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了这一遭,时祎不敢让他再骑自行车了,抬头看着杨埠,不容商量的说:“找个宾馆先歇一晚吧,明天的事明天再说。”
看着她担忧的神情,杨埠也没有推脱,“行。”双手离地,拍了拍手上的灰尘,把手伸到她面前。
时祎站起身,拉着他的手,杨埠慢慢的站了起来,不着痕迹的把胳膊搭在时祎的肩膀上,被路灯拉长的影子交叠在一起,远远看去,就像一对儿热恋中的情侣。
这幅场景,真的是应了那句老话:因祸得福。
时祎骑车技术还可以,至少不会把人带到阴沟里,只带过张欣这么瘦小的一只,带这么一个身高、体型、体重都高于她的还是头一遭。
但是遇到问题不是去想问题本身,而是去解决问题,这才是务实之道。
把杨埠扶坐在车后座上稳住,当然是跨坐喽,然后她才跨到座椅上,上去才发现她的脚踮着才能够着地,但又懒得调整座椅,亏得杨埠在后面双脚撑地,才保持住了平衡。
“哈哈哈哈哈。”
听到后面有些猖狂的笑声,时祎感觉头顶上飞过一大群黑色乌鸦,她也不想经历这么尴尬的瞬间,好吗?
“不许笑。”时祎扭头警告着得意的某人。
“好,不笑,哈哈哈哈。”杨埠刚保证着,就又不给面子的笑了起来。
时祎脚蹬在踏板上,起步的那一瞬间车子歪得幅度特别大,一会儿就慢慢走直线了。
杨埠双手扶着时祎的腰肢,他不知道女生的腰可以这般纤细,不堪一握,人又这么坚强、温暖,带着他穿过这大街小巷,万家灯火都抵不过她带给他的这一簇火光,指引着他勇往直前。
“你看着附近有没有宾馆?”
杨埠把额头抵在时祎的脊背上,放肆地张开双臂,感受着夜晚的冷风从指尖划过,闷着声:“好。”
其实他已经看到好几个了,但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正儿八经的宾馆,索性没有跟时祎提起。
最根本的是他贪恋这一刻的温存,享受这一小段属于他们两个时光,不想过早打破这一美好。
走过了那片破旧的老城区,终于看到一个连锁的宾馆,最起码会安全一些,一只手侧拍了两下她的腰,指挥着:“下个十字路口往右拐。”
“好。”风冲着时祎的口鼻,张口时凉风就灌进了口腔,惹得她咳嗽了两声,自行车都跟着歪了两下下。
“小心点。”杨埠在后面细心的给她顺着背。
终于到了宾馆门口,时祎轻捏着闸,慢慢降速。
杨埠双脚撑在地上,稳住平衡,伸手在她腰上拍了下,道:“你先下。”
时祎从座椅上下来,然后单手扶住车把,看着霓虹色的牌子心里有些不适,总觉得像今日说法上扫黄打非的桃色宾馆,回头盯着已经锁好车子的杨埠,眼神往牌匾瞥了一眼,然后看着他。
“别怕,我在呢。”杨埠笑了笑,给她壮着胆。
时祎没有挪动脚步,看着宾馆有些不大适应,侧仰着头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不安,小声说:“我没住过宾馆。”
杨埠牵住她被风吹得发凉的手,握在掌心,安慰她:“有我呢。”
推门进去的时候,大厅前台有两位接待,一个小哥和一个小姑娘,俩人正在聊天解闷,看到有客人进店,立马专业道:“欢迎光临!”
注意到有人在看他俩,时祎觉得很别扭,想把手抽出来。
“别乱动,否则,他们会想的更多。”杨埠唬着她,将她的手握得更紧了。
一路牵着她走到前台,时祎的头都快缩进脖子里了,杨埠看着她只露一个后脑,宠溺地笑了笑,本想伸手摸摸她的脑袋,又怕她更害羞,生生把伸出去的手给收了回来。
这一“充满爱意”的一幕让前台的小姑娘看得都砰然心动。
杨埠从外套内测口袋掏出钱包,一只手取出身份证和三张红钞,递给前台小哥,“一个标间。”
小哥双手接过东西,彬彬有礼道:“请稍等。”
旁边搭班的姑娘一直偷偷地瞄杨埠,视线都粘上去没下来过。
“您的房卡,请收好,请从左侧电梯上楼。”
杨埠接过房卡,道了句:“谢谢。”
说完,牵着时祎就往电梯方向走,整个过程都没有松开她的手。
时祎更是羞得不抬头,直到电梯门关上,在狭小的空间内,没有旁人的视线,才放松下来,舒了一口气。
进到房间后,杨埠把背上的两个包取下,放在电视柜上,回头看着正在好奇打量房间的时祎,走到她身后,双手扶在她的双肩上,俯到她的耳旁,亲昵道:“去洗个热水澡,刚吹了风,别着凉了。”
说完饶有兴趣地观察着她的反应。
时祎不争气的脸红了,挣脱杨埠搭在她肩上的手,不自在地退到一边,换下拖鞋,手忙脚乱地进了浴室。
等她洗好穿戴整齐出去时,看到杨埠站在窗边,窗户被拉开了半扇。
听到时祎的动静后,杨埠把窗户合上,怕凉风吹着她。
“我洗好了,你去洗吧。”时祎有些羞答答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紧张和害羞那是必然的。
杨埠转过身,看到她散在肩上的湿发,露出来的白嫩肌肤,心脏漏跳了一拍,呼吸不觉间都急促了几分。
等了半晌都没等到回应,时祎抬起头看他,正好撞上他那还没来得及收回的炽热眸子,那充斥着欲望的眸子吓了她一跳。
杨埠慌忙的别过头,手握成拳抵在鼻子下,“咳咳”了两声,略有些不自然地说道:“怎么没吹头发?”
说完又偷瞄了时祎一眼。
“我在外面吹就行,你快去洗吧。”时祎举起手里的吹风机,跟他说。
杨埠把外套脱了,扔到床上,余光瞄到时祎已经转过身,本来还想逗逗她,她害羞的模样他爱的紧,想了一下,决定还是罢了,还不到时候。
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杨埠一眼就看到墙上的衣服撑子挂着的衣服。
可只有两个挂钩,他扔在床上的外套要放哪呢?一个想法突然在脑海里灵光一闪,“唉,有了。”
走过去,看到时祎已经躺进被窝,闭着眼睛,可杨埠知道她根本没睡,问:“想什么呢?”
时祎睁开眼,看他穿戴整齐,稍稍松了一口气,“没想什么。”
杨埠走到她床边,俯身宠溺的在她鼻子上轻轻刮了一下,笑了笑,“你先睡吧,我去吹个头发。”
说着,从床头柜拿起吹风机,去了浴室。
时祎才安心的闭上眼睛睡觉。
第30章
待杨埠吹好头发出来时,刚好看到时祎睡觉的模样。
尽管知道这么短时间她肯定不可能睡着的,但还是鬼使神差的地走到她床前,注视着她恬静的容颜,乖巧极了。
伸手碰了碰她的眼睫毛,见她没有反应,顺带理了理她鬓边的碎发。
“原以为你只是习惯我的好,不确定是不是对我有情意,看来,你的心真的在我这啊,终于等到你了,我的时祎。”
杨埠轻声呢喃着,知道她都听着呢,谁让她偷了他的心呢。
俯身在她额头浅浅的印上一吻,恍惚间感觉到时祎略有些慌乱的呼吸,杨埠告诫着自己:“快停下,杨埠,你想做什么。”
急忙起身,撇开眼,不敢再去看那个让他心动的人儿。
把他的外套套在时祎外套的外面,就像她人在他怀里一样。
把卧室的灯熄了,只留下廊上的一盏昏暗的黄灯,不影响睡眠,怕时祎半夜醒了,害怕。
躺到床上侧翻着,定定的看着时祎的身影,杨埠暗暗下决心:“这人呀,以后就是他媳妇儿了。”
半夜,时祎被梦惊醒了,望着陌生的环境,迷糊了半分钟,才想起来她和杨埠在宾馆呢。
“对了,杨埠!”时祎暗叫一声,往旁边那张床上瞄了一眼,被子是掀开的,人也不在,他人呢?
正当她要开口唤他时,就听到卫生间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时祎辩别出是杨埠的,但,与平日有很大不同。
然而,却没发觉究竟哪里不同。
直到压抑和粗重的喘息声源源不断地传入她耳膜,惊得时祎一下子就打了个激灵。
她大概猜到了怎么回事了,脸腾地一下红透了,羞得不行,拉高被子把她整个人全都埋进被子里,很害怕听到那样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