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幸福+番外(14)
“诶,你说说,你怎么想通的,不是说,挣不够钱不生小孩吗?”我还是没想通,她是怎么想通的。
“我现在才知道,钱是永远挣不够的,现在养个小孩多贵啊,我堂姐家的孩子,现在五岁,我的天哪,各种各样的育儿费就像一座山压在他们俩身上,我再不生,就更养不起了。我老公说,趁着年轻,现在生了把孩子给老人带,我们俩再出去工作几年,这养孩子的钱就有了,不然等老人带不动了,更缺钱,况且以后要是有多余的钱还能生二胎。”
我想想,当兵的人就是不一样,说话有魄力。董小姐去做B超,我在外面等她,正看她的孕检单子,有个人叫住了我。
“隋风?”
我抬头,努力的想了下,这个人我应该是不认识的。
“你不认识我了,上次在酒吧我们见过。”
我原来如此般的点点头,好像是有那么一点印象,虽然还是不知道叫什么名字,但这人是易轻尘的同学就没错了,上次还一起喝了酒。
“你好你好。”见他穿着白大褂,手里还拿着某个病人的病历,“你是这家医院的医生?”
“对啊。”说着还拿着胸前的铭牌给我看,“产科医生。你来这儿是?”他抬头看了眼办公室上面的指示牌,似乎是不确定这里是产科。
我一下明白了他的疑惑,“你别误会啊,我陪朋友来产检的。”
他恍然大悟的点点头,“哦,上次之后就没再见你,还说约你出来喝酒呢!”
“你们医生不常喝酒吧?”我表示对他们喝酒的频率很困惑。
“分人吧,工作不忙就会喝一点,但是不多。那你慢慢等啊,我先走了。”
“诶,好。”
我目送他消失在转角处,心里疏了口气。没过一会,微信突突突的几声,全是易轻尘的消息。头上又是很多个问号在旋转,我们俩应该没什么交际让彼此很熟悉吧。他问我去医院干嘛。肯定是刚刚那个人说的,真是嘴上没个把门儿的,说就说吧,你倒是解释我来干嘛啊。
“陪朋友产检。”学他的冷漠语气回了过去。
“你朋友来复查的药单没有拿走,你来取一下吧。”他继续发。
一张药方应该不重要吧,迟疑间问了大青,她说不重要。我把大青的话原原本本的转述了,言外之意就是不愿意保管扔了就行。
“我马上辞职了,这些东西按医院的规定,要交到病人手里。”
辞职?这么久没有联系,一来就辞职。算了算了,这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不去就矫情了。正好上次的事我没有当面道谢,顺便说句谢谢吧。
产检一切顺利,孩子虽然才手指头那么小,但胎象良好。把董小姐送回家,还给她做了午饭,又应她的请求陪她睡了午觉,下午软绵绵的又跑医院,我这一天啊,全在医院度过了,我以前是一个对医院多么抵触的人啊。
见到易轻尘的时候,他的办公桌已经空了,桌上摆了个收纳箱。
“怎么突然要辞职?”
“我朋友请我到他们那去,觉得待遇不错,就走了。”
“你不当医生了?”
“不当中医当西医,都是医生。”听到这话我真想大耳刮子呼我自己,差点忘了这人是中西医兼并的。
“哪家医院”
“就你上午去的那家。”
天哪,这是什么人才啊,那家医院不说顶流嘛,也是中等偏上啊,别人挤破头都进不去,这人还要别人请,果然,人才的世界我们都搞不懂。
“这是你朋友的药方,她的病历我已经转交给其他人了,她下次来,找咨询台问就可以了。”
我接过来,这还是千年冰山吗?都主动乐于助人了。“谢谢啊,还有上次你送我回家,也谢谢你。”
他眉眼一挑,“真想谢我?请我吃饭吧,你看我这儿刚失业。”
你这哪是失业,明明就是更上一层楼,最多就是在上楼转角处。等等,他这是在撒娇吗?我疑惑的看他,他居然肯定的点头。我甩甩脑袋,肯定是听错了。
“那走吧。”
不知道他喜欢吃啥,我又没多少钱,就去吃了火锅。火锅这个东西是万能的,情侣约会、亲朋聚会、同事宴会等等,只要你想吃,又嫌麻烦,这个最好。他坐下来,说不经常吃火锅,总觉得不卫生。我心里嘲笑他,在重庆生活的第一步就是接受火锅好吧,居然觉得火锅不卫生,那他是怎么在这里生存下来的。
“火锅呢,是不能常吃,太辣了对胃不好,但偶尔吃一次特爽,我上学那会儿,考砸了要吃,过节日要吃,开学第一顿要吃,放假最后一顿要吃,反正吃火锅心里就舒坦。”我看他不怎么下筷子,给他夹了一块毛肚。“你们这些医生把健康挂在嘴上,没我们活得安逸。”
他吃了,眼里表现出满意,我就知道,没有人不喜欢吃火锅。
“你转过去是哪个科室啊。”
“现在在急诊科,你呢,你是干什么的?”
“上次不是说了吗?我在杂志社,主要就是文案那一块儿。”我吞下去一大块土豆,“我脑子笨,只会写。”
他看我满嘴油,递给我一张纸,又把那一整个纸放在我左手边。“你是学设计的?”
“你看我像是有艺术细胞的人吗?学管理的,营销,但我这个性格吧也不适合经商,就找了个旁支工作,这个就挺适合我”
“你心地善良,不会骗人。”
嘴里那一口油闷在喉咙,辣得呛人,我没听错吧,这个人说我善良?“医生,总有一天你被我骗了,就知道我善良了。”
他不置可否。“不是说自己笨吗?不被我骗就好了。”
“易医生,你那脑袋这么好用,来讽刺我,真的好吗?”
以前呢,我也想做医生,教师也行,这种燃烧自己照亮别人的工作我特别向往,可年少不懂事啊,总想干点挣钱多的事情,所以学了商,学习成绩还行,每年的奖学金或多或少都有我的份儿。但一工作啊,就发现自己还真不适合这种勾当。还好,上学多了心眼考了教师资格证,但一直没有门路去教书,所以就在商场打拼了。
我把这想法给他说了,他笑得咳嗽。我白了他一眼,我可是第一次给人说这事,他居然笑我。我给他倒了杯白水,问他笑够了吗?
“我真不是有意的。这工作呢,就好像这锅里的吃的,你可以吃它,但总要先吃一个后吃一个,如果想一起吃,总要烫嘴的。一步步来,总会不一样的。”
好像是这么个理。我发现这个医生,不仅是中医西医啊,还是心理医生,说话还一套一套的。“医生,我觉得你的话比以前多了。”
“我以前话很少吗?”他反问我,我耸耸肩,其中意味需要他自己体会。
吃完饭,和他在江边走了走,唠唠叨叨的说了很多无关紧要的事,奇怪的是,他的话格外多,讲了他上学的事,还和我上学那会儿作比较。我很喜欢来江边,江风很冷,能把人吹清醒,能把不开心的事都冻结,还能把开心的事吹遍整个重庆。
“隋风。”他在身后叫住我。
我转过头看他,头发从左边爬上整个脸,我用头绳把他们绑住。“怎么了?”
“没什么,觉得你的名字挺好听。”
隋风、随风、往事随风。以前的事,随风,随着江风,都飘散不见。
第6章 更早的遇见
生活仍旧继续,只是平白无故的多了一个人,医生经常找我,有时问候一两句,有时唠叨几句话。他说,难得有个不一样的朋友。我深思他这句话,这个不一样应该体现在性别方面,他那种人,是不会有异性朋友的。我们俩的对话仅存在手机,也不常见面,他忙我也忙,更多的是我不愿意见面,自恋点来说,我没有勇气去面对一份极大可能会发展成友情以上的感情。
杨杰时过一个月再次出现在我眼前,交设计稿的时候我还很意外,开始我以为他跳槽了,他解释说是公司临时派他出国。我不置可否。
“怎么样,这个月过得怎么样?走的时候匆匆交接了工作,你们配合得还行吧?”
我坐在旁边笑笑,“挺好的,本来也不是什么复杂的事情。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周一回来的,今天就被老板拉来上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