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埠也就是逗她,并没有真心想吃糖葫芦,和她玩闹心情都很好呢。
拿着糖葫芦在他眼前晃了这么长时间,让他看得见吃不着,时祎心情很爽,可过了一会,好像突然良心一般,觉得她这样好像有点过分。
不舍的看着只剩两个的糖葫芦,忍痛割爱道:“给你。”
杨埠知道她并不是诚心的,很有骨气的没有接,把脸扭到一边,让她知道他也是有骄傲的。
“你不吃我吃了。”看他不接,时祎吓着最后通牒,还把糖葫芦往她嘴边拿了拿。
正要她张口咬的时候,一只白皙修长的手刹那间将她手里冰糖葫芦顺走了,时祎咬了个空。
把戏得手的某人把剩下的两个都撸到嘴里了,对着时祎凶狠的目光笑得一脸开心,潇洒的把木棍投到了路边的垃圾桶里。
“也不给我留一个。”时祎看不惯他那副得意的样子,伸出拳头追着这厮就要打。
杨埠哪有那么傻,会乖乖站在原地不动,等着她过来打他,一边跑,一边扭头看时祎跑到哪里,要是远的话就停下里等等她,要是近的话就扭头嘲笑一下她,在她伸拳头之际,再跑。
俩人打打闹闹到了校门口,在门卫大叔的视线范围内,两个人很默契的秒变正经。
门卫大叔看到杨埠抱着一个足球,觉得他俩真是出捡球去了,就没有为难他俩,直接放他俩进去了。
进到校园后,时祎不知道哪根筋错了位,估计是被杨埠气的,往他小腿上发泄似的踢了一脚。
刚踢完就发现情况不对劲,杨埠双手捂着摸着左小腿蹲下去,五官痛苦的扭作一团。
“是不是踢到腿筋了?”可把时祎吓得不清,怎么会这样?她没舍得下狠脚呀。
“疼疼疼。”
时祎见情况不妙,急慌乱把杨埠的胳膊搭在她肩上,费力把人从地上拉了起来。
整个过程,杨埠都咬着唇,呲着牙,“嘶嘶”的抽着气,无一不显示着这个起身给他带来的巨大痛楚。
时祎看到后,眉毛都聚拢到眉心,心里的愧疚更甚了,把他的重心往她身上转移着,以减轻他左脚走路的力度。
刚开始,杨埠由于小计谋得逞,在时祎看不到的地方笑得那叫一个春风得意。
然而,感受到时祎试图转移他的重心,看她额头上冒出的汗珠,脸上担忧、自责的神情,心里很是不忍。
可撒一个谎就要用100个谎去圆,杨埠这时候心里有很不是滋味,他干嘛要逗她呀。
恨不得一拳把他自己打晕过去,让你装,看把你能的。
到校医务室后,年轻医生抬头就看到两个熟人,小小的震惊了一下,放下手中的笔,把书推到桌子的一角,站起身来。
时祎把杨埠扶到病床上,焦急道:“医生,您看看他的腿,好像是扭着筋了。”
说着闪到旁边,给医生让位。
医生蹲下身,问“病人”:“哪只腿?”
杨埠眼神复杂的看着医生,希望医生能读懂他的求救信号。
可医生低头根本没看他,杨埠被架在那里了,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来,不得不撒着谎:“左小腿。”
医生伸手去按他的左小腿。
“疼。”
医生抬头看了一眼,没有说话,又继续按着其他地方。
杨埠也不知道腿筋具体在哪,反正医生一按,他就闭着眼,呲着牙,喊疼就是了。
站在旁边的时祎本来就挺内疚的,又听到杨埠痛苦的喊疼,心里更不是滋味。
“病人”悄咪咪的睁开一只眼,瞄了眼站在他身边的时祎,很想跟她说实话,但他被架在那里,上下不得,很是煎熬。
他的小动作被医生看尽眼里,觉得又来了一个无病呻吟、没病找病、作死的主儿,索性也不看了,起身跟时祎说:“放心,他没事。”
“我都听见他喊疼了啊。”时祎急得她眼泪都出来了。
医生回到位子上,瞥了一眼坐在病床上的杨埠,毫不留情的拆穿着:“装的。”
装的?两个字轰着她的脑子,时祎整个人都懵了,一时没缓过来。
“那个,时祎,我不是故意,”现了原形的杨埠很是尴尬,急忙跟时祎解释着。
当他准备起身的时候,时祎把“病人”给按了下去,又在原来踢的地方毫不怜惜的补了一脚,踢完转身就出了医务室。
“你就是个傻子,别人拿你当傻子耍,你还当真了,看你急得要命,人家心里指不定怎么偷着乐呢。”
“杨埠你个狼心狗肺、不知好歹的、不是东西的玩意儿。”
时祎边往操场走去,边大骂着。
看到时祎离去时委屈的都快哭了,杨埠很心疼,感觉这丫头得好几天不理他,玩笑开大了,怎么哄啊?
第11章
由于杨埠自作孽不可活,时祎已经一周都没搭理过他了。
“时祎,你听我解释。”
“时祎,你别走啊。”
“你别不理我呀。”
……
不管是教室、操场、食堂、楼梯间,还是在教室外走廊,杨埠总能堵到她,各种道歉。
可时祎一概不吃,全当没看见他,能躲就躲,实在躲不了,就干脆把他当空气,还害的她无论做什么,都要拉上程露一起,绝不单独行动,真是防火防盗防杨埠。
这节课间,时祎没有去外面走廊透气,将脸埋在胳膊里,趴在桌子上睡觉。
这时候,杨埠连厕所都不会去,水喝完了都不会去打,别人叫他全当没听见,也趴在桌子上,脸朝着时祎,静静的看着,很想将她的碎发捋到耳后,但,他不能,因为是公众场合。
听到上课铃响后,时祎的眼睑紧闭了两下,眼睫毛颤了几颤,懒懒的起来了。
怕时祎发现他在偷看,装模作样的也趴了起来,拿起笔算题。
“哎,我记得我出去的时候,你就在算这个题了,还没算出来呀?”唐晓倩踩着铃回到座位后,看到杨埠还在算第12题,纳闷道。
“哦,还没思路。”为了掩饰尴尬,杨埠连忙找着借口。
能难得住学霸的题?唐晓倩好奇的偏头瞧了一眼,更疑惑了,“不对呀,平时这样的题,你心算都能算出来吧。”
杨埠捏了捏还未发育完全的喉结,很不自然的咳了两声。
付杰也从教室外面回来了,坐到位置上,把一片泛黄的梧桐树叶放到桌子上,盯着讲台上的老师,小心翼翼的推到同桌桌上。
时祎正在记笔记,察觉到付杰的这一小动作后,斜着瞄了一眼同桌,正一本正经的听课呢,又抬头看了一眼台上滔滔不绝的生物老师,才偷偷摸摸的把树叶拿了过来,拿出本子,写了三个字。
-哪来的?
然后把本子往付杰那边推了推。
-风吹到我面前的
-我很喜欢,谢了
-那就好
两个人把本子推过来推过去的,被后一排的杨埠看得一清二楚,尤其是时祎最后的那个笑容,感觉他俩就是在打情骂俏。
整张脸乌云密布,心情不爽,火蹭地一下就烧起来了,却无处发泄,在生物书上狠狠地划了一道,气愤地把笔狠狠地甩在桌子上,笔在桌面上反弹了一下,擦着桌沿“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操”,杨埠心情不爽的低骂了一句,还是弯下腰把笔捡了起来,拿到桌上。
仔细一看,笔身裂了一道,不过还能凑合用,心底十分佩服制造商合格的制造水平。
目睹杨埠摔笔过程的唐晓倩,看到杨埠阴森森的脸,觉得周围气压都低了很多,格外冷。
从抽屉里拿了一个外套披上,感觉无济于事,还是很冷,最后把凳子往外面的走廊拉了拉,离杨埠远了一些,终于暖和多了。
中午,时祎拉着程露去食堂三楼吃饭,好巧不巧的遇见了杨埠,端着盘子坐在了她们隔壁。
“露露,你把这肉吃了吧,我没胃口。”时祎好不容易打到想吃的梅菜扣肉,高兴劲儿还没过,就看到了杨埠,再看盘里的菜,胃口全被杨埠那小子给破坏的碎成了渣渣。
“你确定?”程露受宠若惊,顺着时祎的视线看到杨埠后,就都明白了。
她早看出来时祎在躲杨埠,但不知道他俩之间发生了什么,不过时祎不想说,她也不会非要找她问个清楚。
往旁边杨埠那里又瞄了一眼,他的饭菜也没怎么动,时不时的抬头看时祎一眼,但时祎根本不予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