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爷家的人鱼姬(228)
可就是这样一个朴实无华的村妇却把苍凉泽给看呆了了。
人生中第一次，他觉得空灵歌很美。
不是那种外表的美。
而是一种从内而外散发出来的温暖，竟莫名其妙的给了他家的感觉。
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了他第一次看到空灵歌的场景。
当时的空灵歌还小，颤颤巍巍的站在苍狼的身边，像古代的促使丫鬟一般为苍狼端茶倒水洗衣服。
若是有什么做的不好，还会换来苍狼的拳打脚踢。
她不仅要在苍狼的身边干粗活，还要无时无刻的成为苍狼的第一个试验品。
不管任何的药物，苍狼都会第一个拿给空灵歌试吃，往往这些药物都只是半成品罢了，经常会折磨的她死去活来的。
可不管如何的折磨，空灵歌却没有丝毫的反抗。
不是她不反抗，而是不会反抗。
在她的认识中，自己生来就是给苍狼做试验的。
若是苍狼哪天不拿她来做试验了，她反而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了。
空灵歌的眼神是麻木的，仿佛没有灵魂一般。
正是这样的眼神激发了苍凉泽的保护欲，也让他想到了自杀前的顾湘月。
当初顾湘月不也是这样麻木的割下自己的手腕的吗？
于是乎，苍凉泽问苍狼要了空灵歌。
实验室的美人鱼有很多，对苍狼而言，空灵歌是可有可无的。
但空灵歌跟苍凉泽的年纪相仿，加上又是从小养在身边的，没有什么攻击性，把空灵歌给苍凉泽当玩伴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于是苍狼很果断的就把空灵歌给了苍凉泽。
对苍凉泽而言，这只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罢了。
但对空灵歌而言，这却是改变她一生的决定。
在跟了苍凉泽后，空灵歌才懂得了什么是笑，什么是愁，什么是开心，什么是难过……
她知道原来自己并不是为了试验而生的，她也可以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的喜好。
她开始觉得，自己原来也是活着的了。
虽然苍凉泽也总是对她很冷淡，但相比起苍狼的无情而言，苍凉泽的冷淡就如一缕暖阳温暖了她。
也许，苍凉泽并不知道自己对空灵歌而言代表了什么。
但此时，苍凉泽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了空灵歌第一次笑的样子。
那样的单纯，仿佛黑暗中的亮光。
紧接着，有关空灵歌的一切记忆都快速的闪过他的脑海。
一开始，确实是他救了空灵歌。
但空灵歌自从跟在他的身边后，就悉心照料了他的生活起居，就连买内穿裤子这样隐私的事情也是又空灵歌经手的。
她甚至在苍凉泽病危的时候，还及时的救过苍凉泽的命。
只是，苍凉泽都不记得了罢了。
此时想来，哪里是他救了空灵歌，分明就是空灵歌救了他啊！
就在两人愣神的时候，门口突然冲进来一个漂亮的女娃娃。
她扬起大大的笑容，肉嘟嘟的小脸可爱的让人想要咬一口。
第586章 番外：苍凉泽（10）
“妈妈，月儿回来了，你快看，月儿捡了好多贝壳回来哦~”
这软弱的声音萌的让人心软。
两人均往门口看去。
苍凉泽在看到小女孩的模样时，眼中难掩诧异的神色。
相对于苍凉泽的诧异，空灵歌则是惊愕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快速的冲到了小女孩的身边，一把抱住了她就想要往门外冲去。
但她才准备冲，门口却突然出现了两个五大三粗的彪形大汉。
她认识这两个人。
他们是苍凉泽的贴身保镖，一直隐藏在暗处保护苍凉泽的人生安全。
她虽然在实验中提高了身体素质，但跟这两个人比起来，却差的太远了。
别说是她要带着女孩一起逃走了，即便是自己一个人，也是打不过他们的啊！
空灵歌绝望了。
她神色难看的转身看向已经恢复正常的苍凉泽。
女孩趴在空灵歌的怀里，漂亮的眼睛毫无畏惧的往苍凉泽的方向看去，没有一丝的恐惧，反而带着浓浓的好奇。
突然，她扬起了一个萌萌的笑来，甜甜的道：“叔叔，你长得真帅。”
苍凉泽再次愣住。
没来由的，他竟被小女孩夸的有些得意了起来。
相比起苍凉泽的愉悦，空灵歌却吓得赶紧把小女孩又抱紧了几分，害怕的把小女孩的脸蒙住，不想让苍凉泽看到小女孩的长相。
“主人，这件事情跟孩子没有关系，求你放她走吧！”
空灵歌从小跟在苍凉泽的身边，深知苍凉泽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他连自己的亲生父亲都可以杀死，还有什么是他做不出来的呢？
要是让他知道月儿的身份，他肯定不会放过月儿的啊！
小女孩感觉到了空灵歌的恐惧，但却还是忍不住调皮的探出一双眼睛来，偷偷的往苍凉泽的方向看去。
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很想看见这个漂亮的叔叔。
她觉得这个叔叔跟妈妈好配哦！
苍凉泽始终冷着脸，目光死死的锁定在小女孩的脸上，越是看，心情就越是复杂。
突然，他上前上不。
空灵歌仿佛受到了刺激一般，快速的后退，想要跟苍凉泽保持一个安全的距离。
但她身后就是苍凉泽的手下，根本就退无可退。
她想要咬牙反抗，可内心深处却提不起一丝反抗的心理。
对她而言，苍凉泽不管再怎么心狠手辣，也是她此生深爱的男人，是她的神啊！
她怎么能反抗自己的神呢？
苍凉泽一步步的靠近，空灵歌像是被定格住了一般立在原地，双腿发软，一颗颗豆大的汗珠不断的从额头滑落。
她更加抱紧了小女孩，仿佛生怕苍凉泽会把小女孩从她的身边抢走。
最终，苍凉泽停在了空灵歌跟前。
他的目光从小女孩的身上移开，落在了空灵歌恐惧的脸上，眸底闪过一抹厌烦，“你在害怕我？”
他很不喜欢看到空灵歌害怕自己的神情。
这个神情，他也曾经在空灵歌的脸上看到过。
只不过当时空灵歌害怕的人不是他，而是苍狼。
第587章 番外：苍凉泽（11）
曾经的空灵歌甘愿为他而死，即便是他下命令让空灵歌自杀，空灵歌也绝对不会犹豫，甚至连害怕都不会有。
可此时的空灵歌也开始害怕他了吗？
空灵歌艰难的吞咽了一口唾沫，想要坚定的回答没有，可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她不害怕苍凉泽会杀了她，但她却害怕苍凉泽会对小女孩下手。
“呵~”
苍凉泽自嘲的笑声击中了空灵歌最柔软的内心，让她心疼的脱口而出：“主人，灵歌这辈子生是您的人，死是您的鬼，不管您想要对灵歌做什么，灵歌都不会反抗，但是……”
空灵歌动情的说着，低头看向了怀中的女孩，哽咽的道：“但是，请您放过她，她什么都不知道，绝对不会影响您的人生的啊！”
说着，空灵歌“咚”的跪在了地上。
她知道，苍凉泽第一时间没有杀了她，反而跟她在这里说这么多的废话，那必定是对女孩的身份产生了疑惑。
所以，她现在除了祈求苍凉泽放过小女孩以外，别无选择。
“主人，我可以保证，她绝对不会对你构成任何的威胁，您就把她留在这个偏远的小渔村，她这辈子都不会走出小渔村的，行吗？”
泪水如断了线的风筝，不断的从空灵歌的眼眶滑落。
苍凉泽皱眉。
这是空灵歌第一次这么声嘶力竭的跟他求情。
这么多年来，空灵歌一直陪在他的身边，像一个没有感情的死侍为他做了很多的事情。
这些事情中也包括了让空灵歌去处理掉那些试验失败的人鱼。
空灵歌虽然对人鱼一族没有归属感，但那毕竟都是她的同类，她多少还是有些不忍心的。
但只要是苍凉泽的命令，空灵歌即便是再不忍心，也会痛下杀手。
好几次，苍凉泽躲在暗处看着空灵歌一边哭泣一边处理掉那些残次品，心里想着只要空灵歌来向她求情，她就把这个任务转角给其他人去做。
哪怕这个任务对于其他人而言无异于是去送死。
但空灵歌一次也没有祈求过。
苍凉泽一直不知道空灵歌为什么不来求自己，直到若干年后，他才知道空灵歌只是不想让他为难，所以逼着自己下狠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