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棘热吻(19)
难道这种优秀的仙女都喜欢剑走偏锋?
还是这位不知名眼盲人士有过人之处,闪光到让大家忽略他其他的缺陷,不然怎么能把校花迷城这样啊。
一定是这样。
她已经脑补出了一段大戏,优秀眼盲人士知道自己有缺陷,觉得小仙女值得更好的,所以才拒绝小仙女。可小仙女表示不在乎,依旧勇敢追逐。
难怪美貌吸引这招没用。
这样一想,好感动啊,她都快哭了。
-
此时,钟.眼盲失踪人士.熠正在书房陪着钟父下棋。
钟树锋不到六十,穿着一身藏青色家居服,即使在家里腰板也挺得笔直,丝毫没有消减半分气势。眼睛里是长居上位者的精明与锐利,即使只是普通的下棋却也几分肃杀之意。
但脸色却不是很好,有着些许的苍白。
他静静的看着对面的儿子支仕,随后挑了挑,上马直接吃掉了钟熠的车。
钟熠只看了一眼,便知大局已定,也无需在玩下去。
“对阵分心,城门必将失守,你有心事。”钟树锋拿起手边的茶喝了口,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钟熠神色微变,语调中带着温和的笑意,“是您宝刀不老。”
他这两年身体越发不好,上手的事都让儿子处理。到底是没让他失望,做出了成绩,甚至比他自己做的还要好。知道他是个有分寸的,见他不想说也就不再多问,于是又随便扯了个话题,“怎么没把小弦星带过来,你妈妈怪想她的。”
钟熠被他爹一盘棋杀得毫无转圜都是平静的,此时眼底却有着一闪而过的幽深,他轻垂着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过了几秒才道:“她最近忙。”
他语气依旧温淡,可仔细听,却像是在掩藏着什么。
第14章 我家小孩是不是悄悄谈恋爱了……
父子俩又随便聊了聊公司的事,以及最近新上市的几只股。两人你来我往的说着,钟熠说时语调平稳可说出来的问题却很独到直切要害。
钟树锋对这个儿子,是十分满意的,眼角都带着欣慰与赞赏的笑意。无论从任何角度来说,钟熠都是优秀的,他把人生的每个阶段都完成的很出色。
越是这样,他就越觉得对这个儿子有些愧疚。这些担子,不应该不给他任何喘息的时间就一股脑的全压过来,但为了整个钟家总是没办法。
钟树锋无声叹了口气,再开口时竟多了几分苍老,“程家这几年发展不错,市值涨了有好几番。”
他话说到这,适时的停下不动声色的打量着钟熠。而钟熠眸色平静,像是及其耐心的听着。
钟树锋有些无奈,他这个儿子这几年练得越来越老成沉稳,他竟然已经完全看不透他在想什么。只得自己将话接下去,“程家有个姑娘你们年纪差不多,年轻人没事多走动走动。”
钟熠心里咯噔一声,过了几秒像是听不懂一样,懒洋洋的笑了下,“我哪有没事的时候。”
“别在这跟我打太极。”钟树锋气笑了,“没时间就给我挤出时间!”
钟熠眼底一片幽暗,轻垂着眸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不置可否。反而看着棋盘不紧不慢的问,“再来一局?”
钟树锋愤愤的摆手,“你心不在这,下多少盘都没意思。”
钟熠嘴角带着些温淡的笑意,可垂眸时,眼底却平静的没有丝毫波澜。
一副没下完的棋局静静的摆在桌面上,早就没有了翻盘的机会,胜负已定。
……
一顿饭吃了两个小时,钟熠将车开出别墅,驶出一段距离后,在路边停了下来。
他眸子有些沉,静静的看着一侧枯枝,衰败苍凉死气沉沉。他虽只是这样坐着却让人没有来的感觉有些冷峻与压迫。
忽然想起,当年在机场接小姑娘回来的时候,枝丫茂盛生机盎然,耳边全是她说不停的话。他眼中隐隐滋生了些许的笑意,可还未到达眼底却又无端生出一股烦躁来。
他人往后仰,抽出根烟,咬在嘴里点上。修长的手指微屈,指尖自然下垂着,指甲修剪的圆润整齐,白皙的手背上隐隐看出条条筋络来。
让人觉得无端的性感与禁欲,他连抽烟都给人一种说不出的矜贵。
朦胧的烟雾中,他的思绪有些放空。难得的放肆自己,第一次去认真思考那晚梦的背后蕴藏的寓意。
——女孩纤细的腰肢,修长匀称的腿,线条流畅而又圆润可爱的脚踝,白皙的皮肤诱人的纤薄蝴蝶骨,像是混沌初开时万物最初的美好与纯粹。
这很荒谬,钟熠在梦里和自己这样说。他今年二十八岁,不是十几岁初入青春期的毛头小子。
可女孩安静的趴在那里,乖的不像话,那种宁静的美好与纯粹让他忍不住上前去看清她的脸。
梦里,他似乎也真的这样做了。
可当他真的一寸寸掠过那美好,看清那张脸时,让他骤然转醒。钟熠坐起身,眼底沉入深渊。他目光淡淡的向下扫了扫,面无表情的下床走进了浴室。
淅沥沥的水声,竟然和当天那家酒店里的声音重合在了一起。
女孩影影绰绰的身形,在脑子里挥之不去,让他觉得自己像是在犯罪。
电话在这时悄然响起,打断了他的思绪。
钟熠平静的看了眼手机,看到显示时竟被烟呛到,他闷声咳了几声,这才将电话接通,静静的等着那边的人开口。
“哎,最近忙不忙,有和我家那小孩联系么?”懒洋洋的男音从电话那头传出。
钟熠拿着烟的手微微抖了下,眼底有着一闪而过的尴尬与……羞愧。过了几秒,才淡淡的开口,“有点忙,怎么了?”
“前两天和她打电话,觉得她怎么有点不太对啊,人有点蔫。”沈柏川说话时尾音总是有些上扬,即使说正经事也显得漫不经心,“哎,你帮忙看着点,看她是不是悄悄搞对象了。”
指尖燃了半截的烟不自觉的掉落,钟熠眸色微深,人坐了起来,声音无意识的有些发紧,“什么?”
沈柏川没听出他的不对来,继续道:“我们家那小孩你也知道,从小就乖的不像话,现在的男孩可能甜言蜜语了,你盯着点可千万别让弦星被人骗了。”
钟熠眼底有无数情绪翻涌,最后却又如浪潮褪去般,最后归于平静。在开口时,他已回复往日的沉稳,淡声道:“行啊。”
两人又随便聊了几句,挂电话时沈柏川忽然想起什么,说:“你嗓子有点哑,没事多喝菊花茶,败火。”
“……”普通的一句话,听到钟熠耳朵里却有种被“受害者”家属兴师问罪的错觉。他手不自觉的紧了紧,淡声道:“挂了。”
这通电话让他更加烦躁,烦躁的心口有些发闷。他下意识的去找烟,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烟已经从指间滑落,只剩下燃尽的烟蒂。
钟熠深吸了口气,拿出手机翻到和季弦星的聊天记录。消息还停留在一周前。
[季弦星]:华贸那里新开了一家店,有时间我们去试试呀。
[钟熠]:最近在出差,等等吧。
[季弦星]:好吧 叹气/jpg
再往上,断断续续全是这样类似对话,被他以各种出差工作忙回绝。
所以那段时间,小姑娘是失恋了心情不好,想叫他出来却因为他自己的无法面对而故意推脱,那她得多难过啊。
小姑娘不怎么爱哭,上次伤了脚也只是眼泪在眼眶打转。可那个模样更让人心疼,那个样子和梦里的某些画面再次重合,他不由的全身有些发紧。
他眉头微皱,将一些不该想的东西摒除掉。
那她这次有哭么?
钟熠眉头蹙的越来越紧,她到底什么时候谈的恋爱?
他又去翻了翻季弦星的朋友圈,希望找到些蛛丝马迹。可他点进去,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权限被她改成了仅三天可见。
钟熠心下一沉,将电话拨了过去。十二月的冷风吹着,却让他失了耐心,直到电话自动被挂断,也没人接。
事情似乎还很严重。
他舌尖轻抵了下牙齿,给李项明去了下电话,“安排一下去江大的演讲。”
李项明有些微楞,这种演讲钟总向来不参加,之前来电话时也推诿了。可此时钟总语气间是少有的急躁与严肃,让他吓了一跳,没敢多问的便急忙说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