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外之意之意就是:我怎么能和付杰一样啊,我的特殊待遇呢?
“你不是说随便吗?我就看着买了。”时祎回答的理直气壮,直接把杨埠给噎了回去。
“那也不用和付杰的一样吧?”杨埠直接表达了他和付杰同等待遇的强烈不满。
“人多,不想排队,省事。”心想:给你带都不错了,还穷讲究。
好一会也没听见杨埠说话,时祎以为这厮又在生闷气,扭头一看,眼珠子差点掉地上,这厮正乐滋滋的喝着酸奶呢。
杨埠把手里的作业抄完后,拿着吃的去教室外走廊。
吃一半的时候,付杰也出来了,走到他旁边,先是很舒服地伸了个懒腰,然后拿出食物开吃。
“抄完了?”杨埠问他。
“嗯,最起码政治课不用再众目睽睽之下,拎着书站到后面了,那滋味太不好受了。”付杰想起上次政治课被“蛇蝎玫瑰”当众点名,罚站到教室后面,心里就很憋屈。
“跟你商量个事?”
付杰边吃边“嗯”了一声。
“咱俩换个位子吧。”
付杰差不多猜到了杨埠换位置的原因,但这种事,不是一个人的一厢情愿,而是涉事的四个人都同意才行,很委婉的说:“换位子牵涉的不止咱俩,还有时祎和唐晓倩,你懂吧。”
杨埠叹了一口气:“懂。”
第14章
11月中旬,周围的同学都紧锣密鼓的准备即将到来的期中考试,时祎也不例外,深刻感受到了紧张的备考氛围,晚上寝室除了她和心大的秦遥,都点着小台灯熬夜学习。
她的目标不高:不垫底,名次往前爬几个。
“我去打水,帮你带一杯?”看同桌还在低头算题,时祎想着帮他节省点时间。
“谢了同桌。”付杰头都没有抬,将水杯递给同桌。
“还有我。”杨埠拦住了要出去的时祎,笑嘻嘻的看着她,把他的水杯递到她面前,意思不言而明。
“真是个大爷哎。”时祎觉得这位爷真是难伺候,但还是将他的杯子接了过来。
“谢谢。”看着走远的时祎,杨埠扭头吊儿郎当的喊了句。
惹得时祎回头拿着水杯指着他,瞪了他一眼,示意他闭嘴。
越是临近考试,就越有气氛,各科老师除了发页子的频率高了点之外,各种课堂小测也是一个接一个。
只有老刘不把这次考试当一回事,直到考试前一天数学课也没有进行系统性的复习,而是一直在讲新课,只是让大家在晚自习上,做了一套去年的期中考试卷子,然后讲解了一下而已。
对于期中考试,同学们都还是很重视的,即使那些平时拖欠作业、吊儿郎当的学生都知道要赶趟,俗话说:临阵磨枪,不快也光。
特别是那些中考成绩排名靠前的,压力更大的,总不能两个月一过,成绩就跟石头滚下山,拉都拉不住吧,退步太大不仅自己脸挂不住,还会很幸运的被老刘叫出去谈话。
“同桌,给我讲下这个,22题。”时祎拿着物理卷子请教着同桌。
“我看看。”付杰立刻放下手中的笔,拿过同桌的卷子看了起来,“你前面这几步思路都是对的,这个S的值……”
可越临近考试,看付杰沉浸在题海中与那些字母公式作斗争,时祎都有些不好意思打扰他了。
但一扭头看见杨埠那厮大剌剌的趴在桌子上,一副大爷样的睡觉,觉得问他好像也不错,反正这厮脑子好使。
“杨埠?”时祎扭过头,看着正睡觉的杨埠,轻声唤着,看他没反应,拿笔在他右小臂上轻轻戳了两下。
杨埠真的有些困了,迷迷糊糊的听到有人唤他,声音怎么那么熟悉,时祎?肯定是她,班里也只有她这么大胆,敢在他睡觉时打扰他。
瞌睡虫立马飞到木星去了,眼睛一下子就睁开了。
“怎么了?”眨眼间,杨埠就换了一副随时为人民服务的面孔。
看到时祎右手拿着一张物理卷子时,就大致明白了她要干什么了。
时祎把卷子放到他桌子的右上角,用笔尖指了指一道化学题,悠地抬眼,问:“你给我讲讲这个?”
看杨埠歪着脑袋看题,拧着眉,好似有些为难,弱弱的问:“是不是太难了?”忙安慰着:“不会不要紧,不丢人。”
“你呀你。”气得杨埠微眯着眼睛,都想拿手里的笔敲她脑袋,他就是故意想多吊她一会,谁让她老问付杰题,两个人还眉来眼去的。
这可真是带着有色眼镜,在别的同学眼里就是正常的交流、讲题,可在杨埠眼就变成了眉来眼去、眉目传情。
这题他做过,但还是认认真真的看题干,以及她解一半的思路,都看完才跟她讲:“你这个化学方程式列错了,结果这里不是NaCl,而是2NaCl……”
“懂了吗?”
“懂了。”时祎抬头看着他,点着头,她确实听懂了。
临近考试的这段时间,杨埠发现时祎特别爱找他问题,以致他都有了条件反射,每当他察觉到时祎有扭头的势头,他都提前把低着的头抬起来,一副“我就等着你”的笑嘻嘻模样。
这样,每当时祎回头的时候,正好和杨埠对上眼,看到他眼中藏不住的戏谑,但还是愿意问他,他能用最简单的语言把问题讲明白。
考试当天:
“就那篇文言文我没背,怎么就偏偏就考了呢,哎!”
“文言文我有个字写错了,怎么办?”
……
从语文考场出来后,时祎就听到有同学后悔莫及。
时祎有一习惯就是:考完不和任何人对答案,考完一场是一场,每一科考试结束铃响后,都刻意避开谈论答案的人群,这是她自小考试的习惯。
即使这样,有时候还是防不胜防。
下午考完数学后,时祎去了一趟厕所,而厕所就是女生八卦的一大场所,尤其是人特多的时候,越不想听到的东西反而像苍蝇嗡嗡叫那般传到耳朵里,扰人心神。
“哎,你那道选择题是选A吗?”一个头发齐肩的女生焦急的问旁边戴眼镜的同学。
“哪道?”戴眼镜的女生连个眼神都没有分过去一个,冷冰冰道。
时祎往一旁瞄了一眼那个戴眼镜的女生,好像是隔壁实验班2班的学生,不知道叫什么,但看她胸有成竹的样子,就像一学霸。
“选择题倒数第二道。”
“选B。”
问答案的女生听完,脸色都变了,哀声道:“哎呀,那我选错了,怎么办呀?”
说着手指紧张的捏着衣服袖子不安的来回搓着。
……
时祎在旁边努力阻止自己去回想她那的答案,把卷子想象成一团浆糊,尤其是选择题。
越是这样,整张数学卷子的还是不听主人指挥的跃出脑海,第11道选择题的题干是什么,问的是什么,A、B、C、D四个选项分别是什么,时祎全都想起来,她选的是B。
虽然戴眼镜女生说的答案不一定对,但人就是有这种心理,觉得和别人选的一样的,这个共同的答案就被她们默认为正确答案,起到了安慰的作用。
上完厕所,时祎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不知道再待下去自己的心情成什么样子了。
晚上在教室复习时,时祎蹭同桌付杰的桌子,她的桌子因考试的缘故搬到了教室外面。
付杰一直心无旁骛的看错题集,时祎曾经也雄心壮志,买了好几个错题本,到头来,只能说观赏性的价值高于实用性价值。
她买的时候,想象着一翻开上面全是密密麻麻集的错题,黑笔写的,红笔在旁边标注的,但现实狠狠的打在了她的脸上。
幸亏她平时有把各科资料分类放存的习惯,用一个小夹子夹着,一科一个,也挺方便。
“不会的问我。”突然,付杰转头对正在复习的同桌说。
正当时祎的感动细胞要喷涌而出的时候,付杰又扭头笑嘻嘻的撂了一句话。
“要是我都觉得难的,你就直接放弃,不要为难自己。”
话刚落,时祎一个飞脚就朝他凳子腿那儿踹了过去,一点都没客气,用了足足八成功力,凳子腿摩擦地板发出长且刺耳的声音,踢的他整个人都往后晃了晃,重心不稳,亏的他眼疾手快扶着桌子,保持住了平衡。
这么一个大动静,坐在前排的同学都纷纷朝声源地扭头,想看看这边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