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星她是光(48)

赵启明很想借着现在的气氛对方萤说：“我们在一起吧。”可就是话到嘴边，怎么也说不出口。

这个时候，赵启明的妈妈打来了电话。

“我接个电话。”赵启明不是想躲着方萤，只是想找一个安静的地方。

方萤点了点头，继续吃着串串。

“喂，妈啊。什么事儿啊？”赵启明不知为何，特别的紧张。

“你在哪？”赵妈妈问道。

“啊？”赵启明知道妈妈一定是听出自己周围的环境不对才会问的，他便装傻。

“你现在应该在自习室，或是图书馆。为什么你周围的环境那么嘈杂。”赵妈妈从来不会拐外抹角，她发现了任何蛛丝马迹，都会发出直击心灵的质问。

“同学饿了，陪着出来买吃的。”赵启明想，这应该不算是撒谎吧。

“这不是你该做的事。”赵妈妈毫不客气地说道。

这是赵启明最不愿听的话，在妈妈眼里，陪同学做什么事，就是在浪费自己的时间，浪费自己的生命。可是，谁又能完全独立在这个社会生存呢？赵启明很享受和朋友一起做事的感觉，从小到大皆是如此。而他的妈妈，从来都只希望赵启明与“对他有帮助的人”一起玩耍。赵启明对此很是反感，但都只是放在心里。

“端午节的假期回家，你的表舅结婚。”赵妈妈通知道。

“难道参加婚礼，就不是在浪费我的时间了吗？”赵启明第一次把心里的不满表达出来。

赵妈妈有些惊讶，按照她的理解，赵启明会说：“知道了。”然后就挂掉电话，买回家的机票。接着就是继续学习。

“算了。我知道了。”赵启明没等妈妈回答，说完这句就挂下了电话。

第43章 制定计划

赵启明知道，自己不该那么说。于情分来说，就算是妈妈不让，他也愿意参加小舅舅的婚礼的。小舅舅比他略大几岁，两个人从小像是兄弟一样玩。赵启明一直都是乖孩子，被人欺负骂是“书呆子”的时候，也是小舅舅为他打的架。妈妈到现在都不知道这件事，因为当大人问小舅舅为什么打架的时候，小舅舅只是学着港台腔说：“看他不爽咯！怎样？”然后就是来自舅舅父母的男女混合双打。

小舅舅一边挨揍，还一边向赵启明偷偷比了个耶。

小赵启明趁爸爸妈妈都上班后，偷偷给舅舅打了个电话，结果是舅舅的妈妈，也就是她的小姨姥接的。姨姥很是感动，觉得赵启明这孩子有情有义。而他妈妈却只是维持了表面的客气，对赵启明警告道：“以后少和你小舅舅来往。”

后来是两家少有走动，却是来往的少了。但是赵启明永远都会记得小舅舅当时为他去打人时候的样子。很帅，就像是古惑仔一样帅。

赵启明想学着方萤那样，掩饰掉自己烦躁的情绪。于是练习了几下假笑，自认为很满意就走向方萤。方萤已经吃完了，正在和她的“姥姥”聊天呢。

看到赵启明皮笑肉不笑的滑稽样子，方萤问道：“你干嘛啊？发生什么了？”

赵启明不明所以：“怎么了？”

“我现在终于知道，什么叫笑的比哭还难看了。”说完，跟“姥姥”告别，就走了。

赵启明也意识到是自己的“假笑”实在太假，也跟“姥姥”告了别，跟上了方萤。

“到底怎么了？”方萤他知道一定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

“端午我要回家一趟，参加婚礼。”赵启明无奈地说道。

“喜事啊。你不喜欢这种场合？”方萤问道。方萤小时候很喜欢参加婚礼，既有糖可以吃，还能看见仙女一样的新娘子。方萤总是幻想自己长大后穿上婚纱的样子，每次想着想着就开始傻笑。虽然她的幻想，没有人能够分享。

“不是。是我妈的话，让我很烦躁。”赵启明给方萤讲了刚刚发生的事。这是赵启明第一次向方萤袒露自己的心声。认识这么久以来，都是赵启明给方萤照亮黑暗，这一次，换方萤来。

“那你认识我以来，可是浪费了很多生命啊。”方萤打趣道。赵启明自然知道她不是那个意思，就笑了笑。

“我懂你的想法。陪伴朋友并不是浪费生命，而是让生命变得有意义。”方萤高度概括了赵启明的想法，这是赵启明一直以来都在想如何反驳他妈妈的话，可却一直没有想到的。

“要不怎么说，你是我师父呢！”赵启明都想给方萤鼓掌了。

“你知道吗？整个高中三年我都是一个人。一个人上厕所、一个人去食堂、一个人回寝室、一个人发呆忙碌着。我很羡慕那些被闺蜜纠缠着陪着上厕所的女孩，更羡慕能够在暗无天日的高三生活，还吵架又和好的朋友们。我什么都没有。”方萤想到了高中的生活，全都是黑白的，再看看眼前的场景，尽管已经是晚上，却觉得鲜艳无比。

“为什么不试着交朋友呢？”赵启明小心翼翼地问道。

“我不敢。”方萤勇敢地说出了自己的怯懦：“我不敢，是怕她们了解到我的家庭后，会看不起我，然后不理我。更是怕拥有了朋友，再失去的感觉。”方萤终于说出来了，说出那个躲在角落里的自己，也终于能够面对了，那个不敢抬头的自己。

“我以为上了大学还是如此。甚至，我都打算出去租房子住了。可是没想到遇到了她们。”方萤想到寝室的那几个女孩，不由自主地笑了。

“她们让你的生命有了意义。”赵启明用方萤的话概括道。

方萤转头看着赵启明，心里在说：“你也是。”

“对了，霖霖下午给你打电话，不问缘由就破口大骂，我替她······”方萤想替徐娅霖说声抱歉，可赵启明却摇了摇头。

“这不是什么大事。她是关心则乱。”赵启明很欣赏徐娅霖：“她很讲义气。”

方萤重重地点了点头，然后给赵启明讲了徐娅霖如何拿一瓶可乐给王强打到无语的事。

赵启明没有想到那个瘦瘦小小的女生竟然这么有爆发力，他想到了他的小舅舅。这些都是他很羡慕的人，只是这种帮朋友出头的事，赵启明一直都只是想，从来没做过。

“说起这个王强，莫城峰和李论今天下午还打了他一顿。”赵启明想到这，觉得，这些热血男儿，还真是可爱。

“他欠的可不是这一顿打。”方萤提到王强，脸色一下就变了。

“那他和林静怡······”赵启明不知道为何，自己怎么这么八卦了。或许因为林静怡是方萤最好的朋友，或许因为那个王强，从一开始就让赵启明莫名感到不喜。

“我不会因为我，影响静静的判断。他们能不能在一起，还得是静静自己怎么想。”方萤说完，赵启明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希望你的那些可爱的室友们，都幸福吧。”赵启明说完，方萤有些惊讶。这话从赵启明嘴里说出，实在是违和。赵启明甚至自己都不知道，这句话是怎么脱口而出的。

或许她们对方萤的好，对方萤的守护，让赵启明也深为感动吧。

“霖霖有个弟弟，她一直说适合和你做朋友。以前我并不觉得，现在发现，有道理。”方萤看着赵启明的样子，总是一本正经的。如今得知了他内心中对待父母包办一切的不满和抵抗，发现自己有些了解他了。

与赵启明不同的是，徐建林一直都是有主见的。他能够掌控好自己的每一步，即便是哪一步出了错，徐建林都能不动声色地修正过来。当然，那些错都不包括他的这位“只有错”的姐姐。

王强终于按奈不住给林静怡发了微信：明晚我们一起吃饭吧。

林静怡看到王强的微信，并没有什么感觉。没有惊喜、没有开心、也没有生气、没有烦躁。她语意不明地回了一句：好。

王强不知道方萤回去后是如何向林静怡说他的，他很想问，却不知道怎么问。他有太多的问题想要问林静怡了，但却唯独没有想问问她怎么样了？退烧了吗？还难受吗？

不是王强不想问，而是他根本没有想到。

第二天中午，王强在食堂遇到了林静怡和她的那些室友们。王强看到方萤，方萤冷漠的神情让他望而却步。林静怡走上前去问他：“脸上怎么弄的？”

林静怡这一问，显然是方萤回去什么也没说，王强自然也不会傻到自投罗网，而是笑了笑说道：“没事。你找她们去吧。晚上我接你下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