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气泡泡+番外(48)
小雨点噘着嘴,说:“赵赵哥哥,我也会想你的!”
两个小朋友你一言我一句,直到小姑娘的妈妈轻声说:“好啦小雨我们该回去啦,不然你哥哥要饿肚子喽。”
两个小朋友这才依依惜别。
陈西桃在旁边无语又无奈,陈赵等小姑娘走远了,挑着下巴问:“怎么样,她都被我迷住啦!”
陈西桃无语,拉着他走扶梯下楼:“你个小屁孩,可不能当着人家妈妈这么说。”
陈赵且了一声:“一看你就不懂爱情。”
说着话,小男孩居然还在不停往后瞥。
陈西桃把他的头板正:“你说说什么是爱情?”
“爱情就是,她先迷住我,我再迷住她,我们互相着迷,就是爱情。”陈赵奶声奶气说着哲理。
陈西桃回味一下,觉得还挺有道理。
下了电梯,陈赵又转了下头,陈西桃揉揉小孩的头:“喂,人都走远了你还看!”
陈赵停住,招招小手,示意陈西桃弯腰。
陈西桃俯身,陈赵勾上她的脖子,对她耳朵说了句什么,她脸色大变。
猛然转身,却没发现什么异样。
陈赵鬼机灵的指指右侧广告牌,陈西桃气汹汹走过去,看到广告牌后面的一只大脚,沉声说:“滚出来!”
孟亓闻声也不再躲了,堂堂正正从广告牌后面出来,居高临下的看了眼陈西桃,又瞥了眼她旁边一脸警惕的小男孩。
“有军师啊?”他说。
陈西桃气的叉腰:“你想干嘛啊?”
孟亓舔舔牙,笑:“追你呗。”
“啊?!”陈赵倒抽一口气,又赶忙捂住嘴,睁大了圆圆的眼睛,看看孟亓,又看看陈西桃,再看看孟亓。
陈西桃脸说红就红了,她骂他:“无赖!”
她没想到他会这么直白,一般人都会打个马虎眼,或者无赖一点,说一句“这条路又不是你家的,你能走,我怎么就不能走”这种大言不惭的话。
他倒好,当着小孩子的面就敢这样。
孟亓听她骂人,也不生气,而是说:“陈西桃,你现在对我是,说骂就骂,说打就打,越来越上道了。不错,这叫……”
“疼!”
某人被狠狠踩了一脚。
陈西桃问:“还乱不乱说?”
孟亓满脸痛苦,连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摆手。
陈西桃其实没用力气,但见他那样,一时拿不准他真疼假疼,便放开他。
谁知,孟亓后退一步,哼笑说:“这叫,打是亲骂是爱。”
“噗。”
陈赵忍不住笑出来,于是被陈西桃一记眼神杀过去,顿时又捂住嘴。
孟亓看着小男孩那样,忍不住失笑,蹲下问:“弟弟,你姐好凶啊!”
陈西桃原本要发火,陈赵却义正言辞反驳道:“我姐姐才不凶呢,她那是可爱!”
孟亓闻言乐了,连连点头说是,又说:“想不想吃肯德基?”
陈赵眼睛一亮,看了眼陈西桃,发现女生面色不虞,便摇摇头。
陈西桃不想跟孟亓废话了,问:“喂,我们要回家了,你住哪儿啊?”
孟亓站起来,说:“你就别操心我了。”
“你出来你妈知道吗?身上钱够吗?”陈西桃怎么可能不操心。
孟亓捋了下刘海,才说:“我住我姥姥家啊。”
陈西桃一愣:“你姥姥是烟城人?”
孟亓悠悠看向她,很淡很轻的发出一个音节:“嗯。”
“哦。”陈西桃喃喃,又觉得哪里不对,“那怎么没听你说起过?”
孟亓回:“现在说也不晚。”
“啊?”陈西桃有点懵。
孟亓笑,很自然的回:“反正你早晚也得知道。”
“你是不是有事没告诉我?”陈西桃微微眯眼看他。
孟亓没否认,表情坦荡:“我来,就是为了告诉你那些事的。”
他总有能力掌控气氛变化。
陈西桃看着他,想说话,可又没话说。
他们对视,那瞬间陈西桃感觉,自己与他就好像在经历着电影里的特效镜头——
人们都在来来往往,只有他们静止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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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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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就是,她先迷住我,我再迷住她,我们互相着迷,就是爱情。”
第38章 玫瑰
天黑了,灯还亮着。
孟亓洗完澡,搭了个毛巾出来,边擦头发边趿着拖鞋到客厅,口风琴的声音愈发清晰。
墙上的钟表显示八点钟,按理说这时段老两口应该去楼下,跟一帮老头老太太唱歌念诗,往窗外看,又下雪了,怪不得姥爷在吹口风琴解闷。
孟亓头发上的水顺着发梢滴下来,他浑不在意,掏出手机,有个消息。
马轩问:“怎么跑烟城去了?”
孟亓回:“烟城想我了呗。”
退出聊天框,他去骚扰置顶上的人,他洗澡之前发的消息她还没回,他想了想又发一条:想看星星吗?
陈西桃过了一会儿才回:下雪呢。
孟亓一笑,回:我想你了。
微信页面上顿时有一堆星星砸下来。
陈西桃回了个“无语”的表情包,又说:真受不了你。
孟亓看着手机乐得合不拢嘴,浑然不觉口风琴已然不响了,姥姥和姥爷站在墙根看着自己那孙子,面面相觑。
姥爷说:“春天快到了。”
姥姥说:“桃花快开了。”
孟亓还在继续和陈西桃聊天。
陈西桃说:明天见一面。
孟亓发了个问号。
陈西桃回:你不是说你来烟城就是为了告诉我一些事的吗?
孟亓一顿,回了个:是。
陈西桃说:我想从一开始听,包括你身上那只桃。
孟亓神色温柔,久久盯着屏幕,他回复:恭喜陈西桃小姐勇气充值成功。
陈西桃久久不回他。
沉默是被人看穿后的骄矜。
心理历程并不曲折。
不过是她逃跑了,一路上遇到的风景却总与他有关,才意识到,日程万里,却仍未逃出他的领土。
于是她奔跑返回,到原地,找到他,问:讲给我听?
现实生活里哪有那么多的跌宕起伏,命中注定。
有些事,她不问,他不说,也就这么过去了。
可她问了。
或许正如那日他所说,你知道,从这一天开始,很多事都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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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亓起了个大早,睡眼惺忪的到卫生间洗脸、刮胡子、吹头发,兵兵乓乓一早晨。
姥爷出门晨练,回来买了粥和油条,问孟亓你吃不吃,孟亓说,刚刷完牙喷完香水。
言外之意是不打算吃饭了。
姥爷笑:“臭小子,这是出去约会?”
孟亓也笑:“您这不是明知故问么。”
孟亓进屋换衣服,把一大堆衣服全倒在床上,试了四五身才决定穿什么。临走前,他将枕头底下的一个黑色本子掏出来,轻轻抚摸了两下,装进包里。
下决心之前人是沉重的,就像天气阴时满天厚重的云,而决心已下之后,心情顿时变成了垂落的雪。
那样的轻快,他吹着口哨出门,乘10路公交车,坐8站直达陈西桃家门口。
他知道陈西桃这时候还窝在床上。
于是并不着急进去。
陈西桃家小区对面有个卖花的摊子,从几年前就一直在这卖,好些年了,卖的花没涨过价,至少玫瑰没涨价,还是三元一枝。
他买了一枝白玫瑰,拿花朵和路旁台阶上的雪比了比,白的各不相同,一个柔和,一个轻盈,触感也不一,前者绵柔,后者软凉。
雪和玫瑰加起来,就是她给人的感觉。
就决定送这枝给她。
孟亓心里有股悠闲的期待。
他掏出手机打电话:“喂,在你家楼下,不知道你住在哪个窗户里。”
听得一阵踏地声,又刺啦一下,再抬头有人从六楼窗户探出头来。
陈西桃喊:“你疯啦!”
“快下来,怪冷的。”他说。
半小时后陈西桃才从楼上下来。
她穿格子半身裙,雪地棉,上身是一件毛绒大衣,化了妆,挺漂漂亮亮的小姑娘。
可开口却河东狮吼:“孟亓,你想死是吗?”
“漏了个字,应该是,想死你。”孟亓特自然的说出一句话,没有嬉皮笑脸。
陈西桃无奈:“我昨天是不是跟你说等我电话你再出门?”
孟亓说:“可现在都十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