,小路显得特别的阴暗,除了脚下踩着落叶的沙沙声以外也不在有旁的声响。
过于安静,往往更容易让人心生恐惧。
剪年刚才在烈日下呆得了很久,现在走在这阴翳的小路上,忽然就觉得后背发凉,她不是有被害妄想症,而是阳光下随处都在发生着不好的事,她很害怕,万一不好的事就落到了自己的头上呢?
杨哥一直在前面闷头走着,他的脚步很快,显然是早已经习惯了这些坎坷的小道,因为是平路,就算坑坑洼洼的,剪年也能走得较为顺利了,只是她不知道是应该跟紧杨哥的步伐,还是转身回去地里找时光算了。
就在剪年忐忑得就差掉头就跑的时候,沉默的杨哥忽然回头说了一句:“你等哈。”
剪年只见杨哥猛然从竹林里窜了出去,很快就传来了响亮的狗吠声。
剪年跟过去,站在竹林边上就看到杨哥站在一户人家的院子里面,正和看院子的一条大黄狗对吼着。
大黄狗往前冲一下,就被杨哥一跺脚、一倾身给吓得往后退一步,它也并不放弃,依旧不停的想要扑上去,还在不停的吠叫着。
剪年趁机从杨哥的身后跑了过去,出了那家人的院子以后,路就变宽了许多,隔着不远处都是低矮的房舍,村民坐在自家的院子里打牌,村妇们聚在一处理蔬菜或是做些手工,一片祥和宁静。
剪年站在不远处等着杨哥赶上来,望着他诚心的说:“杨哥,谢谢你啊。”
杨哥平日里一个人默默的生活着,甚少与人接触,更遑论是和剪年这样年轻漂亮的女性相处了,对于剪年的道谢,他显得十分局促。
杨哥努力牵动了一下唇角,仿佛想要说点什么,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剪年知道他有交流障碍,忙说:“我们走快一些吧,江总该等急了。”
杨哥马上又一马当先的走在前面领路,剪年跟在他身后疾走,耳边时不时飘过一句句村民们的闲聊碎语,她再不是刚才紧张忐忑的心情,也忽然之间明白了,这个世上虽然有着许多残忍,但是也有它的温柔。
第一百五十一章 阳光下的调戏
那位叫仙仙的姑娘最先抢到的草莓,径直就拿去洗干净了一些,她粘在廖总的身边,先给廖总咬一口,自己再接着吃一口,亲热得不得了。
仙仙还撒娇着笑言道:“廖总,人家把最甜的部分都给你吃了,仙仙是最爱你的哦。”
旁边两个姑娘自然没有好脸色,目露杀气的望着粘腻得不一般的两人。
江月觉得自己的胃部有点不适,于是转身望着来村口的路,他一心盼着剪年能快点出现,解救他不要再看这让人眼瞎的场面。
廖总是个万花丛中过的人,当然知道什么是雨露均沾的道理,于是他为了转移注意力便出声呵斥道:“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送来?路上的蚂蚁都被踩死了!”
江月何时被人这般当面的大呼小叫过?当即便蹙了眉头,心中有了一走了之的想法。
穿粉红色裙子的姑娘可不是个容易被转移视线的人,娇嗔的说:“来得慢点才好啊,廖总还可以多享受一会儿仙仙的‘贴身’服务嘛。”
“贴身”两个字咬得特别的重。
穿黄色裙子的姑娘闻言便“哧哧”一声笑了,想是和粉色姑娘站成了统一战线。
剪年不是从江月走的那条路下来的,所以她到了的时候,江月都没发现。
剪年喊的那一声脆生生的“江总”,倒是把江月给惊了一下。
剪年本来非常刻意的要和江月保持一定的距离,无论是从称呼上还是行为上,她都没有半分热情。
可她刚才在那条小路上着实有老长一段时间里心里都怕得厉害,现在终于见到一个让她感到心安的人,那声呼唤就不免透着急切和亲热了。
之前剪年以“江总”称呼江月也就罢了,他知道剪年就是故意想要跟他拉开距离而为之,他可以忍,他也可以等。
可是刚才江月亲眼见过了廖总这种俗物的做派,刚才他左拥右抱上摸下揉的动作直让人作呕,以至于江月就对“江总”这个称呼变得十分抗拒了起来。
现在乍闻之下,简直是心惊肉跳。
江月真不想和那位廖总有哪怕一丝一毫的雷同。
剪年是做业务的人,见到客人的时候当然是反射性的热情周到了起来,绝对不会像江月那样,一直冷着脸不陪客人说笑。
剪年一眼就认出面前的这群人就是她来的时候碰到过的那几个,她记得他们是开奔驰商务车来的,有钱人啊!
刚才江月在电话里说客人还要两篮呢,她倒是盘算着能再推销多一些出去就更好了,于是很自然的说着自己刚才还在地里采摘草莓,马上就拿过来卖那真的是非常新鲜的话。
再说了一番现在这个季节哪里都买不到这么好吃的草莓了,唯有这里还能找到这独一份儿的晚季草莓,不管是自己吃还是送人都是特别高大上的选择。
江月虽然知道剪年挺能说的,只要她愿意,也总能说出别人爱听的话来,却未曾想到,几年不见,她的游说功力越发见长,已呈登峰造极之势了。
江月此刻终于明白,这段时间无论何时遇到剪年,她对他都不够友好,讲话也没有一句好听的,并不是如今她的性情变了,而是她不愿意讨好他了。
都说同性相斥,刚才三位姑娘吵着要买,一是因为确实想吃,二是看到江月长得那么帅,想借着买草莓的机会多看两眼也是好的,现在来了一个漂亮的女生,还和她们一样,开口就叫别人江总,真是呵呵哒。
廖总一个中年谢顶的成功男人叫个什么总,算是当之无愧。眼前这男生顶多也就是二十岁出头,指不定就是个长得帅的种草莓的,还大言不惭的要工人叫他江总呢,“水肿”吧?
剪年神采飞扬的介绍完时光家的草莓是有多么的香甜可口稀缺难得富含维生素,女生吃了美容,男生吃了变帅,简直是居家旅行的必备良品以后,她就眨巴着大眼睛,期盼的望着廖总。
廖总只要遇到美女那整个人由内而外都是躁动的,心痒难耐的,什么是“你长得漂亮你说了算”,就是剪年说啥就是啥。
廖总直勾勾的打量着剪年,喜笑颜开的说:“好啊,好啊,既然美女说得这么好,就再给我来两篮啊。”
江月很不喜欢廖总看着剪年的眼神,他斜刺里一步跨过去将剪年挡在了身后,遮了个严实,然后破天荒的率先与对方谈起钱来说:“行,每一篮算你五磅,一共二十五磅,一千块。”
廖总中午吃饭的时候喝了酒,刚才也是一下没算过账来,现在被人要一千块,顿时觉得花这么多钱只是买了一堆水果很不划算,就有些要反悔的意思。
结果江月率先一步说:“已经给你打过八点五折了,这是优惠后的价格,承惠,谢谢。。”
剪年马上端起篮子,递给两位美女说:“我挑了长得最漂亮的草莓给你们哦,超好吃的!”
女生哪里拒绝得了“最漂亮”和“超好吃”两个词啊,拿在手上就不放了,反正又不是她们付钱,而且仙仙有的她们也必须要有,管它是贵还是便宜呢,这是不能让步的原则问题。
剪年搬起廖总选的两篮子草莓正要递上去,廖总已经伸出双手来,热情的迎了上去,反正这一千块都得付了,摸个小手就都值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