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老刘故意停顿了一下,打量同学们一眼,继续道:“一些同学的排名浮动很大,但这也未必能说明什么问题,一些同学理科成绩很拔尖,一些同学文科成绩很拔尖,也有一些同学理科文科成绩都差不多,所以我想跟大家说的是,不要在乎排名,只是一个形式而已,大家看一下就行,关键是摆好心态,你们自习吧。”
说完,走下讲台,把成绩单放到学习委员罗轩的桌子上。
这时化学老师从教室外拿着答题卡进来了,时祎严重怀疑她就在门口掐着点呢。
正当化学课代表分发答题卡的时候,老刘转到杨埠位置边,抬手在他桌子上敲了两下,轻声说:“出来一下。”
过了大概快10分钟,才回到教室。
杨埠坐回位子后,时祎有些担心的扭头看了他一眼,结果被杨埠逮了个正着,冲她笑了笑,用口型比划着:“没事。”
时祎也未从他脸上看出异样,才放心的扭过了头。
过了一会,一个纸条从后面飞到时祎的桌子上,时祎先是抬头看一下正在黑板上写化学公式的老师,然后借助书立为掩体,低头小心的把纸条打开。
-别担心
看到后,时祎才彻底放下心,将纸条攥进手心,抬头继续听讲。
第一节 晚自习下课,罗轩拿着胶布把成绩单贴到了教室后面的墙上,同学们都争先恐后的围上去看成绩。
时祎想等晚自习下课人少的时候再看,不过事情往往不能如人意,她不看,可有积极的主儿。
付杰看完成绩回到座位后,面上依然波澜不惊。
“成绩合您的意吗?”时祎偏着头问。
“第六。”
“呀,怎么退了两名?”时祎有些惊讶。
“我不看重排名,我只关心理科成绩,政史地我都没复习,考七八十都不错了。”
时祎给他竖了个大拇指,抬了下下巴,佩服道:“牛。”
“对了,”付杰偏头看着同桌,轻飘飘道:“我看到你的排名了。”
时祎的脸色是变了又变,她还想多心安理得一会儿了,于是拱手哀求道:“大哥,我不想知道,你千万别告诉我。”
“那好吧,不过,”付杰故意话说一半。
时祎最烦别人话说一半,吊着她的胃口,这样她就忍不住想要知道更多,觍着脸问同桌:“不过什么?”
付杰瞥了眼上钩的人,故作悲痛道:“你还是自己去看吧。”
听他这么一说,时祎觉得情况不妙,跟霜打的茄子一样趴在桌子上,拒绝道:“我不看了。”
看着他同桌萎靡不振的模样,付杰于心不忍,觉得他可能有些过分了,“你28,进步很大。”
“真的?”时祎猛的坐了起来,不敢相信。
瞧他同桌瞬间满血复活的样子,满脸惊喜却又不太敢相信的样子,付杰把数学书拿出来,边翻边点头,“嗯,骗你是小狗。”
晚自习下课的时候,时祎没着急回寝室,故意晚走了一会,她想看看杨埠的成绩,第一名毫无疑问是罗轩,杨埠第八,成绩挺不错的,尤其是从‘最后一名’跳到这个名次,可谓相当成功了。
但是时祎认为这成绩仍然没有达到他的真实实力,于是看了他的单科成绩,语文110,数学148,英语114,英语成绩有点低啊。
最后看了一下她的各科成绩,语文111,数学102,英语133,理化生都在70分左右打转,而且化学才考了66分,刚及格,政治、历史都考了80多分,地理97分,时祎都震惊了,快满分了都,看了一下全班的地理成绩,她成绩最高,还有几个刚90。
“不错不错,超出预想。”时祎感叹着,也不愧她这段时间的努力。
周二上午大课间:
“什么?!老刘要挨个找同学谈话?”
“是啊,按排名一个一个的叫出去谈话。”
“你不知道,我同桌昨天早上就被老刘交出去。”
“我是今天早上被老刘交出去的。”
“老刘都说什么了?”
……
周三早读时,时祎被老刘交出去谈话。
“我看了你的成绩,语数英还可以,理化生成绩不太好,地理成绩年级第一,但先不要想着学文科,再努力一把,看能不能把理化生成绩往上提一提,好吧?”老刘温和的说。
“嗯。”时祎低着头应了一声。
“你同桌付杰的理科成绩都不错,不会的问问他,还不懂的话自习课或是课间可以直接去办公室问老师,不要觉得不好意思。”
“我会努力的,老师。”
“那行,你先进去吧,把唐晓倩叫出来。”
“好的。”说完时祎就回教室了,路过唐晓倩的位置时,在她桌子上敲了敲,见她抬头,小声同她说:“刘老师找你。”
说完跟她指了指教室后门。
唐晓倩点了点头,放下写单词的笔,出去了。
时祎很明白老刘想让她学理科,虽然对她来说理科学起来有些吃力,但她还是决定试一试,她不想辜负老刘对她的一番苦心。
对老刘,她很敬重的,尤其是她第一次来八中的时候,是老刘同意让她在这里上学的,也是老刘承诺把她分到实验班,虽然理由很不靠谱。
但无论如何,她都很感恩老刘。
之后的学习中,时祎把更多的精力放到了数理化生上,除了老刘的缘故外,更重要的是杨埠肯定也是学理的,她想和他一个班。
政治、历史、地理的作业都有些敷衍的意思,字写得潦草不说,大题也是写几个关键字就扔那不管了。
“看看你们交上来的作业,写得是个什么东西!”上课铃响后,“蛇蝎玫瑰”踩着8厘米的高跟鞋“嗒嗒”的走上讲台上,把书“啪”的一声拍在讲桌上,凌厉的眼神扫过默不作声的生。
教室下面鸦雀无声,没有人愿意往枪口上撞,尤其是“蛇蝎玫瑰”的枪口,那是能有多远就躲多远。
看没人出声,“蛇蝎玫瑰”说得也没什么劲儿,拿起讲桌上的座位表,看了两眼,“时祎。”
被光荣点到的时祎站了起来,她政治书都还没有翻开,有些心慌。
“背一下,为什么要实行按劳分配?”
“是由我国现实的经济条件,决定的,”时祎压根就没有背,磕磕巴巴的背不出个所以然来。
付杰在桌子下面悄悄地碰了碰她的衣袖,然后把书往她桌子那边不着痕迹的推了推,手指着她要背的哪一段,时祎明了。
就在她视线偷偷往下瞄的时候,老师发现了他们低劣的伎俩,怒道:“同桌起来,把书合上,还是这个问题”
付杰站起来,信手拈来:“实行按劳分配是由我国现实的经济条件决定的,生产资料公有制是实行按劳分配的前提,社会主义公有制条件下生产力的发展水平是实行按劳分配的物质基础……”
老师撇了他一眼,没想到竟背出来了,不耐烦道:“坐下吧,后面那位同学起来回答一下,为什么要按生产要素分配?”
被老师点到的杨埠站了起来,顺溜的背道:“是发展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内在要求。”
背完这一句就没下文了。
老师等了几秒,见他没有要继续背的意思,提醒他:“还有呢?”
杨埠一脸无辜,却又很欠打的反问着:“还有吗?”
下面有人忍不住偷偷笑了起来,他们就喜欢看“蛇蝎玫瑰”被噎得说不出话的样子,谁让上她的课让他们肝颤。
被学生气到的“蛇蝎玫瑰”脸色铁青,没人敢在她的课上如此放肆,指着他俩,气急败坏道:“你俩给我站后面听课。”
时祎拿着书,站到了后面,因为“蛇蝎玫瑰”爱罚人,所以同学们也没有像刚开学那么好奇的扭头看了。
杨埠也站到了后面,不过是空着两只手去的。
“蛇蝎玫瑰”看他没拿书,简直就是对她的公然挑衅和不尊重,气不打一处来,尖着嗓门问:“你书呢?”
“您说让我站到后面听课,我带着耳朵呢?”杨埠有理有据的回着,还指了指他的耳朵。
同学们都忍不住笑出声来了,时祎也把书举高遮着脸,偷笑了起来,是啊,老师的确是这么说的。
受气的“蛇蝎玫瑰”凌厉的扫视了教室一圈,气道:“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看你们背的都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