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送去的,今日就该有个结果了。
齐怿修就等着这个呢,不过不多时,先是等来了各宫请安的人。
索性大家一起等着结果就是了。
沈初柳摸了摸肚子,正巧齐怿修看过来了,便问道:“景修媛是不舒服?”
“回皇上,臣妾没什么不舒服的。”沈初柳还没反应过来呢。
“嗯。”齐怿修点点头。
皇后摆手:“去给景修媛加上个垫子,本宫怀孕那会子就不好久坐。如今她也月份大了,对付些。”
沈初柳谢过了皇后,身后加了一个垫子之后,果然是舒服些,她就敢靠着点了。
不然大家都端正坐着,就她一个人靠着,那就算是怀孕了也不好看。
今日除了莹美人还养着之外,其他人都来了。
冯淑妃脸色白的就跟鬼一样坐着,看得出还没好呢。
意妃也是不遑多让,也是一脸病容。
谨妃脸色也难看,倒是宁充仪和丽充容好了。
不多时,就见内刑司的人和司服局的黄嬷嬷嬷嬷,以及人事局的管事费公公一道来了。
三个人请安之后,先是陈司正回话:“回皇上,皇后娘娘,诸位主子。那宫女确实是溺毙的,不过应该是厮打后不敌,被人塞进去的,身上多出擦伤,以及有青紫痕迹。”
“回皇上,那女子叫鹦鹉,是北宫苑里伺候的,今年二十四了。并没有什么来头。”人事局的费公公道。
“回皇上,那布料奴婢们仔细看过了,确实是司服局出去的东西。只……只是……”黄嬷嬷心翼翼的:“只是那去处……”
“你只管就是了,横竖是已经送出去的东西了,不管去了哪里,还能赖着你们?”丽充容听着闹心。
嬷嬷忙应了是:“那是司服局专门伺候两宫太后的几位绣娘里一个绣娘的手艺。她认的真牵那是……是送去慈安宫的……”
此言一出,众人都是一惊。
丽充容恨自己嘴贱,问这一嘴做什么?
齐怿修看着黄嬷嬷:“哪一宫?”
“回皇上,是……是慈安宫。”
慈安宫,李太后娘娘的宫殿。
齐怿修将手边的茶盏扫落在地,满面怒容,却不发一言。
皇后带头,全都跪在地上。
李太后,皇上的生母,这……
“胆子真是大。”齐怿修笑起来:“竟敢栽赃到了朕的生母头上了。”
众人都不敢话,殿中一时静的落针可闻。
许久之后,皇帝才扶起了皇后:“都起来。”
众人谢过皇帝,起身。
“将这个宫女的生平给朕好好查清楚。你,那衣裳是何时送去的慈安宫?”齐怿修问。
“回皇上,是去年的。”黄嬷嬷忙道。
虽这些不用记录的太严谨,但是两宫太后那的,约莫还是有记录的。
第195章 有必要么
加上那绣娘还在,既然认出来了,也就能想起来是什么时候的东西。
齐怿修点头:“起来吧。好好查,朕不着急。”
“皇上息怒,这定然是有心之饶陷害。母后怎么会做这些事,完全没有任何必要。”皇后道。
不李太后善良与否,这都不必了。
就有必要么?
齐怿修冷笑:“自然不是母后。”
这只怕是有人想要故意拉了母后下水吧?是要害冯氏还是救冯氏呢?
“时辰不早了,都回去吧。朕自有定论。”齐怿修摆手。
众人忙不迭应了是,谁也不敢再多话一句,就忙不迭退出去了。
回到了翠云轩,沈初柳有点累,刚才跪着的时候有点腿抽了,怪难受的。
折梅赶紧给她揉捏起来。
沈初柳由着她们弄,心里想着这是谁的手笔?
李太后没必要做这些,她们娘俩哄着冯太后那是等着有朝一日一举拿下呢。
李太后这几年都没为家里谋求好处,如今还用得上这么不入流的手段对付谁?
还一对付就是好几个,这明显是不合理的。
那就是……冯太后故布疑阵?
李太后那,齐怿修和皇后自然是亲自来回话的。
李太后听了这话,半晌竟无话可。
这可真是有胆子大的人啊。
秋分和寒露几个忙不得去翻找那件衣裳,折腾了好久才确定:“是去年年下时候就赏赐出去了。太妃们那里拿去的,这也不好找了……”
太后以上不少,赏赐给还在宫中的太妃也不稀奇。
那时候都是一次拿去,谁拿走了,如今也不好问询了。
何况,为这个,惊动长辈们也不合适。
“朕已经叫人去查问了,想来太妃们也会体谅。”齐怿修可不叫他亲娘受这个冤屈。
这回不管是真找出那人,还是找个替身,势必不能悬着。
对太后名声有损。
众人也只能好了,这回要是查出来了,那自然是万事大吉,要是查不出来,那这布料之前落在了谁手里,这锅就是谁的了。
“主子。”芙蓉轩里,太监陈阳进来。
“都收拾干净了?”怡充媛问道。
“主子放心吧,没有痕迹。”陈阳道。
“你办事利索,你跟着我起起伏伏,难为你忠心。”怡充媛道。
“奴才当年在府里时候过的不济,是您帮衬。进了宫这才好来您这里伺候。何况,奴才也恨冯氏一族,能对付他们,奴才没什么不愿意的。”
这陈阳本是一个官家中嫡子,后来家里犯了事被发卖了。
本不算什么,可后来阴差阳错的,竟是被冯家耽误了送进宫净身做了太监了。
一辈子一点指望都没了,他岂能不恨?
起先并不敢,后来怡充媛也经过一次大事,知道是冯太后嫁祸,便也恨毒了冯氏,这陈阳才敢出来。
他也确实有本事。
“只是这样做,也未必能对付了那老虔婆啊。”怡充媛叹气。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主子切莫着急,迟早的一。咱们不过是给她加点砝码。她素来念着当年对李太后和皇上有恩,如今她自己做出这事来,皇上还记得多少那恩。”陈阳道。
怡充媛点点头:“你的好处,我记着了,你去吧。”
陈阳应了一声退出去了。
其实这个计划很简单,前头有冯淑妃那一出打底,陈阳早就接触过那个叫鹦鹉的,她只是北宫苑那边的一个丫头,并没有主子。
陈阳假作是冯太后的人接触她几次,然后又引着真的冯太后那的人接触过鹦鹉。
鹦鹉在北宫苑久了,倒也接触了那边的太妃们跟前的人。
用陈阳给的银子买出来的一件衣裳。
而那太妃跟前的人偷得并不是自家主子的衣裳。
住这里的人,哪里有那么严密,偷个东西太简单了。
横竖鹦鹉只是要一件李太后娘娘赏赐的衣裳,的也好听,买来带出宫的。那衣裳好看,去年赏赐的时候她就瞧见了,想要一件出宫嫁饶时候装点门面的。
这也不奇怪,宫女们出宫时候,主子也会赏赐自己的衣裳。那宫女只当鹦鹉是要装样子,何况拿了银子,偷得还不是自己主子的东西,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樱北宫苑伺候的,都没什么出路,毕竟那可是五两银子呢。
陈阳许诺鹦鹉的,就是来年送她出宫,并且给她二百两银子。
鹦鹉岂能不动心?
就是这般,鹦鹉铤而走险,仗着她不怎么露面,做完了这件事,她再安稳几个月,就可以出宫了。
谁知贪心不足的下场就是被人杀了。
而今齐怿修查鹦鹉生平,自然查得出来一些。
陈阳谋算了几年了,就为了坑一回冯太后,只是之前不敢叫怡充媛知道罢了。
所以他可谓是只等一个机会,冯淑妃这回给沈初柳下毒就是机会。
所以,他很容易将鹦鹉和冯太后那的一个太监安排见了面。
他还害怕这样不保险,于是还又到鹦鹉留下一件东西,是一个钱袋子。
一看就是男人用的,宫中太监们用的也不少。
所以齐怿修发狠一查,半月之后,这钱袋子就放在了太极宫的书案上。
并且,卖给鹦鹉衣裳的那个宫女也被绑着送去了内刑司。
钱袋子的拥有者是冯太后跟前一个太监,他这钱袋子丢了几个月了。
不过齐怿修还是将他送去了内刑司。
证据就这么多,齐怿修是断定这件事就是冯太后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