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选之子不干了[无限](26)

而另一部分人则是在非工作时间里寻找到了他们在蜃城地面上的联系人,主动要求去除钢印,并制造出意外死亡的假象,放弃了自己从前的身份。

“所以说,你们掌握了去除思想钢印的技术?”纪旬向康斯问道。

两人跟在康斯的身后通过墙壁上的机关门进了对方口中的基地,这里更像是一个小型的城镇,虽然处于地下,却拥有一套完整且独立的循环系统和照明系统。

也许因为现在是白天,基地的灯光撒在地面上,却并不能带来温暖的感觉。

街道上还算热闹,比起外面那些行尸走肉般的人,这里的居民脸上的笑容并不作伪,看得出是真的生活的还不错。

道路两旁的住所都是由各种金属拼接而成的,极具后现代风格,虽不算是简陋,但估计也舒适不到哪里去。

纪旬心里正想到这,忽然看到康斯正回过头看他,大概是从自己紧皱的眉头中看出了什么,只见对方笑了笑说道:“这座基地是由初代首领在一百多年前建造的。”

“我们可以去除系统设下的思想钢印,但条件比较苛刻。”康斯顿了顿,继续说道:“首先对象必须拥有想要获得自由的意识,光是这一点就已经很难达成了。”

虽然康斯用这么一句意味不明的话便概括了第一个条件,但纪旬却顿时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残酷的社会制度和精神控制,从每个居民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没有停止过它的剥削,而深陷其中且习惯了的大多数人,也根本意识不到这种模式是病态的。

他和景迟交换了一个眼神,没有接话,只是静静地听康斯继续往下讲:“初代首领是比较幸运的那些人,分配到的是科研机构的工作,他与第一批元老们借职务之便,经过研究,在非工作时间成功屏蔽了系统监控,用了几十年的时间,终于创造出了基地的原型。”

“具体的过程我就不多加赘述了,总之因为是无数先驱的努力和牺牲才有了如今的这个伊甸园。”

“但刚才也说了,去除钢印的条件严苛,所以我们的人数并不多,也担不起你们口中的反叛军一词。”康斯停下了脚步,侧过身来示意两人在这个路口右转。

纪旬微不可见地蹙了蹙眉头,还是大意了,其实仔细想想便能知道,他们之前呆的那个房间地理位置如此关键,怎么可能没有监控。

好在他和景迟也并没有说什么重要的话。

见纪旬二人跟上了自己,康斯便继续开口道:“教会和系统的统治坚不可摧,所以我们只是苟活罢了,没有那么伟大的理想。基地的第一批居民留下了一句话,在所有人选择与原本身份剥离的那一天,这便成为了我们的准则。”

“追求自由,就要舍得放弃太阳。”

三人最终停在了地下城镇中唯一一座用砖石垒出的房子面前,康斯转过身来,再一次地朝纪旬深深地鞠了一躬:“我从前在蜃城时也是教会的一员,我信仰神明只出于自己的意愿而非受系统影响。”

“基地已经十三年没有进入新的居民了,只因为第二个条件比第一个还要特殊。”

康斯一边对两人零散地交代着这些信息,一边拍了拍手,让砖房前站着的两个壮硕的男人打开了封闭的大门:“只有在神降日当天,我们才能集体回到地面上。”

门内有些昏暗,空气中漂浮的无数细小的灰尘成为了光穿行的介质,借着窗口处打进来的光束,纪旬看清了房间正中央摆放的东西。

那是一座颜色泛着微黄的雕像,质地考究,雕工精美,仿佛只要一阵风吹过那纤长的睫毛,他微阖起的眼睛就会轻轻颤动。

但再巧夺天工的作品也不至于让纪旬失神,令他感到无措的是那雕像长着与他一模一样的脸。

第24章 十三号站台

康斯屏退下属,独自和纪旬二人留在了房间内。

这里的构造像是一个小型的教堂,而那座雕像就置于房间最当中,尤为醒目。

纪旬的视线就没从那张和自己完全一样的脸上挪开过,即便他努力翻找了记忆的每一个细节,都没能想出半点与之相关的信息。

忽然,一双手搭到了他的肩侧,熟悉的松柏香温柔地侵入了他的鼻腔,属于景迟的温度通过手掌传递到了他身上。

他感受到景迟似乎是轻轻地在那个地方捏了两下,像是在安抚一只猫。

纪旬被眼前场景所影响的思绪瞬间一百八十度转了个大弯。

好像每次他情绪不稳定的时候,景迟都会做这样一个动作,也不知道因为什么,他竟然很受用。

回过神来的纪旬偏过脸来朝景迟扯出了一个有些僵硬的微笑,然后尽量使自己的声音显得平和:“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我们的神,也是蜃城所有居民信仰的神。”康斯朝神像拜了拜,然后将两人带到堂后的一间会客室里,示意两人先坐下再谈:“这也是我为什么冒着暴露基地的风险帮你的原因。”

纪旬摇了摇头:“我不明白。”

“我也不懂。”康斯如是说道,但他轻笑了一声,又继续给两人讲故事:“我被教会抚养长大,比起其他在集体饲幼所生活的人要幸运很多,教会的生活随意很多,物质条件也很富足,受思想钢印的影响更小。”

“就像是全城所创造出的收益,都是为了服务教会。”

听康斯讲到这里,纪旬基本上明白蜃城的社会结构是个什么情况了。

资本制造出系统,系统给居民打上努力工作和听从教会安排的思想钢印,由此获利的那一批人再成为教会,以信仰的名义对社会基层进行剥削。

但为什么神明会和自己长成相同的模样,纪旬仍然困惑不已。

“教会里的人隔一段时间就会消失一些,但过些天又会重新出现,这些人年龄不同,职务不同,性别也不同,完全找不到任何规律,只有一点。”康斯边说着边掀起了他被衣袖所遮挡住的手臂。

只见他小臂靠近身体的那一侧,有着一个红色的刺青,是一只飞鸟的形状。

“我们都没有消失的那段时间的记忆,而身上都会出现这个标记。”

纪旬仔细看了看那个图案,有些语塞,他与景迟交换了一个眼神,似乎从对方的表情中感受到了与他相同的情绪。

好家伙,这不就是上一个副本里硬币和信封上的图案么,搞了半天这还是连着的……

大概是从两人的互动中看出了什么端倪,康斯迟疑了一下问道:“你们见过?”

不确定这个图案具体作用的纪旬自然是有所保留,所以只是朝康斯摇了摇头,虽然对方看上去并不相信,但也并没有为难他们,只是一笑而过,转移了话题。

“这些事情说来话长,你们有什么特别想知道的么?我挑重点讲。”康斯将衣袖恢复成了原样,然后将提前准备好的一些小茶点推到了两人面前。

和景迟共同生活了几天的纪旬已经将他的脾气摸透了,这人坚决不会碰一口外面的食物,而自己经历了上一个副本之后,也着实是有点不敢在副本里乱来。

好在康斯也大概只是客套一下,没有非要他们吃的意思,纪旬便顺理成章的先聊正事:“你们不是已经去除了思想钢印么,为什么这里还会有教堂?”

只见康斯笑了一下说道:“这也是一百多年来始终困扰着我们的问题,我们发现无论怎么尝试,都无法彻底去除对神明的信仰,只能定期对其进行削弱。”

“所以我们建造教堂用于日常的礼拜,以及作为每年集体进行思想清理的场所。”说到这里,康斯叹了一口气:“但我与他们不同。”

“我是神明最虔诚的信徒。”说完,康斯便用那灼热的眼神注视着纪旬的脸,仿佛他所信仰的那个神此刻就端坐在他的面前。

纪旬本就有些不喜欢与人密切接触,更何况是在现在这种诡异的情况下,好在景迟似乎看出了他的窘迫,主动替他解了围:“你为什么告诉我们这么多?”

景迟冷淡且带着几分敌意的语气,使得康斯眼中隐约间愈烧愈旺的情绪稍微冷却了下来,与先前对待纪旬的态度不同。

康斯在面对景迟时虽不至于冷脸,但那笑容却始终不达眼底,很是勉强:“我觉得你们会需要,不然也不会听我讲了这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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