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知道陈樟是为了抢救自杀的病人才受伤变成植物人的,纷纷慷慨解囊。
唐沁也知道了这事儿,她立刻来找苏霖,要为她去院办讨公道。
苏霖不知道昨晚的事儿唐沁扮演的是什么角色,不好直接问,也不想再接受她的好意。
唐沁却没发现她的疏离,拿了一张卡给她。
“这里面有10万,算我借给你的。”
苏霖没接,“谢谢你,但事情还没到这种地步,我还不需要。”
“都捐助了,你就收着吧,我不等钱用。”
唐沁家里是医学世家,从小在蜜罐子长大,她真不在乎那点钱。
可苏霖却不能伸这个手,她把卡塞回去,“等我有需要再借。”
虽然唐沁大大咧咧,却也发现了不对劲儿,“苏霖,怎么了?我有得罪你吗?”
苏霖自然是不能承认,如果没有陈樟的事儿她可能会跟唐沁说清楚,可现在实在没心情。
幸好有急诊电话让唐沁过去,苏霖才松了一口气。
她已经没法子可想,最坏的打算就是把陈樟接回家去。
上午捐钱的人不少,可是下午风向就变了。
院里在传苏霖为了求院长去他办公室脱衣服,给人赶了出来。
后面还有更难听的,说苏霖之所以能留院是因为X贿赂领导。
这个领导虽然没明说,但一听就知道是小儿科科主任何锦书。
这下就连何锦书帮她筹钱都充满了下半身的味道。
谣言跟长了翅膀一样,一会儿就飞遍了全院,当然也到了苏霖耳朵里。
所有人看她都指指点点,甚至有些对她不怀好意的男医生出言骚扰,好像她是辆公共汽车一样。
苏霖躲在楼梯里,心理不堪重负。
身心疲惫,她也顾不得脏,坐在了台阶上抱住头。
他不帮忙就算了,怎么可以往她身上泼脏水?
“让开。”
低沉的声音响起在头顶,让她感觉到一股冷气。
后知后觉的抬头,她先看到了一双黑色的手工小牛皮鞋子,往上是笔挺的西裤,再往上……
第6章 抱住了他的腰
萧雨寞曲起中指弹了弹烟灰,烟灰落在她的白大衣上给烧了一个洞。
苏霖:……
萧雨寞冷哼一声,抬脚就往下面走。
苏霖呆呆的眸子盯着他的大长腿,忽然反应过来,她喊着“等等。”
可他跟没听到一样,又往下迈了一个台阶。
苏霖想要站起来却麻了腿,情急之下她扑过去抱住了男人的大长腿。
萧雨寞回头,冷冷的瞪着她。
现在,他高高在上,苏霖却抱着他的腿半跪在他面前。
他眯起了眸子,觉得这个画面似曾相识。
瓢泼大雨里,男人放下尊严跪下求过一个女孩,求她不要离开,可是她怎么说的?
她说,你什么都没有了,还要坐牢,凭什么要我等你。
薄唇抿了抿,他弯腰,伸手擭住了她尖尖的下巴。
褪去了以前的婴儿肥,她的脸似乎只有他一个巴掌大小。
嵌在脸上那双眼角微挑的杏眼含着水光,正楚楚可怜的看着他。
冷笑习惯性的划过嘴角,他的声音带着冷兵器的杀伤力,“又想勾引我?”
苏霖狼狈的爬起来,可膝盖处的刺痛让她再次抱住了男人的腰。
结实又柔韧的腰身陌生又熟悉,她却不敢抬头看他的眼睛。
“你非得赶尽杀绝逼着我离开仁爱吗?”
“你也配!”萧雨寞回答的干脆利落。
“那你要做什么?萧雨寞,敢作敢当,你现在怎么连个男人都不像了。”
萧雨寞懒得理会她的挑衅,清俊的脸上洋溢着王者的不屑,“留下你才更有趣。”
是了,一口吞掉哪有慢慢折磨来的爽,苏霖应该感叹,她在萧院长心里还占着一席之位。
不是没想过跳起来跟他理论,可那能解决问题吗?要是他能讲理就不会停了陈樟的药。
有些人是注定没有资格站直了说话的。
苏霖脸贴着他的腰,软软的哀求,“到底要怎么样你才肯让陈樟继续接受治疗?”
她说话间的热气喷在萧雨寞的腰腹上,玲珑的曲线刚好贴着他的大腿。
隔着薄薄的衣料,男人能感觉到她温热的体温和柔软。
心念闪动,他把推开她,“你这样迫不及待,要是给陈樟知道了,他会不会后悔要你?”
苏霖面色难堪,“以前的事……”
低沉漠然的声音打断了她,“别跟我提以前,苏霖,你不配。”
指甲狠狠掐到掌心里,似乎身体痛了心才不会那么痛。
苏霖无声的问自己,这不是当初预见的结果吗?这不是自己所求的吗?
当年既然决定了那么做,就该知道他会恨她。
#
回到了办公室,何锦书一见她就露出了为难的表情。
苏霖想到了那些传言,就跟他说:“何老师,对不起。”
何锦书皱着眉,“苏霖,刚才院里来通知,说我们这是非法筹款,要把钱给退回去。”
苏霖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退吧,正好我也不想欠这么大的人情。”
“可是陈樟……”
“何老师,我再去想办法。”
其实,也没什么法子可想,还是要去求萧雨寞。
他会以狩猎者的姿态把她给按在爪牙下,欣赏她的狼狈和挣扎,直到腻了为止。
那么,她就满足他。
下班后她先去看了陈樟才回家。
吃完饭,汤圆在一边玩,方玉挤到苏霖身边,神神秘秘的说:“霖霖,我今天看到萧雨寞了。”
苏霖的手一抖,差点把杯子打翻,“你在哪里看到的?”
“幼儿园门口,他来接孩子。”
苏霖嚯的站起来,声音大的不像话,“接什么孩子,谁的孩子?”
第7章 萧雨寞有个儿子
方玉不悦的看了她一眼,“看你蝎蝎螫螫的,接一个小男孩,跟汤圆差不多大。”
苏霖不仅出神,是当年的那个孩子吗?他跟那个人已经结婚了?
“霖霖,你在想什么?”
苏霖这才回神,“他没看到汤圆吧?”
“没,他就没看到我。霖霖,你和他……”
苏霖打断她的话,“妈,你记住了,汤圆的爸爸是陈樟。”
方玉白了她一眼,“本来就是。霖霖我跟你说,就算他回来你也别跟他搅合在一起。”
“妈你多心了,我们没有可能。”
方玉哼了一声,“没有最好。对了,你陈阿姨给介绍的对象你什么时候去见?”
苏霖头疼,她身上的事儿已经够多了,可老妈还给添乱。
“妈,陈樟还在呢。”
“他现在跟个死人有什么区别?霖霖,你才26岁,难道要守一辈子活寡?”
苏霖抱起汤圆,“我去给孩子洗澡。”
关上浴室门,把妈妈的唠叨挡在了门外,苏霖只觉得浑身无力。
汤圆直往她怀里钻,“妈妈,我给你唱歌。”
苏霖摸着女儿柔软的头发,心才算好受一点。
刚准备熄灯睡觉,却接到了院办主任翁帆的电话。
今天在院办谈事儿的时候他也在场,还为陈樟说了几句话。
苏霖接起来后才知道翁帆是为了陈樟的事儿想要跟她谈谈。
苏霖很感激,“谢谢翁主任,我明天去医院找您。”
“别,这事儿在医院不好说。你出来吧,我也是刚下班,就在红鼎等着你。”
苏霖看了看时间,已经9点多了,这么晚不太好。
但关系到陈樟的事儿,有一丝希望她也不敢放弃。
她穿好衣服,跟方玉说院里让去加班,这才打车赶去红鼎。
翁帆接到她的电话后亲自来门口接她,他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长得还算周正,只是有些油腻。
包厢里香气弥漫灯光暧昧,苏霖不敢坐,她站在房间门口问:“翁主任,我需要填什么表格吗?”
翁帆伸手虚揽住她的腰给拉到沙发上,“你看你这个急脾气,我说的这个可是著名的微尘福利基金,是很难争取的。”
苏霖眼前一亮,微尘她自然之道,要是真争取到了,陈樟还有可能到国外去治疗。
“翁主任,麻烦您给想想办法吧。”
翁帆一边倒酒一边用眼角瞟着苏霖,都说苏医生是朵栀子花,灯下这么一看,可真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