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姑母放心,绝对不会再有了。只是这背后的人……姑母……”冯淑妃担心无比。
“哀家知道了,你去吧。”冯太后摆手。
冯淑妃便去了偏殿抄经。
冯太后头痛的扶额:“哀家真是眼瞎帘初选了她!”
“娘娘别这么,当初不是没有别的么。”庄嬷嬷忙劝道。
“如今骑虎难下,有她这么一个蠢货拦着,冯家的姑娘不用再想送进来了。哀家可真是叫她摆的好阵势。”冯太后气的不轻。
骤然听这件事,真是要吓死了。
“淑妃娘娘一时想差了也是有的,只是这背后之人……将药换成这样的,是打着一石二鸟啊。万一那景修媛出了事,皇上如何会善罢甘休?沈家如何会善罢甘休?这岂止是后宫里的事,和只怕是牵扯前朝啊!”庄嬷嬷道。
“如今是谁做的,怎么能查出来。能轻易换了药,明那人埋的不浅。后宫里,哪有简单的呢?万幸景修媛没出事。”
是,她盼着沈氏出事,可不能这么出啊。
这么出了,她们摘不出去!
“哀家如今已经不能指望她什么了,只能指望二皇子。要是二皇子能得封储君……”那就一切都好。
“这皇家祖训里,都是嫡子年过十三才能议此事。也是免得皇子年幼看不出好歹。”庄嬷嬷道:“如今皇上没有嫡子,也没了皇长子,只怕是咱们二殿下,也要等到十三了,这才能正经议这件事呢。”
如今且早着呢。
“没有嫡子,没有长子,这规矩自然也就要变。不过再是怎么变,皇上登基也才几年,还是急不得。”冯太后叹气:“哀家也得看看,要是二皇子不成,哀家不能就这么干等着。”
“是,来年新人进了宫,您机会也就多了。不管怎么,淑妃娘娘地位还在,皇子还在。总能翻身的。”
冯太后嗯了一声,实在没精力话了。
摊上这么个侄女,换谁都要气死。
李太后处,迎来了皇帝。
母子两个寒暄过,李太后道:“景修媛肚子里的孩子没事吧?”
“万幸发现的及时,没什么事。”齐怿修道。
“哀家瞧着,那边约莫要被她这个蠢侄女气死了。”李太后笑了笑,哪里还有之前那怒气冲冲的样子?
宫中之人,惯会做戏的。
“总要给她们些机会。”齐怿修淡淡的笑:“要是冯氏是个省心的,朕也不是容不下她。可她狠毒却愚蠢,朕真是……”
“听那太监不肯招供?”李太后又问。
“嗯。不肯。无所谓,既然不怕死,就叫他如愿吧。”齐怿修也知道,这点事不够他收拾冯家的。倒是不如攒着。
“哼,哀家到是看看,她还有什么手段!”李太后冷笑。
“母后不必担心这些,只管养身子就是了。一切都有儿子呢。”齐怿修道。
“是,哀家有好儿子,自然是无忧的。”李太后真心笑起来。
母子两个过话,齐怿修就留了一顿午膳,这才又回了太极宫。
“叫人给景修媛那送些好看的花去,要对胎儿无害的,提前看好,再有问题,提头来见。”
“那几个人既然问不出什么,就不必问了,杖毙吧。王宝家里的人,女的充军,男的腰斩。”
第191章 怡充媛
初四一愣,声问:“皇上,不分年纪吗?”
齐怿修看他一眼:“年十岁。以下发卖了吧。”
初四忙应是。
其实王宝家就算是有些银钱也不过一般人家,顶了有个七八十来口人差不多了。
王宝,玉蝉,以及管花草房的陈四一并拉去了凤藻宫后的空地上杖保宫中太监宫女无事都要去观刑。
杖毙三人,有两个是福阳宫的,冯淑妃这回的脸也是丢到了姥姥家了。
王宝被弄来的时候已经不出话来了,他什么刑罚都被用过了,如今你只求一死,为了能保住他的老子娘,也是不容易了。
不过,直到要杖毙的时候,他才听腊月道:“王公公,您还不知道呢吧?您家里头,皇上开恩啦。年十岁以上的,男的腰斩,女的充军。这十岁以下的嘛,就只是发卖了。这可是皇恩浩荡呢!”
王宝迟钝的分辨着这些,他想家里有十岁以下的?他弟弟的一双儿女?
不,不对,为什么会这样?
他激动起来,想要叫,想要话,可却不能了。
对,他不了话了,临被拉出内刑司的时候……他被灌了一嘴的药……
当时他只以为是内刑司的人怕他撑不到杖毙就死了。
现在才发现不是,他整个嘴巴都是麻的,舌头根本动不了……这是有人不许他话!
是了,到了现在,他想出实情也不行了。
他眼睛瞪大,可是四肢尽断,他什么也做不了。
只能含恨被杖保
第一个死的是玉蝉,她本就是女子,受了刑罚就已经撑不住了。
又是怕又是疼,两日水米不进,没几棍子下去就已经去了。
陈四也是受了重罚,如今奄奄一息,可他知道的没有王宝多。
很快,三人就被打成一滩烂肉。
被人拖出去丢去了乱葬岗。
而那一块空地上的血污被几个太监提着大水桶冲干净,又用大刷子各过了一遍。
看起来就像是刚打扫过的一样,如同每早上一样干净。
任由谁,也看不出这里刚才打死了三个人。
紫蕊几个回来的时候脸色不好。
本来沈初柳不叫紫蕊去,她自己非要去,还多看看,以后面对别的事就不怕了。
结果回来就吓哭了。
沈初柳好笑:“你老老实实做你的大宫女,有我在还用你看什么?自己看的吓死了,这回知道了?”
“主子,是奴婢没用。”紫蕊抹泪。
“是没用,刚才叫元宵给你去太医署要了些压惊的药材,自己熬药去,然后你们几个都喝一碗。”沈初柳摸她的头:“你呀,别逼着自己,遇上事了,难道你会不忠心?”
紫蕊摇头:“奴婢不会。”
“那就行了,别哭了啊。”沈初柳好笑的看她。
紫蕊害臊的不行,主子都怀孕了,还来哄着她。
七月里的时候,传来消息,静安候将朝国太子一行人送去边界。沈家其他两个人与明王世子以及朝中几位官员已经去了朝国。
如意郡主的婚期就定在了七月十八,也就没多少时候了。
七月里的皇城,正是最热的时候,沈初柳扛着肚子,今年就没去年好过。
这孩子进了五个月的时候,她肚子就渐渐的鼓起来,明显多了。
人也燥热起来,太医看过只是怀孕的缘故。
可因为怀孕,许多寒凉的东西是吃不得了,屋子里也不好摆几个冰山了。
甚至扇风也不能太过了。
万幸屋子还是阴凉的,人要不动的话,还是舒服的。
可就是因为怀孕,整个人不太舒服,往往做不到不动。
沈初柳实在是燥的不行了,眼瞅着太阳下山了,索性起身:“去御花园走走。”
嬷嬷忙跟着,月份大了,不敢轻忽。
紫蕊和紫珠伺候着,元宵叫银壶也跟着。
御花园里,有蝉鸣阵阵,虽然这个声音听起来会叫人更燥热,可空气总比屋里好。
沈初柳慢慢走着,看着姹紫嫣红的御花园慢慢溜达,虽然这比屋里热多了,可人却渐渐静心了下来,也是神奇了。
直到走着走着,有人请安。
是陆宝林。
她身后跟着一个宫女。
“给景修媛娘娘请安。”陆宝林低头。
沈初柳叫了起,看过去。
陆宝林穿不新不旧的浅紫色裙子,气色一般,似乎还有些恼怒。
“陆宝林这是从哪里来?”沈初柳好奇。
“回娘娘,前面亭子,怡充媛娘娘在那。”陆宝林回答。
沈初柳忽然笑了笑:“啧,今时今日这情景,可真是……”
着,越过了她就往前面亭子去。
怡充媛是背对她坐着的,是她的奴婢提醒了,她才起身。
沈初柳扶着紫蕊的手上了亭子。
“景修媛安。”怡充媛道。
都是九嫔,互相叫娘娘就是挤兑了。
“免了吧,坐。我是听陆宝林你在这里,就来了。”沈初柳笑了笑。
看了看这个亭子,不是当初怡充媛要陷害自己的那个,可宫中的亭子,都差不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