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你不甜(17)
一旁的李小侯:“……”
不远处的谭靓妮弱柳扶风地迎了过来:“斜哥,我的身体也不好。”
陈斜:“身体不好就去休息。”
谭靓妮:“……”
她看了眼何缈,手颤颤巍巍地指向她,又指指自己,然后冲陈斜说:“斜哥,你区别对待!”
陈斜没理她。
谭靓妮在陈斜那儿吃了闷声亏,只好扭头冲向何缈:“你是不是故意的?”
“故意什么?”
“故意不答应我,故意过来帮忙。”谭靚妮憋屈死了,气极道,“你倒是厉害。”
何缈抬起眼,眼神有点无辜,手上拆包装的速度却是更快,用牛头对马尾的话术回道:“是吗?谢谢。可能是小时候跟着我奶奶农活干多了,熟能生巧吧。”
谭靓妮说话直来直去,对方突然来这么一句,她一时还真接不上来,憋着气在旁边踟蹰了一阵,最后她指了指陈斜,又指了指何缈,恍然大悟似的:“我明白了,他肯定是收买你了,你站他那边儿的,跟他合伙想敷衍我是吧?”
声音太噪,听得何缈耳蜗子疼,她懒得搭腔了,闷声低头干活。
谭靚妮还在喋喋不休:“我就纳闷了,是什么比承包三年的教辅还有诱惑力啊?你好歹是个学霸,要有点儿学霸的自觉,哪有学霸对资料书无动于衷的!”
……
她嘀嘀咕咕个不停,话也说得离谱没逻辑,像只叽叽喳喳的麻雀。
陈斜终是有些不胜其烦了,停下手上的动作,神色极冷淡地看着谭靚妮:“没错,我是收买她了,这位姑奶奶,你就别白费力气了。”
第11章 “老子比擎天柱都直!”……
教材分发结束后,大半个上午也过去了,伴随着最后一节课的下课铃一响,陶听言就跟脚踩风火轮似的,以神之速度出现在了24班的窗外。
何缈就坐在靠窗的位置,一个圆溜溜的脑袋蓦地从窗户外探进来,把她吓了一大跳,她抚着胸口平缓过快的心跳:“能不能给个前奏啊我的亲娘?”
陶听言把手从窗口探进教室,拍她脑袋:“看我给你发的微信没?今天二食堂新开一家关东煮,满100减50,我一个人的战斗力肯定吃不过100,你跟我一道过去。”
何缈低头收拾着书包,表示无能为力:“我答应了我爸今天回家吃饭,没法陪你。”
陶听言立刻紫薇抱头,双手捂耳:“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
何缈对她这些造作的招数早已免疫,站起身就要走,窗外突然传来一道声音:“瞧这可怜见儿,吃饭都没人陪!”
来人单眼皮,头上盘了个奶奶箍,肤色古铜,左耳上戴着一枚宝蓝色的耳钉,眉眼裹着几分没有笑意的笑,痞得挺到位。
何缈扫了他一眼,十分眼熟。
可不就是那块把江烟气到冒烟的人形腊肉吗。
陶听言一看到他就满脸不待见:“你跟着我干吗?”
“道是宽的,我腿也不是残的,谁规定这路我就不能走了?”孙斯尧走到了窗边,朝何缈抬了抬下巴:“美女,帮个忙,叫下你同桌。”
陶听言张口就朝他开炮:“叫谁美女呢?美女是你叫的吗?”
孙斯尧低头俯视陶听言:“我叫谁都是美女,也就看到你,叫不出来。”
“你!”
“你你你,我我我,你我什么啊?”
……
何缈对他做了个口型,又指了指陈斜:“你找他?”
孙斯尧打了个响指:“就是他!”
何缈侧头看向自己的“特困生”同桌,此刻他睡得正沉,完全不受外界的干扰,煞有一番地震海啸来了我自岿然熟睡的定势。
何缈试着叫了他一声,然而对方始终趴在桌上,徒留一个毛茸茸的后脑勺,俨然已睡死过去,丝毫没有动静。
孙斯尧问:“美女,你这声音也太温柔了吧?”
何缈:“……”
“得了,我来吧。”孙斯尧绕过陶听言,往24班的教室内走,刚踏进教室的门,就看见何缈用食指在戳陈斜的肩膀。
他在原地定了几秒,心说,这姑娘有够勇敢的。
戳肩膀这种带着点谑意的肢体接触行为,他一般都不敢轻易对陈斜做。
也不知道这厮一会儿被弄醒了,会不会搞连坐,以致于孙斯尧感觉自己走向他的脚步,都变得沉重了不少。
不多时,被戳醒的陈斜将埋在胳膊里的脸缓缓抬了起来,一开始眼睛朦朦胧胧有点儿睁不开,短暂的空茫过后,他的脸果不其然变臭了。如果这不是个法治社会,孙斯尧有理由怀疑下一秒有颗脑袋会当场开瓢。
察觉到不对劲的不止是孙斯尧,何缈的反应速度也快,就在陈斜眼里的冷光即将刮向她的前一秒,她立刻把锅甩了出去:“你朋友找你!”
孙斯尧:“……”
陈斜定定地看了何缈一阵,似乎在借她身后的阳光适应这个突然明亮的世界,好一会儿,才将目光调转到孙斯尧身上,眼中的寒意可以冰冻三尺:“有事?”
孙斯尧凑近来,一屁股在他前座上坐下:“这不是关心你的一日三餐么,来找你吃饭啊。”
陈斜拨着头发,眉眼里倦意未消:“吃什么?”
“前天走路上被发了一张美食街李氏冒菜的券,他们家味道不错,吃去?”
陈斜站了起来:“行吧,你带路。”
孙斯尧问:“你怎么回事?这么困?昨天也没见你上线开黑啊,自个儿能撸一晚上啊?”
“会不会说话?”陈斜揉着眼角,“昨天半夜山腰上来了只流浪猫,发一晚上情,差点没吵死。”
“山里野猫多。”
“哪天被我抓着,带去阉了先。”
“万一是母的呢?”
陈斜似是想了想:“那就给她找个伴儿。”
陶听言拽着何缈走在两位少年身后,开始解自己的八卦之欲:“我怎么不知道你们成同桌了?”
何缈方才的注意力用在听前头俩人说话上,故而对于陶听言的话反应慢了半拍,她说:“知道你早晚会知道,所以就没必要刻意提前让你知道了。”
这话有点车轱辘,听得陶听言想打人,她朝天翻了个白眼,短暂停顿片刻,开口问道:“你是不是……”
话说一半,戛然而止,许是因为想问的问题太过跳跃,陶听言难得收敛了自己的直性子。
何缈接道:“什么?”
陶听言绕着弯儿说:“你上次主动偷拍了人家的照片,还问我你长得好不好看。”
“不是你问我人家帅不帅我才给你拍照片的吗?”
“是这样没错,但是你可以拒绝嘛。”见何缈嘴巴一张,似要反驳,陶听言忙补话道,“我知道你拒绝了,可你拒绝得不坚定,说明你面对人家心思不纯。”
何缈:“……”
简直是强盗之词。
她索性闭嘴不说话了。
陶听言却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道:“没想到你们能成为同桌,以我多年来的经验,这似乎意味着什么?”
“你的经验?什么经验?多年来看小说、看偶像剧的经验?YY的经验?”
“你也太不解风情了!得嘞,不说别的,食色性也,眼下的第一要务先帮我解决‘食’的问题,好不好?”
原本以为何缈会一口回绝,没想到她瞅了眼前方双手插兜走路的人,说:“可以。”
陶听言勾住她的胳膊:“就知道你不会抛下我不管,你果然是我陶听言的女人!”
何缈看了眼走在他们前方的人:“你们俩是怎么回事?这么水火不容。”
陶听言问:“谁们俩?”
“你和孙斯尧啊。”
陶听言奓毛:“谁和他是‘你们’了?”
“好好好。”何缈问,“你和他是怎么回事?”
“倒了血霉呗,和这地痞流氓做同桌了。”
何缈“啧”了一声:“同桌啊,缘分匪浅啊。那以你多年来的经验,这是不是意味着什么?”
“呸!呸呸!你给我呸掉!”陶听言跳脚,“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
何缈说:“你说饭可以乱吃是吧?”
陶听言困惑:“ 啊,是啊,怎么?”
何缈示意了前面的两人:“和他们一起吧。”
“吃冒菜啊?”陶听言撅着嘴,“可100减50的关东煮不吃太可惜了。”
她直觉从何缈身上嗅到了什么,灵机一动,直接冲着前面嗷了一嗓子:“喂!”