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隐婚(55)
她没再追上去,只手捧着报告回了部门。
唐羽卉正好去茶水间,迎面对上她的失魂落魄眼底竟有些笑意,不知是不是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
饶静和赵方刚正在紧急着做着政府业务,刚刚只看她追了出去也无暇顾及太多,稍稍腾出手后她问,“是上次那家企业?”
涂筱柠只无声回到自己座位。
“我让你再好好了解一下的,你怎么惹到纪总了?”她再开口电话就响了,没空再管她又投入了紧张的工作中。
涂筱柠将报告放在桌上,坐在位置上盯着看了很久,然后她突然伸手将之一页页撕扯扔进了垃圾桶,而她刚建立起来的信心也像这团纸被他亲手撕得粉碎。
今天的小号朋友圈多了一条状态。
【我讨厌纪昱恒。】
晚上她一回去护工就下班了,纪母已经喝过粥关心地问她吃过了没有。
“吃过了。”涂筱柠告诉婆婆,本想陪她说会儿话可却不知该讲些什么。
纪母只当她累了,“那就洗洗澡早点休息吧。”
涂筱柠点点头往浴室走,又听到纪母嘀咕,“银监现在很忙么?昱恒这孩子每天回来这么晚。”
她顿了顿脚步,告诉她,“好像最近又在查银行的业务。”
“是吗?他也是个拼命的,本不该只做这些的。”纪母又面露愧色。
涂筱柠看着婆婆心有所触,却没再说话,她去了洗手间将早上从家里带的洗脸巾放进了洗手台的橱柜里。
纪昱恒今天回来的依旧很晚,洗好澡回房的时候涂筱柠瞥了一眼床头柜
上的闹钟,已经12点多了。
他声音很轻,但盖被子的时候她还是动了一下。
“没睡还是被我吵醒了?”他问。
她侧身睡着,背对他。
他按下他那侧床头柜的台灯,可开关是双控的,她这边的也跟着亮了起来,灯光让她觉得晃眼她立刻伸手关掉。
他又开她又关,再开再关。
最后一次打开他说话了,“我希望你不要把工作上的情绪带到家里。”
这句话就像一个火星点燃了她,原本压在心底的情绪再也按不住般一股脑地全部冒了出来,身体里就像在雪崩似的,她直接坐了起来。
她借着灯光看着他,声音有些抖,“是你先提工作的,那我们就来好好说说。”
他安静坐在床头等她说下去。
“其实我挺佩服你的,白天和晚上是两副截然不同的面孔,你不累我都累了,既然看不上我自己跑的客户为什么又答应饶静让我独立。”见他不语她又说,“我急功近利?这是我第一个营销的客户我只是想做好它,你不分青红皂白就把我一杆子打死,我……”内心深处的委屈一下涌上心头,她一时无法再说下去。
纪昱恒看着,从床头柜上拿过一盒抽纸递送她面前,她一推。
“你让我给饶静和赵方刚的客户打电话拉存款,你明明知道我现在还没他们那样的魄力,有些客户说话根本不尊重人。”像是宣泄似的她控诉着,也不知是在说他无情还是怪自己无能。
她的脸通红着,放在被上的双臂在微微颤抖,是真的气急了。
待她呼吸平稳了一些,他才开口,“还有呢?”
他满不在乎的态度让涂筱柠更为愠怒,她快压制下去的火又蹭蹭冒了上来,“还有你虚伪。”
这倒让他来了兴趣,他面朝她坐好,“我怎么虚伪了?”
“一次次提醒我不许叫你纪总,那唐羽卉呢?人前人后一口一个师哥师哥的,你怎么不纠正她?还是根本就区别对待!”
他视线锁在她脸上,明明已经无限委屈到快哭了,却还在极力隐忍着,仿佛就差一个爆发点。
“你很在意唐羽卉?”良久,他问。
“我有什么好在意的,你既然要公私分明就该一视同仁,如果做不到凭什么要
求我跟你约法三章。”感觉他在看她,索性也对上他视线,“而且作为你的合法妻子,我有义务提醒你一句,你现在是已婚身份,我不管你跟你师妹以前是多么情投意合,工作的时候请别眉来眼去的,不然趁早……”
他挑眉,“趁早什么?”
她还在气头上,便心一横,“离……”
“婚”这个字还没说出口她就被他封住了唇。
第39章
唇瓣相接, 他的体温袭来, 沟壑难填似的在她口中肆意妄为,从来都不是浅尝辄止,一向是攻城略地。
涂筱柠心里气急, 蹬着腿想要挣脱却敌不过他的不断靠近,于是她狠狠咬了他一口。
新伤旧痛齐发,他的唇又流血了,血腥味席卷了她的舌, 可他并没有放开她的意思。涂筱柠往后退着头就要撞到床头的木板, 最后却撞上了他的手,他不知何时用掌心护住了她的后脑勺。
她抬手推他,却还是不动, 于是她眼泪再也不受控制委屈地落了下来。
滚烫的泪珠滴落在他们紧密相连的唇上,有酸涩的,有苦楚的, 他终是停下了。
她身体在微微颤抖, 侧过身像有意躲避似的不想让他看到自己此刻的狼狈模样。
看着她上下起伏的肩, 他伸手触碰她却被她排斥地躲开, 再碰再躲。
他也不再绅士了直接将她身子扳了回来,灯光下她泪眼婆娑,却倔强地用手擦着。
他凝着她替她拭泪, 指尖刚触到她脸颊她就扭头,赌气似的还是不让他碰。
他眸色转深,用手轻捏她下巴逼她看自己, 见她还在挣扎他开口,“你只记着我不让你做那家企业,却忘了之前我同你说过什么。”
涂筱柠想逃又被他揪了回来。
“那家企业的法人,也就是实际控制人,曾经坐过牢这件事你知道吗?”
她终于不动了,什么?
“你第一次给我看资料,我只搜了那家企业的名字就有当年的多条新闻跳出来,我让你再了解一下是在给你机会,你以为摸透一个企业只通过三查就够了?早些年有案底的人是不会在三查中显示的你现在知道了?”
这一刻,她只觉嗓子被堵着竟说不出一句话一个字来,又听他道。
“拉存款是每个客户经理最基本的技能,如果你连向客户打电话拉存款的自尊和脸面都放不下,日后还谈什么独立和营销?你能拉到是你的本事,拉不到你就要反思,本来就是一场交易,成与不成并不是关键,重在你有没有在这个过程中成长。”
她嘴里也变得干涩起来,他却只抬手替她拭去脸颊上剩余的泪,“唐羽卉是我师妹没错,可也
仅仅是师妹而已,我要真跟她有什么不用等到现在,那日会后我已经在会议室明确告诉她,私下她怎么叫我管不着,但是上班时间不许叫师哥。”他直视她眼底,“我很明白婚姻的意义,身为丈夫我会对你和家庭负责。”
涂筱柠只觉得他的指尖触在自己含泪的皮肤上也变得些许凉了起来,让她清醒了几分,再细细一想,她确实没听到唐羽卉在上班时候喊他师哥,而是纪总。
她眸光微闪,所以,一切都是她误会了?她咬唇,对自己的冲动有些窘迫,可又拉不下脸跟他说抱歉。
见她出神地望着自己,他将她额前的碎发拂开,语调放柔,“现在还气么?”
他唇上的血还在一点一点止不住地往外冒,他却只顾给她擦泪,她不禁心生愧意,不由自主地抬手去轻抚,他的唇是温热的,可那抹红又是湿润的,交织在一起的触感透过指尖蔓延进了皮肤又渗透到身体里,源源不断地让她心脏不受控制地轻颤了起来。
纪昱恒的视线定格在她脸上,听到她哑声问,“疼么?”
他嘴角微动,牵过她的手,就这么反握住越收越紧直至她掌心也有了自己的体温。
橘黄的灯光下,他面朝着她,有些背光她看不大清他的脸,却能听到他好听的声音。
他轻舒了口气:“涂筱柠,我不想等了。”
涂筱柠看着他,一瞬间没明白,“等什么?”
“我之前说过一次是帮,两次也是帮,但事不过三,第三次我要讨回报。”他对上她迷惑的眼神,慢慢倾身靠近。
涂筱柠只觉他离自己越来越近,气息也越来越浓烈,她有些心慌,却还不受控制地继续问,声音细弱如蚊,“讨什么?”
他的黑眸近在咫尺,此刻瞳孔里却全盛着她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