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宇宙第一可爱(124)
行。
对他还真是没防备。
不过就算这样,他也不打算在今晚做什么,也不打算和她一起睡,毕竟能看不能吃,对男人来说实在太煎熬。
姜遇桥自觉不是圣人。
想当然打消这个念头。
最终,他只是低头亲了下钟可可的额头,替她盖好被子,关上灯,跑到另一个卧室去睡。
这天晚上,是姜遇桥有史以来,睡得最安稳的一觉。
梦中没有那些过去惊扰他的影像,就像一潭平静的池水,毫无波澜,醒来时,天光大亮,整个卧室浮动着浅浅的香薰味道。
姜遇桥在床上缓了一会儿,才起身去洗漱。
洗漱过后,他去钟可可的卧室看了一眼,可能昨天折腾得太厉害,她这会儿还在睡觉。
姜遇桥打算让她多睡一会儿。
独自去阳台抽了根烟的功夫,他接到了付远航的电话。
昨晚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姜远和曲庆周的事他没来得及告诉身边人,所以付远航并不知道。姜遇桥本想等吃完早饭再给他打电话的,哪知这家伙这么早就打了过来。
电话刚接起来,他就听到付远航震惊至极的声音,“我操啊姜遇桥,你还是我兄弟吗,这么大的事儿,我居然不知道?!”
姜遇桥弹了弹烟灰,不用问,就知道他从网上得知了消息,“别这么咋呼行吗,吵耳朵。”
付远航从牙缝里挤出字,“操,老子这么关心你,你居然——”
“行了,我谁都没告诉。”
姜遇桥平和地解释,“昨天晚上他临时出现的,我整个人应接不暇的,告诉谁去。”
“叔叔怎么样了,”付远航也不扯别的,直奔主题。
“还在昏迷,但应该没什么大事。”
“那可可呢,可可在你那儿不?”
姜遇桥嗯了声,“在,还在睡呢。”
付远航叹了口气,“行,在你那儿我就放心了……你这也算了却了心头大事。”
姜遇桥笑了笑,捻灭烟蒂,吐出一口奶白色的雾气,“你从哪儿看到的新闻,微博?”
“我没看微博。”
付远航那边不知道在那忙什么,叮叮咣咣的,“我是在早间新闻上看到的。”
那边隐约传来女人的说话声,付远航嗯了声,跟姜遇桥道,“你去看看那个什么法治频道,现在还在播这事儿呢。”
姜遇桥闻言,眼眸微敛。
沉默几秒,他应声,“好,我去看看。”
新闻上电视这事儿,姜遇桥早就有准备,但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打开电视,他找到法治频道,发现果真如付远航所说,主持人正在播报着这个新闻,没到几分钟,就转到对嫌疑人的采访。
也就是曲庆周。
男人穿着深灰色的制服,脸部被打了马赛克,但依旧不难认出,这个男人就是姜遇桥小时候的数学老师。
事实上,姜遇桥已经有些记不清他的模样了。
说不出是害怕还是别的什么情绪,每当想起他,心头就像压了一层厚厚的云。
姜遇桥目不转睛地看着电视里的画面,双手不自觉搅在一起。
大概是做老师的缘故,曲庆周说得是一口标准的普通话,回答问题的条理也十分清晰,在记者的采访下,把当年来龙去脉,每件事情都说得一清二楚。
除了姜莱和姜远,几年前那个强.奸他女儿的富二代也被他伪造的意外事故去世了,他也确实得了脑瘤,没多久日子可活了,这次回来,就是为了来找姜遇桥的。
至于找他做什么,曲庆周不愿意说,只是笑了笑。
马赛克打在脸上,姜遇桥看不清他的神色,也猜不出他在想什么。
在主持人锲而不舍地询问,曲庆周终于模模糊糊地说了句,“我没有害他的意思,就是想把东西要回来。”
“什么东西。”
曲庆周沉默着,没说话。
末了,他像是对记者说,也像是对镜头说,“那是我妻子的戒指。”
“……”
“我就这一个念想了。”
话音落下。
姜遇桥下颚线紧绷,双手交握成拳。
沉默须臾。
他站起身,从茶几下方的抽屉里拿出一个黑色的小盒子。
盒子打开,里面躺着一枚素净的白金戒指,戒指上拴着的,是一条被剪刀剪断的黑色绳子。
姜遇桥拿出手机,给郑良发了条信息——
姜遇桥:【我想见曲庆周】
第78章 蓄谋已久的骗子
在这不长不短的十年里, 姜遇桥想象过很多次,和曲庆周再见面的场景。
大多数都是在梦里。
两个人像是幕布一样面对面站着,曲庆周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他, 不说话。
姜遇桥并不算乐观的人,他潜意识里的想法是, 如果曲庆周当时放的话是真的,那么他和曲庆周之间,应该要死一个。
所以, 在确定自己对钟可可的心意之前,他从来不敢去想以后,但他钟可可在一起后, 就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他得活。
他得好好活。
在颐夏的这段时间, 他没有再跟郑良问过那边的追查情况,也没有接曲心随打来的任何电话,像是打定主意与过去切断, 如果不是横生枝节, 姜遇桥可能这一辈子都想再和这个人牵连到一起。
直到,他看到曲庆周的新闻。
听到他说的那些话。
姜遇桥忽然觉得,自己应该去见他一面,也应该把话问清楚。
郑良帮他跟看守所那边提了个申请, 而后早早来守所门口等着,两个人碰面,没做寒暄,直接进了会见室。
“都是熟人,我就跟他们说我陪着你进来,”郑良扯开凳子坐在姜遇桥身边, 轻嗤一声,“哎你别说,这家伙听到你要来见他,还挺高兴。”
姜遇桥不动声色地靠坐在椅子里,浓密的眼睫下神色不明。
郑良笑了下,“这一般罪犯都会拒绝,都跟丧家犬似的,干嘛还要找骂,也不知道他特么的高兴啥。”
正说着,两个穿着制服的人把曲庆周带了过来。
姜遇桥顺势抬眸,看到穿着灰色马甲,戴着手铐,面容苍老却神色镇定的曲庆周坐在铁栅栏的另一边。
男人静静地看着姜遇桥,忽然扬唇一笑,“都长这么大了。”
曲庆周的笑容很真诚,仿佛在看一个相熟已久的晚辈。
这个笑,却让姜遇桥生出一股别样的恶寒。
在他女儿曲子薇没有出事之前,他经常会用这种看自家孩子的眼神看姜遇桥,因为姜遇桥是他所有学生中,最聪明的一个。
那时候,姜遇桥对数学有极其浓厚的兴趣和天赋,曲庆周把他当自家孩子,偶尔把他带回去补课,讲题。
都是一些跨级知识,姜遇桥学得又快又好,曲庆周还有意培养他参加奥数比赛。
正因为这,姜遇桥才认识的曲子薇。
那是一个很温柔漂亮的姐姐,刚上大学,烧的一手好菜,把姜遇桥当做弟弟一般。
她那时候最常说的就是,你妈妈也不容易,生了那样的孩子,肯定花费的心力要多很多。如果你不喜欢待在家,就来我这里,我给你做好吃的排骨。
姜遇桥并不是阳光开朗的小朋友,表面上平静冷淡,但内心对于这个姐姐,是抱着好感的,甚至还有一丝亲切。
然而好景不长,没多久,曲子薇就出了事。
说是被学校一个有钱有势的富二代看上,求爱不成,使了下三滥的手段把人办了。
曲庆周十分疼爱曲子薇,当时就报了警,还拒绝调解,闹上了法院。
普通人和有钱人的斗争本来就是阶级化的,闹到最后官司还是输了。
曲庆周那段时间讲课都是精神恍惚的,也没有对姜遇桥笑过。
姜遇桥也没再见过曲子薇,听说她得了抑郁症,整天待在家里不出门,没多久,姜远的事情就被传开了,姜遇桥在学校开始受到欺凌和排挤。
有时候是有人朝他身上丢石子,有时候是在他的午饭里吐口水。
有好心的同学告诉姜遇桥,姜遇桥就默不作声把饭倒掉,然后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把餐盘洗干净回去。
那个时候他十二岁,他觉得自己有罪,因为他的爸爸选择帮坏人打官司,而有罪。
日子就这么浑浑噩噩地过,直到有一天,曲子薇跳楼了,曲庆周疯了。
姜遇桥还不知道发生什么的时候,姜莱就已经被大晚上破门而入的曲庆周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