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床边立了几秒,盛景闲试着抽回手。可刚一有动作,虞歌就下意识抓得更紧。
沉默片刻,他认命的坐到了床上。床垫下榻,她用脸颊蹭了蹭枕头。盛景闲就这么盯着她的睡颜看了一会儿,悄悄躺了下来。
两人各据一方,中间大概空了一个人的位置,从头到脚只有牵在一起的手碰触到了对方。
可仅仅是这样,盛景闲体内也燃起了不可言说的小火苗。
天时地利人和,没有歪念简直就不是个正常男人。可他目前正在试图修复跟虞歌的关系,深知万万不可轻举妄动。
为了分散注意力,盛景闲开始脑内建模转魔方。没多久困意席卷而来,他慢慢闭上眼睛。
也不知睡了多长时间,一双手臂缓慢的爬上他的腰际。接着是藤蔓一般的长腿。
“好凉。”虞歌梦中语噫,在他耳边吐气如兰。
盛景闲太阳穴突突跳。
他瞪着天花板,咬了咬牙,以威胁的语气警告,“再撩我,后果自负。”
半晌没等到回应。盛景闲挫败的抹了把脸,小心翼翼拿下腰间的手下了床。
虞歌被惊醒,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到他后怔了怔,呐呐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
盛景闲黑着脸,转身就走。
她打了个哈欠,一脸茫然:“你要去哪里?”
盛景闲真怀疑她是不是故意的。让他仰卧起坐了好几次目的是不是要报复。
他磨了磨牙,戾气毕现:“开、船!”
“……开什么船?”
盛景闲垂眸看了眼,磨牙到:“开我自己的私人游艇!”
说完砰一声摔上门。
“……”
浴室里,盛景闲靠着冰冷的墙壁喘了口气。
私人游艇早已蓄势待发,今晚不开,发动机恐怕都要憋坏。
他沉着脸打开花洒。
热气氲染,他抬起头。
早晚有一天,他要把今晚的所受的一切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第20章 20 嫉妒
虞歌从来没有睡过这么累的觉。第二天醒来时全身上下都酸痛无比, 她简直要怀疑自己是不是梦游去跑了一趟马拉松。
她抻了个懒腰,伸了伸胳膊腿,接着做了几个深呼吸, 懒洋洋掀开被子下床。
脚在地毯上摸索几秒找到了拖鞋,意外发现床边竟然还多出一双大码的。
她怔了怔, 继而又瞥见了身上的藏蓝色丝绒浴袍。
“……”昨晚到底都发生了什么?
琐碎的片段一闪而过, 太阳穴嗡嗡的疼。虞歌蹙眉想了半天, 昨天半夜她好像迷迷糊糊洗了个澡。
可是她的礼服呢?
盛景闲应该是进了她的房间。怎么离开的时候还把拖鞋落在这了?
虞歌巡视一圈, 在床尾发现了一套叠得整齐的运动服。
浅粉色的连帽卫衣和同色系长裤,洋溢着无限的青春气息。
盛景闲的衣品一直不错,但这套有些差强人意。不过一想到是在游轮上条件没有那么充分, 有得换已经很不错了。
虞歌换上衣服,简单洗漱完,直接去了客厅。
窗外阳光明媚, 涌动的海面亮得刺眼。盛景闲正坐在窗边喝咖啡看文件。
他换了一身英伦风西装, 白衬衫搭配浅灰色西装裤,同色系马甲衬得腰线流畅。刘海梳到后面露出饱满的额头, 眉眼在阳光下深邃立体。
虞歌有些恍惚,以为看到了哪个从电视里走出来的贵族。
“欣赏够了就过来吃早饭。”盛景闲目光不离文件, 嘴角却极淡的勾起了一个弧度。
虞歌趿拉着拖鞋走过去,在他对面落座。灵动的眸子不安分的扫了一眼他手里的东西。
“……”
盛景闲看的哪是什么文件,竟然是一本找茬大全。
美轮美奂的场景配上这本满是图画的书……可真是太割裂了。
“……一大早看这个不累眼睛?”
“可以提神。”他合上书放到一旁,视线落在她身上。
清晨的光落进他眼底, 将瞳仁映成了琥珀色。眼色变淡, 让他多了几分疏离感。
虞歌被这样专注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眼神开始飘忽。
注意到他眼底轻微的乌青,她轻咳一声, 不太确定的问:“你昨晚……没睡好?”
盛景闲挑挑眉头,似笑非笑,“你觉得呢?”
“……”
虞歌假笑一声,心不在焉的喝了口咖啡。看样子,是睡得不咋地。
“想起来了?”
她飞快摇头:“没。”
有些事,就算想起来了她也不会承认。只要她不尴尬,那么尴尬的就是别人。
盛景闲轻笑一声,慢条斯理解开袖扣,“没关系,我可以帮你回忆。”
袖子被他一折一折挽上去,露出了结实的小臂,同时那几道新鲜的抓痕也一览无遗。
从手肘蔓延到手腕,几处都破了皮,状况惨烈。
虞歌猝不及防,有些傻眼。她放下咖啡杯,一脸怀疑的问:“这……是我抓的?”
虞歌半信半疑,手在桌下偷偷扣了扣指甲,明明也没有多长,怎么会抓的这么狠。
“是昨晚不知从哪跑进来的小野猫。爪子利得很。”
昨天的细节她记不太清了,只知道自己误喝了被放了药的矿泉水,没想到后续还有这么多事。
“咳,除了这些,没有……再发生什么了吧?”
盛景闲一脸“意味深长”的表情。
虞歌被这表情内涵得不舒服,心想真有什么那也算宠幸你。
“你确实是想,但被我义正言辞的拒绝了。”
“呵呵,莫非您就是传说中那位上床还要念一遍八荣八耻的人才?”
盛景闲不怒反笑,将点心推到她面前,“那时候我的嘴应该没空做这些。”
虞歌假装没听懂,端起杯喝了一口橙汁。
早饭她不怎么喜欢吃西餐,再加上没什么胃口,只意思意思啃了一片土司,燕麦倒是一口没碰。
盛景闲喝着咖啡,不动声色的记下了她的口味。他想,自己以前肯定对这些都了如指掌,不过忘记也没关系,他再一点一点捡起来。
记忆找不回来,最起码他找回了眼前的人。
“你可以再去休息一会儿,十点会准时靠岸。”
虞歌也正有此意,放下刀叉,她忽然想起一件事,“在澳门的时候你收拾了严江北?”
盛景闲起身,双手抄着口袋踱步过来,“看来是那次下手太轻了。是我疏忽了,不会再有下次。”
……
虞歌前脚刚回房间,外面就响起了敲门声。
许念白看着盛景闲,脸色相当难看。
“虞歌呢?”
这个时间估计游艇还在转悠,他听到风声找过来也不奇怪。只不过很影响心情。
“在房间休息。”盛景闲波澜不惊,“昨天折腾一晚上累了。”
许念白眼底火苗摇曳,“折腾什么?”
盛景闲盘起双臂,悠哉的往门框上一靠,薄唇缓缓吐出一个字,暧昧至极,“我。”
许念白眼色蓦地冷了下去。面色阴沉得犹如寒风过境,“盛景闲我警告你,少打虞歌主意。她不是你能碰的。”
乞丐穿得再光鲜亮丽也是个到处要饭的。本质永远改变不了。
“是吗?可我已经碰了。”盛景闲扯扯嘴角,砰的摔上门。
声音之大,连在房间里的虞歌都跟着震了震。
她走出来,发现盛景闲脸色不太好,遂问:“有人来找你?”
“推销员。”
“……可这不是vip间吗?”
按理来说,这里连普通舱的人都进不来,更何况是卖东西的。
盛景闲淡淡道:“不知道怎么混进来的。”
她好奇,“卖什么的啊?”
他一顿,半晌凉凉吐出几个字:“狗皮膏药。”
“……?”
虞歌倒也没纠结这个问题。距离到码头还有一段时间,盛景闲去办公,她只好又回了房间。
进屋后电话正响。
是许念白打来的,她不知出于什么心里没接。最后思来想去,给他回了一条信息,告诉他下船不用等,司机会来接她。
不知道许念白有没有看到,一直没回复。虞歌觉得有些奇怪,却又莫名的松了一口气。
如果让家里知道昨晚跟盛景闲共度一夜,估计要闹得鸡飞狗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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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点整,游轮准时靠岸。虞歌没有立刻下船,而是等人走得差不多,才拖拖拉拉从房间里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