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你不甜(94)
她就是个不能免俗的颜控。
她觉得自己要疯了。
此情此景此人此颜,太过于挑战她心脏跳动的上限。
就在何缈感到自己濒临窒息的时候,陈斜一手握住了她的肩,开口说话时,声音低中带哑:“我也想。”
问:智商是什么东西?
答:是一种不能和男人的蛊惑正面交锋的东西。
没错,何缈失智了,在陈斜说完那没头没尾的三个字后,她居然极其犯傻地回问了一句:“你想干吗?”
陈斜原本看着她眼睛的目光,慢慢往下挪,经过鼻子,停在了她的嘴唇上。
开口时,声音还是哑的,他说:“想和他们一样。”
见何缈还愣怔着,他又补了一句:“就刚才那男的对那个女的做的一样。”
这话一堆“的”,“的”得何缈头脑发昏,智商跟着出走到太平洋彼岸了,她居然“哦”了一声。
是的,她“哦”了一声!
某个少年沉沉笑了起来,然后搭在她肩上的手加了几分力道,另一只手勾起她的下颌,下一秒,两瓣温热便覆在了她的唇上。
少年嘴唇很软,碾磨之间,何缈偶尔能听到他略显急促的气息。
许是因为他刚刚抽过烟,口腔里还有几分极淡的烟草味,不过并不难闻,甚至让人上瘾。
她技巧拙劣地招架着他的侵略。
因为笨拙,唇瓣、舌尖和牙齿一会儿磕碰得毫无章法,一会儿又搅弄得让人晕头转向。
远处的声音仿佛变得更远,近处的零星灯火在迷蒙的视线里似乎又暗了几盏。
曲径通幽处,昨夜非今宵。
天上星月皎洁,人间少年绝色。
第69章 我是傻逼,傻逼错了。……
对于一对刚上路的小情侣来说, 接吻这玩意儿,开始很容易,情之所至而已, 结束后就有点尴尬了。他们会面临近距离的四目相对,眼里可能还带着没褪彻底的情.欲。
厚脸皮的还好, 来几句骚话就盖过去了, 像何缈这样的, 脸就有点挂不住。
何缈先是眨了眨眼,然后往左躲闪, 往右飘忽, 略浅的瞳仁提溜来提溜去的, 实在是不自在,偏偏陈斜话也不说。他一手抵着墙,身体微微朝前倾着,一双眼睛追着她打量,欠得不行。
何缈被他的眼神追烦了, 伸手把他的脸拨开:“你说话行不行?”
陈斜挑了挑眉,还怪听话的,真就开口了:“是要分享一下感受么?”
“……”
何缈抬起眼皮:“你正经……”
最后一个“点”字被闷在了衣服布料里。
陈斜直接把她揽过去拥进怀里, 头一低, 脸往她脖子里轻轻蹭了蹭,声音这会儿还是又低又哑:“好甜。”
说完又添上一句:“你好甜。”
何缈被他蹭得浑身发麻, 尤其是他的短发还时不时搔到她的耳垂,痒痒的,让她觉得脖子不是脖子、耳朵不是耳朵、她都快不是她自己了。
“缈缈。”他哑着声,温热的气息就喷在她的脖颈上,顺着皮肤往四周蔓延, “以后下了课就去小天台,好不好?”
就像吃过一次糖果就食髓知味的小孩在为自己争取福利。
何缈没有直接回答,她忍着这位蛊王的诱惑,伸手在他胳膊上掐了一下:“陈斜。”
“嗯?”
“我今天不只是来为你庆生的,我还要兴师问罪的。”
“嗯,我知道。”他把人抱紧了几分,“我一会儿会好好道歉的。”
“你先松开我,刚才东西都掉地上了,你还要不要了?”
“要。让我再抱三秒钟。”
他一说完这句话,两人都没吭声了,心跳和呼吸声成了耳边最大的背景音,不分彼此地交织着。
不知道多少个三秒钟过去后,陈斜总算是把人松开了,何缈弯腰把礼物袋拣了起来,递给他:“东西你在视频里应该已经看到了,是我的3D拳头,送给你。”
玻璃罩的底座上有两个开关,一个是旋转按钮,轻轻一旋,能有歌声飘出来;另一个是拨杆按钮,拨一下便能亮灯。
陈斜接过后,把两个按钮都开了。
塞在玻璃罩里的是一条串灯,细长的线上挂了一排小灯泡,此刻亮晶晶的,把雪白的小拳头照出了一层温润的光泽,里头鲜艳的永生花瓣和一些细碎的漂亮小玩件儿,都被镀了层光,柔和又好看。
生日快乐歌没有歌词,只是低缓的纯音乐,但很悦耳。
两人没说话,静静地听着。
一曲听罢,陈斜低头看了眼罩中的拳头,又看向何缈:“你在视频里说的话,不是说要再当面跟我说一遍么?”
说到视频,何缈就很羞愤。
她露出几丝难堪之色:“我的意思是,你要是没看到视频,我会当面和你说。”
某人的无赖本性发作:“我就想听你亲口跟我说。”
何缈:“……”
他无赖她就无奈了。
“能不说吗?”
何缈问完,又无所谓地垂了下眼,心说看在眼前这位今天是寿星的份儿上,她顺着点。
这么想着,她双手贴上玻璃罩的玻璃壁,看了眼里面的拳头,说:“我说,我把它送给你,是想告诉你,我有很多的力量,如果你想要,我都可以给……唔……”
某人想听还不让人说完,还差最后一个字的时候,何缈的嘴巴就被堵上了。
这个吻不似刚才那么温柔,凶凶的,满满都是霸道,让何缈险些喘不上气。
把人摁在墙上亲了好一会儿,陈斜才放人。何缈被他亲得嘴唇上都是润润的水光,唇色都深了几分。
“对不起。”他看着何缈,眼睛垂着,“我是傻逼,傻逼错了。”
“傻逼后悔了?”何缈问。
“嗯,悔死了。”
“悔在哪儿?”
“我不该让你离我远点儿。”他又将人揽进怀里,手掌托着何缈的后脑勺,一下下地抚着,“是我不对。我他妈有病才让你离我远点儿,我受够了。”
他又一次道歉:“对不起,再也没有下次了。”
在看到视频的那一刻,他这些天的封闭、颓丧、逃离一下就崩了个彻底。
那些犹疑、怯懦一瞬间变得可笑起来。
他一个大男人,发现自己有了软肋后,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如何保护好自己的软肋,而是要将软肋剥离。
太特么菜。
也太特么弱了。
你是个男人么?他问自己。
人一小姑娘连台阶都给你搭好了,你能不下么?你还想着有朝一日有人把她当做你的命门拿捏你,于是你要将这命门率先关死么?那别人还没来攻击你,你可能就已经死于自残了。
你不做人就算了,你不能不做男人。
你不做男人一次就算了,你不能不做男人两次。
台阶就在这儿了,你下不下?
下。
所以他不管不顾下了。
下了之后,也就什么都等不及了。
他想在最快的时间内,把她变成自己的女朋友。
不去想之后会怎样,那些潜在的危险到底会不会到来,会什么时候到来,他都不考虑了,至少,此时此刻,他要和她在一起。
他要顺着她搭的台阶,最快地走下去,去牵她的手,去抱她、吻她,给她盖上属于自己的戳儿。
他不说还好,一说何缈就有点崩不住了。
她真觉得自己挺委屈的,被甩的帖子在校内网上建了一层又一层,走哪儿背后总是一阵议论纷纷,这些都就算了,她也没有很在意,她在意的是,他怎么能一个多月不理她,对她视若无睹?
不理就算了,他怎么可以在她说自己有PTSD是个精神病的时候,一言不发,让她觉得他在默认?
想到这儿,何缈推开了他,神情黯了下去。
陈斜急了:“对不起我也说过了,这样吧,给你掌嘴,你想掌几下,使劲儿来。”他把脸往她跟前凑。
这话说得欠,可也真诚。
何缈没做声。
见她神情里不自觉流露出的那点委屈巴巴,陈斜心都碎了,一欠到底:“哪能让女朋友亲自动手,男朋友给代劳了啊。”
说完就抬起手,对着自己的嘴就要掴上去。
何缈抓住他的手:“你是个憨批么?”
“嗯???”他挑了挑眼皮子,“啊”了一声,“我是啊,我是憨批,还是个有精神病的憨批,而且症状特明显,这不刚犯完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