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寻意抱着一束康乃馨向日葵花束也出了店门,她锁好门以后,看着一旁等候的许听墨问:“你还没吃晚饭吧。”
“还没有。”许听墨回答。
姜寻意抿了抿唇,沉吟了片刻开口问道:“你今晚要不要去我家吃饭。”
许听墨欣喜地看着姜寻意,眸底还掠过一丝不可置信,为了确定, 他急不可待地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去我家吃饭。”姜寻意敛了敛眸子,又补充了一句:“你要是不愿意就算了。”
“我愿意!”许听墨急忙开口,去姜寻意家里吃饭这种事他怎么可能不答应。
姜寻意微勾着唇角:“那我现在给我妈打电话。”
***
坐在许听墨车上的姜寻意挂了电话,她偏头朝许听墨看去:“我妈让我们回去的路上在超市买点菜回去。”
“你家附近有超市吗?”许听墨没有任何意见,能跟姜寻意多个独处的时间,他巴不得呢。
姜寻意熟练地帮许听墨输入导航,“离我们小区不远有家超市,我们去那就行。”
进了超市,许听墨自觉地推着购物车,而姜寻意看着手机便利贴里面整理的笔记去买食材。
“你喜欢吃洋葱吗?”姜寻意走到洋葱面前拿起一个掂量了起来。
许听墨笑着回答:“都喜欢,我不挑食。”
“你今晚有口福了,我妈做的菜都很好吃。”姜寻意炫耀似地看着他。
挑了三个洋葱,许听墨那边已经准备好袋子装起来了。
二人又去买其他蔬菜,蔬菜区的阿姨大概是想在收摊前将剩下的豆芽卖完,逢人就推销。
阿姨拦下姜寻意问着:“豆芽减价了啊,剩得不多了,小姑娘你要不要啊?”见姜寻意神色未动又将目光放在了她身后的许听墨身上,“小伙子,让你媳妇买一点吧,这豆芽味道很不错的。”
闻言,许听墨眸色一亮,立马笑着道:“好,那麻烦阿姨将这些豆芽都装起来。”
“好勒。”
姜寻意还停留在刚才那句话的冲击里,都没来得及反驳,许听墨这边已经敲定了。
她抬眸,羞恼地看了许听墨一眼,但许听墨却唇边含着笑容,一副开心的模样。
阿姨大概是见有人将最后的豆芽买下来,也就顺口夸道:“你们小两口长得都好看,可真配啊。”
“阿姨,我们……”
姜寻意的话瞬间就被许听墨截了去,“谢谢阿姨。”
感谢完,许听墨便握着姜寻意的手离开,姜寻意只觉得浑身血液一僵,酥麻感从指尖传递到了心间,让她不由呼吸一窒。
这种久违的触感,一时间竟让她忘了反应。
姜寻意没挣扎,许听墨也没放开。
仿佛是默认一般,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
大约走过了好几个货架,姜寻意的手机铃声惊到了她,她赶紧和许听墨的手分开,两人默契地偏头不敢看对方。
姜寻意直到出了超市上了车,脸上还处于发烫状态。
为防尴尬,她先一步开口:“我妈应该在家里等急了,我们快点回去吧。”
对于“我们”这个用词许听墨很满意,手掌间的触感似乎还在,他眯起眸子笑着道:“那我们现在就回去。”
到了小区楼下,姜寻意没由来有些紧张,她说不清是什么感觉。
汤慧芳早就在家等得急了,听见开门的动静便赶紧跑去玄关,看着姜寻意身后的许听墨,她满面笑容,十分热情地开口:“小许来啦,快进来!”
姜寻意突然有些吃醋,这面对她和面对许听墨根本就是两个态度,“妈,我在这呢,你看不到我吗?”
汤慧芳热情地拉着许听墨进门,在听见姜寻意的话时,也就敷衍地招了招手:“哦,那你也赶紧进来吧。”
姜寻意:“……”
“我现在就给你做饭去,你先等一会。”汤慧芳拍拍许听墨的胳膊,随即又回头对姜寻意说:“你来厨房帮我。”
姜寻意有气无力道:“好。”
许听墨将西装外套脱下,赶忙说道:“阿姨,我也来帮忙吧。”
“不用,怎么能让你来帮忙。”汤慧芳将他按到客厅沙发上,“你在这看会电视吧。”
说完,汤慧芳便风风火火进了厨房忙碌起来。
姜寻意给许听墨倒了一杯水,然后微笑着道:“你先等会,要是真的急,帮我把花插进这三个花瓶中。”
许听墨一听,立马说道:“那我帮你。”
给许听墨布置了一点任务以后,姜寻意就去了厨房帮忙。
“你坐着他的车来的?”汤慧芳的声音很小。
姜寻意神色淡定地回答:“是啊。”
“那挺好的,以后有人接送你,我也放心了。”汤慧芳一边切菜一边说道。
姜寻意处理食材的手停了停,“妈,你怎么想得那么多。”
“他是你大学时候谈的那个男朋友吧?”汤慧芳淡淡地问。
姜寻意手里的土豆滑落在水池里,面露惊慌地说:“你怎么知道的?”
“你说是以前的朋友,我就猜到了,真当你妈傻呢。”汤慧芳哼了一声。
姜寻意捡回土豆,低着头没说话,她没想到她妈原来一早就知道了,她还想着隐藏呢。
“既然你们能重新遇到,不如早一点在一起吧。有个人照顾你,我就没遗憾了。”汤慧芳小声地说,“我唯一不放心的就是你了,因为我你吃了太多苦了。”
姜寻意眼眶酸涩,话语到了嘴边也哽咽了起来,“妈,你说什么呢,你从来就不是我的负担,你要是再这样说我就是生气了。”
“我不说就是了。”汤慧芳轻叹,“只有你幸福了,我才能幸福啊,意意。”
***
家里久违地来了第三个人,汤慧芳的精气神都比以往好些,她不停地给许听墨夹着菜。
“小许,你多吃点。”
姜寻意看着许听墨碗里堆得跟小山一样,也无奈道:“妈,你再给他夹菜,他就真的吃不完了。”
汤慧芳这才收手,只是开心道:“要是觉得阿姨做的菜好吃,以后多来家里做客啊。”
许听墨眼睛一亮,忙谢道:“谢谢阿姨,那我就打扰了。”
“这有什么打扰的,反正家里就我和意意两个人,多一个人也热闹一点。”
姜寻意知道自己拦不住,只能专注地吃饭。
饭后,汤慧芳将一桌子残羹冷炙留给姜寻意清理,拉着许听墨就去了装满杂货的屋子里,说是要带他看看小时候的姜寻意。
姜寻意自觉卷起袖口,清理着桌子,只是清理完以后,便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轻手轻脚地到了掩了一半门的屋子外。
里面汤慧芳正小声地说着话:“小许,你跟阿姨说句实话,是不是真心喜欢我们家意意的。”
“我从大学的时候就喜欢她,只不过她现在似乎有些抗拒我。”许听墨的声音里充满着落寞。
“你们以前交往过吧,分手的原因大概我也能猜到,估计有着我的原因。我的病情不知道意意有没有跟你说过,时不时会忘记事情,因为这个原因好多人就算觉得意意优秀也不愿意跟她在一起。”汤慧芳叹了一口气。
过了几秒,她又说道:“你要是喜欢我们家意意就放手去追吧,要是嫌弃我以后碍事,我可以搬去乡下,这样也不会打扰到你们。”
“阿姨,我和意意的想法一样,从来不觉得阿姨是个累赘。如果我也是这样嫌弃阿姨,那我和意意相亲遇到的那些男人有什么区别。”许听墨的语气比往常还要来得严肃坚定,“阿姨既然相信我,就请相信我不仅能照顾好意意,也能照顾好阿姨你。”
后面的话姜寻意没有继续偷听,她脚步沉重地回了厨房准备继续洗碗,只是洗着洗着,眼前便模糊一片。
虽然眼睛在掉眼泪,可姜寻意的唇角却是上扬的。
***
怕被二人看到异状,洗完碗以后,姜寻意顺道洗了一把脸,在看到二人出来时,她已经恢复了淡定的表情。
“妈,你不会真的把我小时候的照片给他看了吧。”姜寻意脸上挂着轻松的笑容。
汤慧芳颇为遗憾地回答:“我倒是想,结果只有你初中以后的照片,小时候的那些照片都在乡下。你担心什么,你小时候又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照片不能给别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